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安樂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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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易朔通過劉軒和另幾個小學生的口,知道了這個李大霸為何許人也。
李大霸原名叫李長春,是村裏出了名的混混,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他爹死得早,他娘又管不住他,就導致他愈發的猖狂,曾經因為打傷人還吃了幾個月牢飯,為人處世霸道又蠻不講理,村裏人便偷偷叫他李大霸,但就這樣的人卻也討了個媳婦。
他媳婦名喚何巧玲,是隔壁村嫁過來的,姿色雖有幾分,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一張嘴罵的了天酸的了地,得罪了不少人,大家便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做何烏鴉,村裏的人都不愛和他們打交道,又厭惡他們,漸漸的,兩人在村裏有點混不下去了,便收拾了包袱離開了這村。
離開之前何巧玲放出豪言壯語,等他倆回來的時候,一定會讓這村裏看不起他們的人跪著來接他們。
他倆走後,村裏人差點沒放鞭炮慶祝送瘟神,可見二人有多不討人喜歡。
現下那兩人在外麵不知道做什麼生意發了財,開了輛四輪車回村子討風光來了,村裏大多都是務農的老實人,沒閑錢買那四個輪子的車,所以轎車在這裏便成了稀奇,誰想開到半路,卻被另輛車堵住了去路,叫了半天沒人理,便嚷嚷著要車主賠禮道歉,若不出來,便要砸車了。
易朔聽完,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讓賠禮道歉是假,想拿他當槍使給自己掙風光才是真。
再說李大霸夫婦兩人,開著自己的良駒,一路歡歡喜喜,好不得意,狠狠出了一口氣,但不想走到半路卻被另輛四個輪子擋了道,沒想到村裏早已有人開了這四個輪的車子,總覺得自己的風光被奪了去,然後火氣就撒丫子一樣跑了出來,便想教訓教訓那人一番。
來了這村,他李長春沒回來便罷,回來了可就由不得你們自在了。
安樂幾人趕到的時候,正看見何巧玲雙手抱臂,一張塗的豔紅的嘴罵罵咧咧沒個消停,周圍已經圍了不少務農的村民看熱鬧。
“這有車就是不一樣,真當咋們村裏買不起車,隨隨便便把車一放,還真不怕擋道,這沒規沒距的,也不知是哪個教出來的。”
易朔皺起眉,這何巧玲可真是完美的演繹了“粗人”二字。
安樂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走上前,指著車輪子道:“這車是我們停這兒的,車輪爆胎了,沒修。”
聽見聲音,何巧玲吊著眼睛看過去,那模樣,仿佛這世上的人都低她一等似的,看見來人是安樂,嗬嗬一笑,滿是調色盤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我當誰呢?這不是我們安大少爺麼?原來這車是你的呀?那真是我們狗眼不識泰山,沒認清車主是你這尊大佛!”
何巧玲的語氣陰陽怪氣,看著安樂的臉色很是不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極盡嘲諷。
易朔看了安樂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了。
安樂仿佛沒聽到似的,居然點了點附和道:“是挺狗眼的,我說這車是我們停這兒,又沒說是我的,你沒說錯。”
何巧玲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麵目有些扭曲,不想自己竟被這安樂罵了回來,但又找不到駁回去的話語,隻能恨恨的瞪著他:“你!”
緩了口氣,這車是他們停這擋了道,占理的還是自己,這麼一想,何巧玲又恢複了笑容:“難道家裏人沒有教過安大公子你麼?車子不能亂停亂放!”
複又一副想起了什麼的樣子,語氣滿是同情,但臉上卻是抑製不住的幸災樂禍:“啊呀,瞧我這記性,安大公子你家裏人早就在地震中死絕了,哪有人教你?有父母生沒父母教,真是怪不得你,要怪隻怪老天爺不長眼,好好的一個家庭,硬生生把你變成了一個孤兒,你說對不對?”
何巧玲的話不可謂不狠毒,所有人都當場愣在了原地,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毒到那這件事來刺激安樂,一時之間,圍觀的人都驚愕的說不出一句話。
何巧玲的話還在繼續,就如天邊遙遠的惡魔般,飄渺而陰狠:“真是可憐了呀,聽說你那妹妹才兩歲就被埋了,地震的時候還跟在後麵‘哥哥哥哥’的叫,當時你怎麼沒把她救出來呢?是害怕的隻顧自己跑了嗎?”
安樂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一樣,周身的氣息如置事外,毫不關己,眾人不知道怎麼勸,半天無話。
“何烏鴉,你說什麼P話呢!”一聲怒吼打破了女人的自然自語,圍觀的村人,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那年地震,怎麼沒把你們兩個天殺的弄死!”
“你們倆給我們滾,誰讓你們回來的!”
“何烏鴉,你個大壞蛋,不準欺負安樂哥!”伴隨著一聲稚嫩的怒語,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在天空飄了一個弧度後,精準的砸在了何巧玲的身上,痛的她忍不住大叫起來:“啊呀——”
而後何巧玲麵目扭曲的看了一圈人,指著一個七歲大小的孩子,憤怒的嚷道:“周亞全!你個兔崽子!看老娘今天怎麼替你爸教訓你!”
周亞全,便是周叔家的老二,平時和劉軒一夥一起經常與安樂玩耍,幾人感情甚好,小孩子經不住刺激,生氣起來也是沒頭腦,見腳下有個大石頭,想也不想的撿起來砸了人,早在石頭脫離手心的那一刹那,心中就已經後悔和後怕。
此刻見著何巧玲氣勢洶洶的衝過來,他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到自己被抱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周亞全眼淚一抹,入眼的是一個非常好看的麵容,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比那些明星們還好看!此刻那張臉上一點表情也無,冰冷的好像十二月的冷風一樣,讓人觸碰一下都不敢,但是他卻覺得這個哥哥一點也不嚇人。
“鬧夠了沒有?”易朔的聲音很平淡很冷靜,給人的感覺是冷靜的過了頭,那雙茶色的瞳孔裏,是讓人畏懼的冷意。
易朔將周亞全護在懷裏,站在安樂身前,如一睹偉岸的堤壩,替他擋去了那洪水般的惡毒。
他一直在聽,一直不曾開口,從那女人說道安樂的身世時,他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對安樂的同情心泛濫的一發不可收拾,但他知道,安樂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