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樹靜草閑
    翌日。
    高玥隻身一人來到後山尋找菩提。越是進入深處，人煙便越稀少。自古菩提之處都令人向往，可如今已沒有多少人來此。
    不一會兒，她便來到了菩提樹下。她細語：“這棵樹，怎麼那麼熟悉？”她看著這棵菩提，頭暈乎乎的，好似它有魔咒，將她禁錮。
    忽而，一位男子身著玄色古服緩緩而來，他輕啟嘴唇，道：“那麼多年了，終於有個人踏足於此。”，高玥轉過身，看著正朝她走來的男子，笑了笑：“大哥，你是玩cospaly的吧？不然你大白天的會穿成這樣？”，即墨千年聽不懂她方才說的那是什麼東西，便問道：“你這是何意？”
    “你不懂？”高玥問道。他搖了搖頭。高玥點了點頭，而後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著裝，不像漢服，也不像秦裝。他問：“你是哪個朝代的？”
    “朝代？你是說你們人間的朝代麼？”即墨千年問道。高玥怔了怔，而後默念：“搞得像你不是人一樣。”
    即墨千年笑了笑：“我沒有朝代，況且你們古時候的皇帝也不能將我怎樣。”，高玥點了點頭：“那你就是神咯？”
    “哪裏是神？”
    “魔？”
    即墨千年微微一笑：“是的。”，她被他這句話震驚到了：“世上有魔？”，即墨千年笑了笑：“世上隻有你不敢想的。”
    “哦，這棵菩提應該很老了吧？”高玥立刻將目光轉移到了菩提身上。
    即墨千年低頭蹙眉，而後便道：“五百年了。”，她笑了笑：“如此茁壯，果真。”
    “這裏的山川海木，都陪伴了它許久。而他們也在這裏陪伴了我許久。”即墨千年苦笑。
    “那你一個人在這山上多久了？”
    他輕歎：“想來……也有一百年了。”
    “那……你不會感覺孤寂麼？”
    “孤寂？何會孤寂？我有這滿山的春色，樹陪我靜，草陪我閑，再者，這裏還有一人使我念想。”他苦笑。
    “那個使你念想之人，可是你心上之人？”
    “是的，隻是，與她重逢又要等上九個百年……”他痛苦的閉上的雙眼。高玥心想：“九個百年，如今他在這裏守候了一百年……”隨後頓了頓：“一千年……他果真不是凡物。”
    即墨千年苦笑：“我的確不是凡物，你想說什麼盡管說吧，即便是你藏著掖著的東西，我都知道。”他包容了她所有的好與不好，又何必在意這一世的她藏著掖著的秘密呢？
    高玥沒有答話，即墨千年繼續上演屬於她的獨幕劇。
    他道：“初見她時，雷雨大作。再次熟識，便已傾心。再過後來，便匆匆謝幕。我這一生唯一心泛漣漪之事，便是能夠與她共存。”
    高玥歎了口氣：“那你可有想過，也許你與她的那次相遇便是錯的。”，他淺笑不語，心中默念：“是的，一切都是錯的，從初遇那刻起便是錯的。但在所有錯誤之中我終於做對了一步，那便是——愛你。可從始至終都是錯的，還會在乎中間過程是否正確嗎？”
    可他也明白，自遇她起，便是自己命中的劫數，逃不掉的。高玥看著即墨千年，不覺有些熟悉。她道：“你我可曾在哪見過？”
    “沒有。這是第一次。”即墨千年回道。她點了點頭，便來到菩提樹下，忽而眼前突然出現一位女子跪在菩提前，靜靜許願……又是一陣揪心的痛。即墨千年立刻跑上來，下意識地抱住她，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嗎？”，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懷抱，可又是那麼陌生……千年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便放下了抱住她的手，道：“無意冒犯了。”
    高玥打開手機，翻開了那張玉壁的圖片，問道：“你知道這個是哪國的玉壁麼？”，即墨千年看到此玉壁後，不免一驚：“當年本座用這枚玉壁封印神魔之井，後來便不見了蹤影，神魔之井大開，魔靈女也未曾出現……”，高玥問道：“你在那瞎嘀咕什麼呢？什麼神魔之井，什麼魔靈女？你小說看多了吧！”
    “實不相瞞，這枚玉壁乃不祥之物，即刻扔掉！”即墨千年道。
    “你當我傻啊？我調查這枚玉壁是要寫檔案上交國家的。我怕我把它扔了之後，你又去將它拿去賣個好價錢吧？”高玥質疑的問道。
    即墨千年反駁道：“我沒那麼吝嗇。我希望你能物歸原主。”
    “主？誰是那個主？”
    “那玉壁是魔界傳寶，六百年前魔界魔靈女尚未降世，起初我用此玉壁封印神魔之井，可後來這枚玉壁便不知了去向。”即墨千年道。
    “你編故事的這能力還挺高！”高玥嘲諷道。
    “罷了。你走吧，這裏不是凡人該來的地方。”說罷便轉身消失在空氣中。高玥揉了揉眼睛，即墨千年不見了，她跪在菩提樹下，閉上雙眼：“菩提菩提，你能幫我查詢那枚玉壁的來由嗎？”，此時，附有靈氣的菩提開口答道：“姑娘，方才那位公子已經告訴你了。”
    “那你能告訴我那位公子是誰麼？”高玥問道。
    “時日尚早，你不必知曉。回去吧，這裏不該是凡人所待之地，若在此處呆久了，全身便會爆裂而亡。”
    高玥聽話的起身離去，忽而一陣清風將她送到了山下……
    “魔尊大人，她本可以在此都留許久，您為何不多和她敘敘舊？”菩提問道。
    他苦笑：“我待她如故人，她念我如新人，我們之間的一切，她已悉數記不清，這舊如何敘得？”
    山下。
    璟窈焦急的等待著高玥。高玥看到璟窈後，不解的問道：“璟窈，你怎麼來了？”
    原本焦急的璟窈見到高玥後，舒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登山登的有點過了！”，高玥不解：“過了？什麼過了？”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去！”璟窈道。
    “幾點了？”高玥問道。
    “下午五點！”璟窈大吼。
    高玥一怔：“我清楚地記得今早七點登山，距離現在也沒多久，而璟窈卻說我登這山差不多用了一天的時間，難道……與菩提之處有關？”她轉過身，看著遙遠的山路，心想：“若沒有那陣清風，是不是我也就無法這麼快回到這裏？”
    她道：“璟窈，陪我去個地方。”，璟窈正要說話，卻被高玥拉著手走了。高玥邊說邊走：“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與其要在今天趕在天黑之前回來，還不如明天再來呢！八點以後就天黑了，光是上山就要花上一個小時！”璟窈道。
    “不行，越想越詭異，必須一探究竟。”
    “什麼詭異啊喂！”
    不一會兒，他們便走到了後山，使高玥驚奇的是：菩提之處不見了！璟窈問道：“你帶我來這幹嘛？”
    “之前這裏是有菩提樹的……”高玥的聲音漸漸低沉。忽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姑娘，回去吧。這裏著實不是凡人該來之地。”不錯，這正是那顆菩提老妖的聲音。
    高玥看了看這裏山川海木，耳邊回響起即墨千年說過的語言：“這裏有滿山的春色，樹陪我靜，草陪我閑……”，她默念：“樹陪我靜，草陪我閑。樹靜草閑……難道那玉壁真與他有關？”
    “高玥，這裏除了樹木還是樹木，什麼都沒有，回去吧。”璟窈道。高玥點了點頭，便與璟窈回去了。屆時，即墨千年從背後靜靜地觀望她離去……
    “是的，樹靜草閑。”即墨千年輕笑。
    下山後，高玥問道：“璟窈，你餓嗎？”，璟窈搖了搖頭。她淺笑：“那就好。那陪我去趟古玩店。”
    “What？我很餓！”璟窈吼道。高玥無奈地搖了搖頭：“剛剛還說不餓，現在又說很餓。你放心，我們就去古玩店問一問那玉壁的來曆，問完就回家。”
    璟窈點了點頭：“好吧。”
    古玩店。
    現在古玩店裏的人們人心惶惶，她立刻上前問道：“怎麼了？”
    一位服務員告訴她：“有待考察的那塊玉壁，被盜了！”，高玥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今天中午。”服務員答道。高玥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回到家後，她一直在思考，究竟那是個怎樣的地方，才逗留了一會兒，便是一天。而後，那塊玉壁也被盜了，監控都調了，依然看不見被盜人。
    她想起了即墨千年說過的話：“我沒那麼吝嗇。我希望你們能物歸原主。”，高玥默念：“難道……他就是那個主？可是，他又是什麼人呢？”而後她又想起了今天即墨千年的種種怪舉：他說他沒有朝代，古代皇帝不能拿他怎樣；他說他是魔；他還說那玉壁是魔界傳寶……
    “難道——是他盜走了玉壁？可古玩店裏東西，也沒有必要當真啊。”高玥自言自語道：“聽聞在月下吹笛，可招來魔物，如果他真是魔物，也許可以試試。”說罷便取出玉笛輕輕吹起。
    遠在山間的即墨千年聽到笛聲後，冷笑道：“又有人要送死？”而後掌心浮起一團黑霧，黑霧之中隻見高玥倚窗吹笛。他默念：“她是要找我嗎？”說罷便起身飛到了她的窗前。高玥見他來後，立刻停止了吹笛。即墨千年道：“我來了。”，她輕啟朱唇：“是麼，我等你很久了。”
    “說吧，找我作何？”即墨千年問道。
    “玉壁是你盜走的麼？”高玥反問。
    即墨千年回答道：“不是盜，是取。光明正大的取。”
    高玥搖了搖頭：“你知不知道那塊玉壁是剛出土的，還有待考察？”
    “那就對了。”即墨千年輕笑。
    高玥不解：“什麼？”，即墨千年搖了搖頭，拂袖一揮，空中便浮現出了他用玉壁封印神魔之井的映像。
    高玥一驚：“這是——魔界？”，即墨千年點了點頭。而後，高玥又道：“你是魔尊？”
    “嗯。”他淡淡答道。
    “那這麼說，那玉壁真是你的咯？”高玥問道。即墨千年手心浮起了玉壁樣本，道：“你把這個放回去吧。世人永遠也不會知道玉壁的來曆。”
    “你就不怕我說出去？”高玥問道。
    即墨千年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會。”說罷，轉身離去……高玥大吼：“誒，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過客罷了。”即墨千年給她的答案依然是這句話。可她卻覺得隻有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字一句，都是熟悉的，盡管彼此不熟……

    作者閑話：

    改改文~我發現了錯別字，嘿嘿，為什麼我很餓的英文改了那麼多遍還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