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葉子 N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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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趙傑回到學校,找了很久卻都不見李天悅的蹤影。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問了很多同學都說不知道。
“傑……”突然從背後傳來了素曉敏的聲音:“你找悅嗎?他走了。”
“什麼?走了?去哪?”趙傑疑惑。
“不知道,昨晚他爸爸打電話給我爺爺說悅要出國讀書了,叫我爺爺幫悅辦退學手續。”
“退學!出國?”趙傑立時驚住了。
“是啊!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素曉敏覺得奇怪,他們平時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現在天悅轉學了,怎麼趙傑會不知道。
“去哪,是到哪去?快告訴我,什麼時侯去?”趙傑很害怕,他怕天悅離開他,就像以前他離開天明一樣,一次離開就成了永世決別。
“這我也不知道,他好像不想讓人知道。”其實素曉敏是知道的,隻是她答應了天悅,不告訴任何人,包括他。
“不想讓人知道?”
趙傑飛快地往天悅的家跑去,現在他的思維好像是停止了一樣,他竟然以為自己跑去會快過任何交通公具。
趙傑邊跑還邊自言自語:“為什麼?明明已經……為什麼還要離開?為什麼?”
跑得氣喘籲籲的到了,九年的時光,絕別已久的房子,還是那樣,一點都沒變,一切都保存在天明離開之前。
趙傑迫不及待地按著門鈴,管家出來了,還是陳管家,一切仿佛真的沒變過,可是誰都知道,那個人已無法回來了。
管家看著趙傑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是趙傑少爺啊。”
管家把門打開。
“你還記得我?”趙傑很驚訝,時隔這麼多年,管家居然還記得他。
“嗯,這麼多年來就您一個客人來過,還隻是一次,我當然記憶猶新了。”管家回憶著,多年前就趙傑一個外人來過一次,管家還記得那天他和天明少爺在房裏出來時的情境,那時的自己也很驚訝,因為那是天明少爺第一次帶人回家,這個家可以說是天明和天悅的私人別墅,沒人可以來的,除了管家和幾個傭人,第一次有外人來這個隻有他們兩兄弟的家,所以趙傑給管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一個,唯一一個!”趙傑也很驚訝。
“是啊。對了,您今天來是?”管家不解地問。
趙傑才想起了來這的目的,他不是為了回憶,而是為了不讓曆史重演:“我是來找悅的,他人呢?”
“您是說天悅少爺?他走了。”管家如實回答。
“走了?哪?”
“這個,我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你應該知道的。”
“趙傑少爺別難為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嗬,不知道……”趙傑最後還是失魂落魄地走了。
前一刻還融為一體,現在卻不說一句就離開了自己,真諷刺啊!
於是幾個月後趙傑也走了,他決定離開這個讓他傷了兩次心的地方。
另一邊……
乞拉朋齊,一個多雨的地方,天悅來了兩個月了。
“悅,看什麼呢?”同桌問著李天悅,現在是自習課。
李天悅看著窗外的雨,雨很大,樓下的水已經積到有半米高了,他想起了哥哥。
小時侯,下雨的時侯自己總是喜歡在雨裏無拘無束地玩耍,奔跑,喜歡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覺,更喜歡哥哥也會陪自己在雨裏玩耍,奔跑。記得有一次,雨下得很大,就像現在這樣,想跑出去玩,在雨中嬉戲,可哥哥不肯,第一次遭到哥哥的拒絕,哥哥說雨太大了,會有危險還會淋感冒的,可自己還是賭氣跑了出去,哥哥就在後麵追著,自己則高興地叫喊著:“再下大點,再下大點。。。。。。”
突然間不知道腳被什麼拌倒了,那時的水位也是現在這麼高,可由於那時還小,整個人跌倒後起不來就在水裏掙紮著,連續喝了很多雨水,那時的自己仿佛就要玩完了一樣,可天悅深信著自己會沒事的,因為有哥哥,哥哥說過會保護好天悅的,可他還是在水裏逐漸失去了知覺。隻在最後一眼看見了哥哥,隻是哥哥說了些什麼都沒聽見,醒來時就在自己房間裏了,哥哥就在旁邊,哥哥見到自己醒了便緊張地問:“怎麼樣?頭疼嗎?冷嗎?”那時自己隻是笑了笑,感覺自己是多麼的幸福啊。
“如果現在哥哥還在他還會不會陪自己在雨中玩耍呢?”天悅這樣想著,思念就像無法掙脫的糾纏彌漫心間。
突然,天悅跑出了教室,沒有人知道他想去哪。
同桌也被他這一舉動嚇壞了,外麵雨下那麼大,他也沒拿傘:“悅,你要去哪?”同桌在後麵追著,自習課本來是很無聊的,由於天悅的這一舉動,所有的人也都爭先恐後地去看熱鬧了。
“悅,悅,你要去哪啊,悅……”任由身後叫喊著,天悅還是頭也不回的往前跑,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隻是他想跑,因為他已經把後麵追他的同桌當做哥哥:“快來追我啊,快來追我啊,哥哥……”
在雨中天悅盡情地跑著,他含著淚在雨水的洗滌中跑著:“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會回到我身邊嗎?哥哥……”
突然天悅腳下一空掉了下去,是一個沒蓋的井洞,和那時一樣,隻是這一次天悅沒有掙紮,任由身體在水裏沉浮著,他閉上雙眼,終於看到了哥哥,他伸手想抓住哥哥的手,可哥哥卻越來越遠了,漸漸的天悅又失去了知覺。
“悅,悅……”同桌把他救了起來,他很輕,可由於在雨中還是很吃力,特別是這麼大的雨。
天悅忽然感覺到了溫度,他拚命地想掙開沉重的雙眼,模糊中他又看到了哥哥:“哥哥,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哥哥……”
終究天悅還是在喊著哥哥的時候徹底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置身醫院,天悅看見自己的旁邊坐著一個人,隻是那個人睡著了,是他的同桌,唐曜。
看著唐曜的睡臉天悅才發覺原來這個小他1歲的男孩是那麼的好看,特別是那種感覺,那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勾起了某些東西。
“你醒了。”護士向著他走了過來看了看病曆:“嗯,住院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請問是不是他送我來的?”天悅輕柔問道。
“嗯,是他抱著你來的,來這時你是昏迷著的,他很緊張,一直守在你身邊。”說完護士就走了。
天悅坐了起來,用手輕輕地在唐曜的臉上滑了一下,仿佛隻是那麼一下唐曜就醒了。
“你醒啦!怎麼樣?沒事了吧!頭疼嗎?冷嗎?”唐曜卻看著天悅緊張地問。
天悅怔了一下:“沒事了,你怎麼那麼緊張啊。”
“我,我……”唐曜被天悅這麼一問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我什麼啊?”天悅卻反笑著看他。
“我走了。”唐曜一抿唇便跑出了出去。
天悅躺在床上隻是微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