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你好!我叫莫北北。  (二)他們很忙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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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當然,準確的說是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因為那時候我是思緒已經飄忽到了另一個次元,在那個次元裏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一時之間無法自己扭轉過來。後來的後來,我將那個次元命名為“天鵝小姐的異想世界”)夕陽已經快要落幕。
    關曉漫搖醒了意識還在飄忽狀態的我。
    我轉過頭看她,一臉迷茫。
    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糾結了良久,問我。
    “北北,那麼晚回家你爸媽會不會罵你?”
    夏日本就晝長夜短,而且現在太陽都已經快要全部西沉,我低頭看了看我懷中的小表鍾,已經七點了。
    “不會,他們不怎麼管我。”我笑著對她搖搖頭,努力地讓自己表現出對此並不在意。
    “北北,那讓我去你家給我媽打個電話吧!”
    我呆呆地看了關曉漫許久,還沒反應過來她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或者,我企圖從她的話中理解出更深層的含義。
    “北北?”
    關曉漫見我不說話,又試探地問了問我。
    我回過神來,望著她期待的眼神,對她笑了笑。
    “當然可以。”
    從小到大,我有無數個朋友,有男的有女的甚至不男不女的,我都與之有所交集,但是,我從來不敢將他們帶到家裏去。
    因為我害怕,害怕我打開家裏的門,偌大的房子沒有一絲光亮,躲在我身後等待著被我父母審視的朋友會這樣問我,
    “北北,你爸媽呢?“
    當然事實證明,我的感知預想能力是非常強大的。親愛的關曉漫同學來到我家之後,就這樣問我。
    “北北,你爸媽還有你姐呢?”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該告訴她我的母親因為身患抑鬱症早就自殺了,而我的姐姐也同我母親一樣也患有抑鬱症,此刻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一堆子醫生護士害怕她自殺所以連學校都不讓她去。至於還有我的父親,我想他此刻也許是因為公務還在世界各地忙碌又或者是在去世界各地忙碌的飛機上,又或者是在高速公路上。
    然而我並不想看到關曉漫聽完我支離破碎的人生後向我表露出一種十足的憐憫的表情,所以對她輕描淡述地說道。
    “他們在忙。”
    關曉漫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我,仿佛她今天才認識我一樣。
    “現在都七點多了……”
    她剛說完話,又恍然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對我嚎道。
    “電話!電話!”
    我毫不留情地對她翻了一個特大號的白眼,帶她到客廳找電話。
    她拿起話筒,飛快地播完一串號碼後過了一會開始與電話那頭的人周旋。我聽她用像家貓對待主人一樣靦腆的聲音朝電話那頭細語,立即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受不了他“魔音入耳”的摧殘,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走到旁邊的櫃子裏拿了一包薯片,還沒吃上兩口就聽到關曉漫這個小賤蹄子的哀嚎。
    “北北!”
    我拿著薯片的手抖了抖,然後又恢複正常。走到她身邊,又往嘴裏送了片薯片,狐疑的看著她。
    “我媽讓你接電話。”
    她顫顫巍巍地將電話遞給我,我不負重望地接收到了她的信號,也同樣顫顫巍巍地從她手中接過電話,
    “喂?”
    我用顫抖而又平靜地聲音問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個良家婦女一點。
    “喂?北北啊。我是關曉漫的媽媽,曉漫在你家沒搗亂吧?”
    “沒有沒有,阿姨,怎麼會?”
    關曉漫的媽媽似乎鬆了一口氣,又對我說。
    “北北,曉漫說你爸媽吃完晚飯出去散步了,等他們回來你給阿姨打個電話,我要謝謝他們。”
    我愣了愣,又快速回過神來。
    “阿姨,您太客氣了。我爸媽他們今天晚上不回家。”
    “這樣的啊,那你一個人在家不是很危險嘛,要不今晚你來我們家住,我讓曉漫他爸接曉漫順便也把你接來。”
    我心一縮,連忙拒絕。
    “不用了阿姨,真的不用。太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要麻煩也是我們家曉漫麻煩了你爸媽,曉漫多皮啊。”
    我有一瞬間很想回答關曉漫的媽媽,說,阿姨,關曉漫卻是太皮了,但是她真真切切地沒有給我爸媽添什麼麻煩,而是一天到晚給我舔不少麻煩。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那麼說了,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監視我一言一行的關曉漫一定會撲過來將我胖揍一頓的。
    還好機智的我及時反映過來,對關曉漫的媽媽說。
    “阿姨,我爸媽都很喜歡曉漫,您別擔心。”
    關曉漫媽媽聽完我的回答之後十分開心。
    “北北啊,那你跟我說一下你家地址,時間也不早了,我讓曉漫他爸去接她。”
    “嗯,好……”
    “……”
    掛完電話,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關曉漫這個小賤蹄子衝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莫北北,我頭一次知道原來你這個好學生說起慌來也一點都不含糊!”
    我扭捏了許久,才對她說。
    “其實我說謊的功夫一點都不好,都是平時向你學的,要怪隻能怪我太聰明了。”
    然後。我就被關曉漫這個小賤蹄子給和諧了。
    世界太平。
    後來,到關曉漫爸爸來接她回去之前,我與關曉漫兩個人幾乎解決完了我們家所有的“存糧”。我很懷疑,關曉漫這個小賤蹄子是不是把對餘路這個禍害的怨氣撒在了我的身上以及我的“存糧”上。
    哦,餘路便是關曉漫追了三年才追到的男人,從初一開學到初三畢業,我的確見證了關曉漫的倒追辛酸史。但是對於關曉漫這段漫長而又早夭的初戀,我一點都不替她感到惋惜。誠然這個結局是我可以預見的。因為餘路這個禍害換女朋友的頻率比我換筆記本的頻率還要快。一個學期下來我的筆記本有十二三本,他的女朋友可以換二十二,二十三個。
    有人會問,我為什麼我會對餘路這個禍害的私生活那麼了解,我是否也是為隨他,繞著他轉的眾多花蝴蝶之一?若你真的那麼想了,那麼我隻能回複你一個讓你失望的答案。
    你想多了。
    我是餘路這個禍害的表妹,我親舅舅的兒子。
    唔。這也是關曉漫會跟我關係那麼好的主要原因(注:請重點關注這兩者之間的主動與被動關係)。
    送走關曉漫已經八點半了,我收拾好零食包裝袋洗了澡決定開始睡覺。
    其實今天我已經非常累了,一大早被關曉漫被關曉漫那個小賤蹄子從床上叫起來,去見證了一下餘路同她分手這具有曆史性意義的場景。然後同她一起跟蹤餘路欲求找到那個第三者插足的賤人,結果沒找到還差點被發現,然後狂奔到一個廢棄的小沙灘上想了一下午的心事。
    但是我現在居然一點都睡不著,
    在床上一隻磨蹭到淩晨,終於受不了起來做作業。
    從初中部升到高中部,可以說這個暑假應該是未在三年中最輕鬆的一個,沒有如雪花般的家庭作業,沒有學校組織的坑爹的課外補習班。但是我也知道,這絕對是最無聊的一個暑假,對於我來說。
    所以我早早的便向上一屆學姐借好了高一所需要的所有教科書,也從書店裏買了不少練習冊開始仔自習,希望能在開學之後立刻進入學習狀態。
    我並沒有唐然那樣驚人的智商(唐然是新研中學初中部的天才少年,各種考試永遠是全年級第一,而且他在家裏從來不做老師布置的作業,當然在學校裏可能也是不怎麼做的。我曾同他一起參加過市裏的奧數比賽,那時我問他是怎麼一直保持著年級第一這個神話的,他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說自己從來不做作業也不上補習班,在家裏的時候也從來隻是捧著電腦玩遊戲,學習完全是隻靠上課老師講學的那四十五分鍾,我聽完之後驚為天人),既然沒有人家那樣的天資,那就隻能依靠後天的勤奮來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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