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寄君一曲
    木屋。
    朱凝墨在她自己的房間裏細細打扮，她試著將臉上的朱砂消除掉，隻可惜……那是永不磨滅的痕跡……
    無奈，隻好作罷，她站起身，搖搖身一變：烏黑如泉的長發披在身後，一絡絡的盤成發髻。隨後她將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紅色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她的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著，最後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隨後鮮紅色的羅裙著身，黑色的絲帶腰間一係，便顯現出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態，千般風情在此刻盡生。【注：該段人物描寫來源於網絡，非原創。有改動。】
    而後她抱起古箏往小院走去，將古箏兩端架於兩頭的石頭上。隨後便盤腿而坐於地上，此時即墨千年恰好走來，問道：“你這是要借景怡情？”
    朱凝墨答非所問道：“寄君一曲，不知是曲終人聚散，還是曲盡情未終。千年哥哥，聽我撫琴一曲吧，你可是從未聽過我彈琴呢。”
    即墨千年點了點頭，便隨地而坐，認真地等待著她的曲子。
    她的纖手輕撫琴弦，悅耳地聲音縈繞耳邊……指尖滑動間，歌曲悠揚婉轉。即墨千年很是享受此時此刻的情景。朱凝墨微微一笑，便開始了曲子的高潮。
    過了許久，才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
    即墨千年拍手叫好：“本以為你隻是口才好，現在你竟會談古箏，真叫我大吃一驚啊！”，朱凝墨笑了笑：“你說口才好的那位是朱凝墨吧，如今的我，不僅會談古箏，還會法術。不如你我來比試比試？”
    即墨千年道：“好，那便比試比試！”
    說罷，兩人便做好預備姿勢，朱凝墨使出一招後旋踢，一道紅光便從腿間而來，直擊即墨千年，他靈敏一閃，隨後瞬移到她後麵，手心黑霧浮起，欲要向她攻去。
    朱凝墨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一切動機，便轉過身向後移動，隨即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即墨千年靈敏地反擊，兩人就這樣抵禦著。
    眼看兩人的力量越來越強，雙方的氣功都抵到了最高點，隨後他們被彈到在地……
    即墨千年道：“不愧是魔靈女，你的功力可以與我抗衡了！”，朱凝墨冷笑：“我這才蘇醒過來沒多久，功力怎敢與魔尊相比較？方才在比試期間，我屢次進攻，你都不曾反擊。所以……你在讓我！”
    即墨千年笑了笑：“說笑了，你的功力的確可堪數一二，再者，這是比試，若我讓你了，豈不是耍賴了？”
    “我彈的曲子如何？”朱凝墨轉移了話題。即墨千年笑了笑：“墨殤你也太會轉移話題了吧？之前還在比試呢，現下竟到了曲子。”
    朱凝墨看著身邊的花花草草，道：“魔尊回答便是。”
    即墨千年回想著：“你所彈奏的曲子悠揚婉轉，悅耳動聽，再以身邊花草陪襯，就是一種美的享受。”
    朱凝墨看向他，又道：“那你可知曉，究竟是曲終人聚散還是曲盡情未終？”，即墨千年搖了搖頭：“不知。”
    “也罷，敢問魔尊多久回去？”
    “你不走，我就不走。”這句話原本是世間最真摯的一句情話，如今看來，這隻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語……
    “魔尊大人何必要這樣？”
    “魔靈女是我魔界之靈，再者，魔書說過，我與你結緣千生。”
    她心頭一怔，從未想過他還會以溫柔的語氣對她說這樣那樣的話語。她不語，他不言。他靜靜地看著她，她靜靜地看著它們……
    時間慢慢流逝，朱凝墨道：“我替凝墨祭奠她爹娘去。”說罷便朝祠堂走去……
    千年微微一笑，默念：朱朱，這是你成為魔靈女後第一次這樣看向我。
    見了她的容顏，千年竟忘了，她不是朱朱，而是墨殤。
    翌日。
    凝墨推開千年的房門，道：“整日呆在這裏，不無聊麼？”
    千年笑了笑：“有魔靈女在，本座還會無聊麼？”
    凝墨白了他一眼，道：“我要出去，要麼你跟我去，要麼就哪兒也別去！”
    千年吃驚地看向她：“你……”
    “別想太多，我隻是來告訴你我的行蹤罷了，免得你滿世界的去找我。”說罷，便轉身離去。千年即刻下床，跟隨她的腳步。
    集市。
    街頭的一位賣白菜的大嬸道：“凝墨，你回來了？”
    凝墨回過頭，走了過去，笑了笑：“王大嬸，沒想到你還認得我。”
    那大嬸笑了笑，看著她後麵的即墨千年，問道：“誒，你後麵的那位是……”
    凝墨正要開口，千年道：“我們是朋友。”
    大嬸點了點頭：“哦，我還以為是凝墨的夫君呢。”
    朱凝墨笑了笑。
    王大嬸道：“凝墨你有什麼事嗎？若沒事的話，便到我家去，大嬸和你敘敘舊。”
    朱凝墨笑著點了點頭。
    王大嬸帶著凝墨與千年進了她家。她家的古董擺放有序，陳設並不俗氣，整座宅邸都是盡量低調而奢華。
    他們在小院的涼亭裏聊著天：
    “凝墨，這三年你都去了哪裏，怎的如今會變成現在這樣？”王大嬸關切地問道。
    三年了，她這一去已有三年了，是了，魔界與人間的時間本就對不上，她僅僅是在魔界生活了數月而已，於人間而言，卻是整整三年。
    “三年前，我到山上去采草藥，不料雷雨大作，我便躲進了一個山洞，那個山洞又大又黑，我很害怕，後來我便遇見了他，他對我很好，他在山洞裏生了些火……我們就這樣認識了。”她沒有將他是魔尊的事情說出來，是因為不想嚇到王大嬸。
    “那……你又怎會變成這樣？”
    “他帶我去了他家，一日，我喝下了一碗粥，醒來後就變成這樣了……”雖然她的話語裏有些欺瞞，但還是有些實情的。
    王大嬸幡然醒悟：“哦，我們說了這麼多，還不知曉這位公子姓甚名誰呢。”
    千年道：“大嬸，我叫即墨千年。”
    “即墨千年？”王大嬸萬分不解：“你父母怎會給你取這樣的名字？”
    “我是即墨氏一族的第一千代子孫，所以出生之時，父親便給我取了‘千年’一名。”即墨千年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知道的，以為是你自己瞎取的呢。”王大嬸開玩笑道。
    傍晚。
    朱凝墨與即墨千年結伴而行，回到小木屋。
    她一人爬上屋頂，欣賞這夕陽的餘暉，輕歎：“日出日落早已不足以代表我與他，花開花落亦是。如今我和他，已非昔日的我和他了……”
    她輕笑：“我曾在這裏聽過世間最美的誓言；我曾在這裏看過世間最美的故事；我也曾在這裏想過世間最美的情節。隻可惜，這些東西最後都輸給了現實……”
    即墨千年也爬上了屋頂，道：“愁著吧，一會兒摔下去。”，朱凝墨雙眼看著前方，問道：“若有一日，我死了，你會憐惜我麼？”
    “不會。”他淡淡答道。
    “為何？”
    “因為你不會死。”
    “我是說如果。”
    “世間沒有如果。”
    “那萬一呢？萬一有一天我死了，你可會對我有些許憐惜？”她的聲音在顫抖，眼淚正在眼睛裏打轉。
    “不會。”他依然淡淡的答道：“魔靈女死了，還會有下一任，魔界沒有了你，也不損失什麼。”
    朱凝墨冷笑：“是了，我死了，韶涵便可翻盤了，反正如今的我已不是昔日你愛的那個朱朱了。”
    “世間人都被宿命左右，生前可以擺脫一切，唯獨擺脫不了宿命，死後便什麼都沒有了，宿命也到了盡頭。”朱凝墨繼續說著。
    “有的人一生富貴榮華，而有的人卻一生碌碌無為，毫無作為。世人都說命由天定，可那命運究竟是否能被天界之人宿命左右還得靠他們自己，就如今日你與我在街上遇到的王大嬸一般。”即墨千年說著。
    “她家裏十分有錢，卻甘願換下華麗的衣裳，穿著粗布衣出去買菜，她能這樣改變自己的富貴命，為何你就不可以改變你是魔靈女的宿命？”即墨千年繼續說道。
    “倘若這樣能夠輕易改變，我又何必在這裏愁眉不展，沉思不語呢？”朱凝墨問道。
    即墨千年一語道破：“你沉思不語，是為了魔靈女一事，你愁眉不展，是為了自己的愛情。”隨後又道：“說實話，叫你墨殤我很痛苦，可我又能怎樣？每當我想要叫你朱朱，可是看到你那張愁眉不展的臉，我便叫不出口了。”
    “你大可不必為名字的事情而擾心，日後，你便叫我魔靈女吧……畢竟如此才會給我留下些許念想。”她道。
    “好。”千年十分爽快地答道。
    凝墨眼中充滿淒惻，低頭不語。而千年則起身，從房頂上一躍而下……
    入夜。
    晝夜交替，冷風吹來，涼風習習，給人以清醒的作用。
    她捫心自問：“是了，為何我就不可以像王大嬸那樣，改變自己的宿命？”而後，她起身，向地麵飛去。她的衣服在空中被風吹起，似仙女從天上緩緩飄來……

    作者閑話：

    修改一些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