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首 第十九章:厲初篁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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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初篁,青玉壇中第四代掌門,也可說是青玉壇中最偉大的掌門。
他研發了用人和畜生魂魄的方法煉藥,隻是用法過於歹毒,最終導致了青玉壇被眾修仙門派的圍剿,也使得厲初篁死於那場清繳當中。
曾經的厲初篁並不是後期那般陰狠毒辣,手段酷吏,他曾是仙界第一樂師,一首琴曲響徹天地,動人心弦。
人世間輾轉百年,經曆過太多的背叛與欺瞞,恐懼與厭惡,到最後曾經謫仙般的男子,變得麵目全非。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也是你們的親人,為何對我如此殘忍?”冰天雪地之中,一處清冷的山洞裏,一身著破爛衣衫,身子單薄的讓人疼惜的人,卷縮成一團,口中喃喃低語。
“為何前一刻還是溫情細語,下一刻就能如此狠心?為何?明明是最親的親人,卻要將我如同妖魔般對待。”男子喃喃低語,身上斑駁的全是血跡斑斑的傷痕,看起來讓人痛心。
“獲罪於天……無所締也……太子長琴生生世世輪回皆是孤獨之命……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我始終不解,為何……咳咳……要如此對我……咳咳……為何……咳咳……噗……?”
“咳咳……我不甘心……怎能……咳咳……”
斷斷續續的聲音被淹沒在風雪之中。
“奇怪,方才明明有聽到人的聲音,為何現在卻沒有一絲氣息?”一襲藍白相間服飾的男子從天而降,佇立於白茫茫的雪地之中,仿佛為這雪中帶來了一抹生氣。
百思難解,男子皺眉,環視了一周之後,確認失去了那一抹氣息的終極,方才有些失落的運起指尖靈力,化作一道藍光飄然而去。
若是辦完師尊所交代之事,便再來此處看看,或許……會有意外發現……男子離開之際,腦海之中還盤旋著這樣一個念頭。
幾日之後,當厲初篁再次蘇醒過來之時,周身的酸疼昭示著那折磨人的苦痛已經過去,他熬過來了就可以活下去。
吃力的撐起身子,在地上艱難的爬行,身體還不是那般能夠由自己控製自若,渾身刺骨鑽心的疼痛讓他本就虛弱的身體更為虛弱,嘴唇一片蒼白,手指尖已經隱隱磨破,鮮紅的血液至身體溢出,每每看著自己這般下場,厲初篁都忍不住自嘲一笑。
自己活得這樣辛苦,為何還要一次又一次的忍受著無邊的折磨,這樣痛苦的掙紮求生?他不明白,就像是現在這樣,他也隻能咬牙堅持著一步一步挪動身體,繼續向著洞口爬行,因為他很清楚,若是這一點苦都不能承受,那他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站起來,再去向天問個明白,他到底做錯何事,為何要這樣對待於他?
由於爬行的身體而導致洞中留下一道殷紅淒厲的血痕,而他目光堅定的頭也不回,即便是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他也不能停止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洞口,感受著刺骨的風雪吹在他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的淩冽,他也不能停下來。
他不甘心……怎能甘心……永生永世被命運所束縛……
闔上眼眸,歐陽少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指緊握,仿佛是想將纖細的手指摳進肉裏一樣,男子的一席話,瞬間將他的思緒帶回幾百年前……
“如今你的模樣和當初我見到你時並沒有半分不同,隻是那時候你身邊的不是這兩人而已,那時候你沉靜的跟在他身邊,聽他說門派之中許多許多的趣事,時不時也會說上一兩句。”男子自顧自的回憶,唇邊揚起一抹甜蜜的淡笑,就仿佛是他再說自己的過往一樣。
“我記得那時候,你叫他……淩霄…他喚你初篁…”男子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容,輕輕一笑“那時候你們那樣好,隻是……他的眼中隻有你,而你的眼中也隻看得到他,那時候我多希望自己能夠是你就好。”
“夠了。”忽然,歐陽少恭冷言打斷男子的話,一個閃身到男子身邊,冷笑“以為知曉一些過往便能成為那人嗎?當真是愚不可及。”一個拂袖,手指成爪,緊緊扣住男子的喉嚨“你以為你知曉了什麼,你以為你是曾經的厲初篁嗎?你不過之事幻化成他的一隻妖孽,我要殺了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還有……你不是很向往曾經的厲初篁嗎?那我告訴你”輕輕將頭靠近男子的耳畔,低語:“淩霄……死了,我……親手殺的,你想成為厲初篁?那我告訴你,心狠手辣才是真正的厲初篁。”
看著男子眼中的錯愕,歐陽少恭輕笑一聲“可惜,即便是死,他心中也隻有一個人,厲初篁……而不是你這樣一隻小小的魅”
“說,你為什麼殺了那些人,為什麼冒充我。”半響之後,看著男子蒼白的有些自嘲的臉頰歐陽少恭陰沉著語氣說道。
“咳咳……我……我……沒有殺……沒有殺人……咳咳……我沒有……冒充……你……我隻是……想……”像你一樣,找到一個像他一樣真心對待你一樣的人來愛我,隻是忘記,我從來便不是你,即便是容貌一樣。
“少恭,別衝動。”百裏屠蘇見狀,心中有些苦悶,在聽到淩霄的名字之後,心頭苦澀更是不知如何言說。
“小小一隻魅,也敢幻化成少恭,死不足惜。”凰羽寵溺的看著此刻暴虐的歐陽少恭,眼角輕蔑的瞄了瞄被少恭抓在手中臉色蒼白的人。
“我……”男子覺得有些呼吸困難,這些並不是重點,隻是他並非人,卻妄想擁有人的一切,而且像擁有那個人的一切,哪曾想,即便是容貌一樣,他所遇見的人,無一不是好色之徒,哪裏有真心待她的,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曾問過,前不久那身懷女媧氣息之人,在醉酒後見到自己,也是喃喃叫著“少恭”兩個字而已,自己不過是替身。
這樣一想,男子唇角微微揚起,唇角掛著絕望的微笑,闔上雙目,靜靜的等待著煙消魂散。
“我不殺你,告訴我,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沒有意料之中的痛楚,反倒是感覺到掐在自己頸項上的手一鬆,空氣猛然進入肺部,男子無力的跌倒在地,不解的抬頭看著麵前之人。
“我……並不知道”低下眼瞼,男子輕笑“其實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會消散,我不過是……”山中的一隻魅,並不知道為何而生,隻是當幻化成那人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將再無回頭的餘地,結局不過是消散而已。
“哦?”聞言,歐陽少恭挑眉輕笑,心中冷哼一聲,他便是知道他會消散,但——哪又如何,淩霄……始終是他心中的一道傷口,揮之不去,無法愈合,不允許任何人碰觸。
“少恭,你沒事吧?”百裏屠蘇擔憂的看著歐陽少恭冷冽的眼眸,心中甚是擔憂,上前將對方的手再一次緊握在手中“過去的都過去了,屠蘇會一直陪在少恭身邊。”語氣堅定而溫柔的看著那人的側臉。
“我不知道,隻是前不久,有感覺到赤霄山那邊有一股修仙的靈力,又仿佛不但是仙靈,似乎還有著魔氣……總之,這些人,並不是我殺的。”男子抬頭望著百裏屠蘇冷峻的麵容,眉頭舒展,輕笑“你便是代替他的人。”隨後又看了看一旁神色陰冷的凰羽,默不作聲……也似乎不知道該做什麼。
“無所謂代替,他便是在下決意攜手一生之人。”歐陽少恭坦言和百裏屠蘇對視一眼,輕聲一笑。
“……”聞言,男子沉默“這把劍應該是你的,現在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男子豁然抬頭,一把冰藍色的細劍至男子體內緩緩而出,那柄劍還泛著幽幽藍色光芒,卻讓人有感覺不到一絲殺意。
“初含!!”見到劍的那一刻,歐陽少恭驚愕不已,隨後微眯著雙目,靜靜看著劍身從男子的身體之中脫出,急速飛轉到自己身邊,盤桓不去。
“初含?這……很適合你……但願你選擇的沒有錯……我也該走了……”男子輕笑,身體卻漸漸化為光塵,隨著月光翩然起舞“我終究不是你,即便是和你長相一樣,他……也是不會喜愛吧!”
我為何而來?又是為誰而存在?我是誰?是誰曾在那許下一世桃花美夢……我……終究不是厲初篁……那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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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有話說:小段子奉上——
李承恩:阿英,我要走了,你……保重。
葉英:嗯,該走便走吧。
他們兩人,相識數十年,從來都是見就見,不見就不見,兩人各自為著各自的事繁忙,從來沒有停留下來。
李承恩:哎,一臉留念都不曾有?當真是薄情……(看著麵前這個麵目冷清的男子,李承恩歎息)
李承恩:也罷,你看淡點也好,至少……(至少有一天,我征戰未還,也定然能夠安好)
葉英:將軍,承恩……答應我,將來不管遭遇何種困境,都……莫要輕言放棄,一定要留著這條命,你曾言,李承恩這條命是屬於葉英所有,望將軍莫要食言。(葉英傾身上前,將頭埋進李承恩的懷中,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那一邊生離,百裏屠蘇這邊就是死別……
猶記得二月春,歐陽少恭不知為何,忽然靈力消散,短短半月不到,便……自此消散。
桃花穀中依然如舊,隻是沒有了那人撫琴之音,百裏屠蘇每每看著整潔的床鋪,眼眶濕潤……
一度懷疑,其實少恭並沒有離開,隻是跟自己鬧脾氣了……他沿著曾經歐陽少恭的足跡,去走去看……逢人便問。
百裏屠蘇……你認識歐陽少恭嗎?他是我妻子。
路人:不認識。
百裏屠蘇:你認識歐陽少恭嗎?他是我妻子。
路人:不認識。
百裏屠蘇:你認識歐陽少恭嗎?他是我妻子。
婦人:不認識。
百裏屠蘇:你知道歐陽少恭嗎?我在找他……
路人:不認識。
百裏屠蘇去過許多地方,隻是孤身一人,一直沒有歐陽少恭的影子,就仿佛,天地間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樣。
葉英聽說了許多許多,李承恩還未回來,歐陽少恭早已離去,百裏屠蘇也精神不振,不似從前,而自己……如今也五十歲了……時間真是過去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