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杜銘也笑了，他繞過李堯，朝前麵看了看，“好多年沒來了，好多攤檔都換了，不知道那個賣棉花糖的大叔還在不在。”
    “我們去找找看？”李堯轉過身，目光開始搜尋。
    倆人朝前走了一段，真看到有賣棉花糖的，也是個大叔。
    “是這個嗎？”李堯小聲問杜銘。
    “其實……我也不記得大叔的樣子了。”杜銘仔細回想，隻能想起跟姐姐倆人搶一份棉花糖吃的場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大叔長什麼樣子。
    “管他誰賣的，棉花糖總是一樣的做法吧，咱們買一份。”李堯說著就掏錢包準備拿錢。
    “不一樣的。”杜銘急忙製止李堯，“以前的棉花糖都是雪白的一大團，哪像現在，五顏六色的，還能變出各種各樣的造型。”
    “總要與時俱進啊。”李堯說著，從小販的支架上摘下一個花朵造型的棉花糖，遞給杜銘，“你看，一個簡單的棉花糖都能演化出這麼多花樣，何況我們人呢？我當然希望你像過去的棉花糖一樣純潔，但我不想你記憶裏的顏色一片蒼白。你現在有我。別忘了，我可是搞藝術的。我會用最豔麗最亮眼的顏色，填滿你心裏的每一寸。”
    “你們倆在哪呢？”
    接到林凱電話的時候，杜銘正跟李堯倆分吃一碗酸辣粉。
    李堯不喜歡這類食物，甚至有些討厭。他認識杜銘這些年，也從未見過甚至聽他提起過‘酸辣粉’這三個字，他覺得這肯定跟杜銘的回憶有關，所以也假裝很喜歡的一邊擦汗一邊吃。
    “我們還在老街入口這附近，你們在哪啊？”杜銘吸了吸鼻子，又跟李堯說，“我夠了。”
    “我也夠了。”李堯心裏想的其實是，真是夠了。
    手機裏再次傳來林凱激動的聲音：“朱莉姐的珠寶店好大，我覺得我媽過來肯定要瘋了！”
    “你已經先瘋了。”是他身邊的陳啟然的聲音。
    “你們快過來，小爺今兒個心情好，給你送嫁妝！”
    “位置在哪？”杜銘也覺得林凱確實是瘋了。
    還不等林凱回話，李堯就拿過杜銘手機，告訴林凱他知道在哪，便把電話給掛斷了。李堯從褲袋裏取出一包紙巾，抽了兩張出來，先把自己嘴巴擦幹淨，然後一邊幫杜銘擦嘴一邊跟他說話，“那個店開張的那天我來過，是挺氣派的。”
    倆人剛走進朱莉家珠寶店的大門，就聽到林凱吵著：“把這個跟這個，還有這個這個，拿給我看看。”
    李堯起初沒注意到，進店後，杜銘的身體有些僵。他邊朝林凱那邊走去，邊跟身邊的杜銘說，趕緊過去挑個貴的，說完回頭發現杜銘還愣在門口沒跟上來。連忙返回去，問他怎麼了。
    杜銘看著李堯，“這家店開張那天我也來過。”
    “那你說，咱們會不會那個時候已經見過麵了？”李堯趕緊岔開話題，假裝想了想，“應該沒有，如果我見過你，我肯定不會忘記。”
    杜銘卻沒有回應李堯的情話，自顧自地說，“這裏開張的時候在搞活動，剛好趙承光要跟我姐姐求婚，就帶我過來幫忙給姐姐挑戒指，還給我媽媽買了條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