不著邊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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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白日,好看嗎?這花。”
翻過低矮的白色柵欄的男孩舉著一朵焉巴巴的白色小花,像是個泥孩子一樣跌跌撞撞跑向坐在寬大坐椅上的女孩子。
“嘿,我說你看到了嗎,那個小男孩又偷溜進來找那個自閉症的小東西了。”臉上皺紋重重的大媽湊過去跟身旁的嘮嗑,在提及她口中的那個“自閉症的小東西”時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厭煩。
“也不知道那小東西有什麼妖力,不過隻是個被拋棄的棄兒而已。那男孩的家世可不普通,就當做沒看見吧。”
大媽皺紋遍布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冷笑,繼續不在意地掃著地,陰霾遍布的眼睛掃向那個坐得端端正正的女孩。
她可沒有什麼慈悲心腸,這孤兒院裏的,哪個不是值得憐惜的可憐人?也不缺那個像是啞巴一樣一言不發一點也不討喜的自閉症的小東西。
白日麵無表情地接過那朵很醜的小花,也不知道聽沒有聽見不遠處的竊竊私語。她的雙眼放空,眨也不眨地看著蔚藍的天空,眼睛澄澈透亮,竟如出生的嬰兒一般。那是一種靈性之美。
她歪了歪頭,視線轉到手上拿著的這朵花上,白色的不染塵埃的,一言不發。
“白日你看來很喜歡呢!”
一直有點話多的男孩也不知道是怎樣看出她的心理變化的,笑得眉眼彎彎,如彎月一般。他蹦跳著拉住白日的手。
他很喜歡白日,她的眼睛很美,讓他第一次看見就喜歡上了。他對著那竊竊私語的人傳遞了一個不屑的眼神,你們這些家夥怎麼可能了解呢!
白日患有自閉症,小小的如純淨無暇的花朵的女孩喜歡坐在坐椅上呆呆地望著無邊的天空,她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將她那寧靜的眼睛對著人。
她是沒有名字的,這個孤兒院裏的人大多都沒有名字,隻有在被領養的時候會被“父母”賜予一個好聽的、從今以後的新名字。
白日的名字是男孩專屬的,隻有他可以喊,這讓男孩很是歡喜,而且白日這名字真的很好聽。
“白日依……今天我們老師有提到這首詩呢,你還沒有名字吧?那……就叫你白日好不好,白?日?”
她的名字源於男孩在課上學到的一首簡單的詩,太陽是火紅色的,她是白色的太陽,再恰當不過了。
“白……日。”女孩跌跌絆絆地念出了這個名字,許久沒有發聲的聲帶的聲音帶著點怯懦的歡喜,她的目光依舊是漂浮而虛渺的。她慢慢看向了男孩。
“對,白日,白日!”
他指指白日,再指指自己:“白日。”
“阿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