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回來了。”
    “恩。”
    “老爺在廳裏見客，你要不要進去打聲招呼？”
    “還是不進去打擾了。”白起將外套遞給家裏的傭人：“對了，我哥回來了沒有？”
    “大少爺臨時打來電話，是說要去外地公幹，這兩天就不回來了。”
    “公幹？那好，我先上去了。”
    白起換了鞋，從樓梯口直接上去，想趁午飯之前回房間補個眠，順便找人查一下洛家古董行，問問看這兩天有沒有多出一件寶貝來。
    “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改天我派人把合同送過去讓霍總簽字。”
    “多謝白總，那器材的事就有勞白總費心了。”
    “哪裏的話，我白氏企業也是打開門做生意的，談不上費不費心。”
    或許是白起敏感，一聽見‘霍總’兩個字就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而緊隨著他父親白振山開口的那個聲音，就更是讓白起起了疑心，轉頭朝樓下的客廳看去——
    白振山與那人是麵對麵在沙發上坐著的，白起見到了笑容滿麵的白振山，而那個訪客隻是留了個背影，令白起感覺十分眼熟。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就回去跟霍總說明情況。”
    “好好，那我送送你。”
    “多謝。”
    那人起身，從白起站在樓梯上的角度望下去，正好能瞧見那人手上的一副白手套，在於白振山握手告別之後，那人就轉過了身，突然抬起的目光與樓梯上站著的白起撞了個正著！
    霍政司旁邊的那個男人？
    路西法朝白起禮貌地彎了彎腰，隨即在白振山的指引下走出大門，白起就在樓梯上看著，眼神微眯。
    “小起啊，你回來了？”白振山送完客進門，就見著自個兒的兒子在樓梯上站著，於是招手叫他下來：“來，下來跟爸聊兩句。”
    白起點頭，下了樓梯跟著白振山走進客廳。
    “小起，學校的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
    “校長沒說什麼？”
    “挽留了幾句，最後還是同意蓋章了。”
    “那就好。”
    “對了，爸。”白起在白振山對麵坐下，將手裏的文件袋擱在手邊：“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的。”
    “你說剛走的那位？”白振山抖了抖煙鬥裏的灰：“是霍氏集團派來談合同的人，行事、說話都挺有分寸，倒是個不錯的人才。”
    “霍氏集團？”白起皺眉，這霍政司到底在搞什麼鬼？
    “是啊。”白振山笑著看向自個兒的兒子：“最近生意不景氣，我正想叫你幾個叔叔出去聯絡一下新買家，誰知道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省了咱們不少力氣。”
    “爸，霍氏集團的總裁不是個善類，外麵很早就有人在傳他的身份背景不簡單，我看您還是再考慮一下，免得橫生枝節。”
    白振山怔了怔，繼而大笑起來。
    白起不明所以，笑了笑道：“爸，您笑什麼呢？”
    “小起啊，你是長大了，有自己的見解了，爸這是替你高興。”白振山將手裏的煙鬥放下，笑著看向自個兒的兒子：“以前爸這心裏總是擔心，今後這公司由誰來繼承，如果交給外人吧，總不是那麼回事，交給你那幾個叔叔吧，他們又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企業早晚也得倒閉。”
    “那就交給大哥。”
    “你大哥的心思不在生意上，他跟你媽一樣是個實心眼兒的人，認定了做醫生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他肯定不想接管家裏的生意。”
    “您現在正當盛年，想這個也太早了。”
    “不早不早，有些事還得要未雨綢繆，免得到了最後手忙腳亂，再說做生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總得要時間去培養和鍛煉。所以小起啊，你退學呢，爸是很支持的……”
    “爸。”
    “家裏的生意總得有人來繼承，你和你大哥，總得選出一個。”
    白起陷入沉默，沒有回應白振山的話。
    “好了好了，爸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再不願意呢，咱們再想其他辦法。”見兒子沉默不語，白振山也不忍心再多說，笑了笑道：“你身子剛恢複，回房休息去吧，到飯點的時候再讓榮媽去叫你。”
    “恩。”白起拿了文件袋起身：“那我先上樓了。”
    白振山點點頭。
    白起走出客廳，上樓梯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還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的白振山，上輩子他硬要跟裴臻搬出去住時，白振山是支持的，還勸陸曼看開點，給年輕人自己選擇的空間，為此還被冷落了幾個月。想想凡是自己所做的決定，父親都是支持的，而自己卻為了一個外人隔斷與他的親情，白起心裏不免有些愧疚。
    或許試著接管家族生意也不是什麼壞事，一來可以了卻父親的心願，二來還可以成為他複仇的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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