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滴一直打到夜裏10點。
    他拔出輸液器，卷吧卷吧扔進了垃圾桶。
    他長出了一口氣。“終於解脫了！”
    “我要撒尿。”我說。
    “你撒尿還要給我彙報？要去就去啊。”
    “我沒穿衣服。”
    他樂了：“沒穿衣服有什麼？都是大男人誰會樂意看你一眼啊？再說了，現在這個點還有幾個活人啊？”
    “我不習慣。”我急了。“快把衣服拿來！”
    他扔給我一條浴巾，“衣服沒有，就用這個吧。”
    我沒動。“你就這麼看著我嗎？”
    他丟給我一句：“愛去不去。”
    我掀起被子，想快都快不起來，渾身乏力的忽忽悠悠的坐在床邊。我起身圍上浴巾，忽的又坐下了。我臉色慘白的扶著床沿大口的喘著氣。渾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就被抽幹了。
    林牧心急火燎的三兩步就到了我身邊，“你行不行啊？還是我扶著你吧。”
    我沒有反抗。
    他扶著我小心翼翼的慢慢走出宿舍來到衛生間。
    他沒有離去的打算。
    “你出去等我。”我催促著，“要不我尿不出來。”
    他不樂意的往外走，“事還挺多。”
    回到床上我說：“我還是回去吧，要不你睡哪？”
    “你不用管我，你給我老實在這待著。”
    “你睡我邊上好了。反正這張床也不是很小。”
    他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我。“這個提議不錯。”
    我往裏邊挪了挪。
    他開始脫衣服。上衣、襯衫、下衣、褲頭。他這是要脫光的節奏啊。
    我說：“你不要脫的這麼‘光鮮’好不好。”
    他說：“我喜歡裸睡。”
    脫完他“哧溜”一下就鑽進了被窩。
    我日，這是要犯錯誤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