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各位親們，音凰又回來蹦噠啦！啥也不說了，今天五更，以後除了有事，堅持日更╭(╯ε╰)╮
    元月十六這一天，太陽出來的格外早。也許是昨天剛下過雨的緣故，天空藍的相當幹淨。陳音將背包放在客車上麵的行李架上，然後在座位上做好。
    車裏麵沒有開空調，也沒有多少人，卻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燥熱。陳音將隨身帶的小包打開，拿出裏麵早上陳媽煮的雞蛋在座位的扶手上磕了磕。
    車外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送人的親朋好友。這輛車終點站是s市，路途經過富甲山下的小縣城，陳音就是在那下車。
    陳音咬了口剝好的雞蛋，抬眼看了看窗外一堆堆泛著淚眼作別的人們。此時正是過年後外出打工的高峰期，這通往s市的車已經是今天的第六輛了。
    陳音吃了雞蛋，覺得車裏實在太悶，將車窗向後使勁推開。隨著“咯吱，咯吱”的推窗聲，車外，孩子們傷心的痛哭聲、父母親人們殷切的囑咐聲、離家遠行的人們哽咽的不舍聲，如同漫天的雨點，“唰”的一下向陳音撲來。
    陳音蹙了蹙眉，雖然每年他也經曆過這些，但到底心裏還是有些發苦。
    車子沿著一條彎曲的高速公路快速地行駛著，車裏的人坐在座位上以各種姿態睡著了。陳音拄著扶手拖著腮望著車窗外飛速的風景發呆，心裏亂糟糟的。
    坐在陳音旁邊的是一位老奶奶，她不像其他人一樣睡覺或者無聊地盯著窗外發呆。她已經瞅了好幾次自己身旁的小夥子，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她又緊緊裹了裹頭上灰色的頭巾，終於拍了拍身邊小夥子的胳膊。
    “小夥子，愁啥那？不舍得離開家？”
    “沒，沒有”陳音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自己身旁的老奶奶在跟自己說話，慌忙回答。
    “心裏有啥煩心事？”老奶奶將身上的棉衣裹緊了點點兒，繼續問。
    “也沒啥心事”陳音將車窗關上，以為老奶奶悶的慌，想找人聊天。
    “年紀輕輕的，別老想著煩心事，日子還長著那！”老奶奶微微閉了閉眼，以長輩的口氣發了句感慨。
    “是呀，還長”陳音苦笑，卻不知怎麼回答。
    “你這孩子沒靈氣，跟我老太婆說話，盡是敷衍。”老奶奶似乎有些生氣。
    “沒，沒有。我，我嘴笨，不知道說什麼。”陳音愣了愣，有些慌亂地連連解釋。
    “可是吧，這傻人有傻福。偏生命好，上半輩子積善，後半生享榮華富貴。”
    老奶奶也不管陳音是否聽懂沒聽懂，仿佛在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這福吧，也不好享。人家男人是娶媳婦兒，這人那就硬是被人搶去做媳婦兒，，，”
    老奶奶說到這裏，偏頭又看了看聽的雲裏霧裏的陳音一眼，“嘖嘖”了兩聲“人也長地不咋地，偏生這麼多人搶，真是天意。老太婆我也不參合了”說完閉起眼睛睡覺。
    陳音撓了撓頭，用他這三十多年的大腦愣是沒反應過來身邊的這位老奶奶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以為老奶奶是因為餓了便胡言亂語，趕緊將包裏的雞蛋拿出來剝好遞給她。
    “婆婆，你吃點雞蛋吧，車馬上就到站了。”
    老奶奶睜開眼看了看雞蛋，也不客氣，拿過來三兩下吃完喝了口水歇了歇。
    “你小子是個心善的，給你後半生留個字：順。”說完又閉上眼，竟是睡著了。
    陳音瞅了瞅身旁已經睡著的老奶奶，將她說的話在自己腦子裏過了一趟，順？順什麼？是說順應天意，還是說自己後半生順順利利？終於到最後還是理不出頭緒，便左耳進右耳出，沒有當回事。
    車窗外快速逝去的景色讓陳音的視覺產生了一絲疲憊，他閉上眼本打算眯一會兒養養精神，這時客車卻“呲啦”一聲停了下來。
    車裏的人都被劇烈的刹車聲驚醒，幾個剛睡醒的小夥子揉了揉眼睛，嘴裏開始罵罵咧咧，探出車窗一看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事，便坐回座位頭一扭繼續接著睡。
    司機瞅了瞅前麵禁止通車的警示牌，扭頭朝身後的乘客喊了聲“高速路上出事故不能通了，現在要下高速過t市往s市轉，得多走一個多小時，有急事的老鄉要轉車的趕緊說呀！”
    車裏的人聽著司機說高速路不能通的時候已經亂了，現在一聽又要多走一個多小時，本來煩躁的心情更加糟了。幾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已經開始罵罵咧咧，句裏行間就是要司機退錢，小夥們把頭一蒙繼續睡覺也不理睬。
    看幾個婦女不理取鬧的狠了，司機猛拍了下方向盤，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本就疲憊的大腦更加火大”不想坐我的車的人等會到t市車站可以轉車或者現在下車。”說完方向盤一打便向向最近的收費站開去。
    婦女們一聽司機的話更惱了，一個穿著紫色大棉襖，抱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的女人黑逡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你們還講不講理了？這車多開一個多小時，別說我們，孩子更受不了，我們讓你們賠點錢咋了？你們還能啦？”
    司機明顯不是個能好好講理的人，他打著方向盤也不說話，隻是臉上也不耐煩。這時坐在司機旁邊的售票員卻接了過來“我說這位大姐，你也別氣，高速路不能通咱也不知道不是？我們也想早點到回家不是？咱現在下高速，我們還要搭上百八十塊的過路費，這錢誰給我們賠不是？”
    “噯？你這意思是想讓我們再出錢？”剛剛嗆聲的女人聞言急了，旁邊的幾個婦女也憤憤地嗆了幾聲。
    “我們哪能問你們要錢，這路上的事誰能說的準是不是？高速路不通，我們隻能找近路繞，你們也別嫌麻煩。就是誰確實有急事的趕緊給我們說一聲，我們盡快找車把你們送過去。”
    幾個人一聽都閉了嘴，隻要不讓交錢多坐一個多小時也無所謂。司機看沒人反對，將證件與過路站的人交接好便一踩油門向t市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