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小節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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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百人服看見尤時給拋起來,以為錢冊心故意幫他,想把他拋上狀如雄鷹的山背上,暗暗感謝他想得周到。尤時往山頂跌落,身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借助緩解下落之勢,心如死灰。錢冊心抿著嘴偷樂,笑容燦爛,就在這時,身邊的百人服騰身而起,雙袖柔軟的在尤時後背上一碰,隨即回到地上,抹了一下汗水,暗叫僥幸。尤時被他一撞,又輕飄飄向上飛去,正巧落在鷹背上。錢冊心手心捏了一把汗,更加強了幾分除掉百人服的決心。鈕黍仰頭看了看那隻鷹,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唉,我去也。”望也不望他們一眼,眨眼間消失了蹤影。清寧笪看得脖子發酸,無奈地蹲在地上,又是淚流滿麵,悲傷道:“怎麼下來啊,怎麼下來啊?”乜習江錢冊心百人服全低下了頭,猛聽頭頂上一聲狂嘯,震得幾人耳朵發麻,頭暈目眩,一陣狂風撲麵卷到,碎石飛揚,遮天蔽日。鷹山有個典故,這原來是一隻大鷹,飛到此山山頂上忽然被山中那些化學元素密密麻麻侵襲,一瞬間萬千碎石裹住大鷹,也不墜落,就這樣被懸在半空中。這許多年過去了,此山又有了人,本來山石與楓葉在一起引起化學反應致使碎石不碎,一遇人體就會分解,呼呼風響,大鷹展翅翱翔,眨眼間不見了蹤影。看著鷹漸漸遠去,山頂的四人人人心思不盡相同,乜習江頹然一歎,招呼也不打穿出楓樹林下山去了,清寧笪生了二十來年剛碰上一個朋友,又逢此難,傷心之下也傷心而去,錢冊心心中竊喜,臉上卻是悲傷的表情,隻見他歎道:“尤弟,都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嘴上說這句話,心裏卻在尋思著怎麼才能把百人服置於死地。有一個地方名叫布鞋林,在一個很偏遠的地方,錢冊心前幾天上網得知這個地方這些天正在鬧蟲災,布鞋林是一片大森林,地上全是落葉,隻要身臨其境的人,會不自禁生出蒼涼之感,更有甚者,感性的人會潸然淚下。錢冊心陰險一笑,轉頭道:“百大叔,你可不可以幫我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百人服心眼直,爽快地說:“行,那是什麼地方?”錢冊心道:“在一個省的偏遠地方,叫做布鞋林,白天去躺在地上等著就行了。”百人服不知道為什麼要躺在地上,還是爽快地答應了。那裏的蟲子晚上活動,白天是看不出什麼的,隻要躺在地上,晚上必定死無全屍,據說那裏的蟲子遍布所有地方。百人服摸著身上的鈔票,自言自語:“這些錢應該夠到了,還能買一瓶水。”錢冊心在山頂徘徊良久,回想剛才大鷹展翅之景,心想尤時是活不了了,笑語盈盈穿林而去。乜習江躲在楓林小道左側林中,轉眼瞥見錢冊心,也看見了他滿臉的笑容,心頭發涼,跟他相處十幾年,直到通過伏牸才看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看來確實不能和他走得太近。錢冊心心情舒暢,一路哼著歌曲,不知不覺來到一個懸崖邊,恰巧側麵有一個山洞,洞口虯藤纏繞,輕易不可進去,錢冊心拽開其中兩棵,躋身鑽了進去,隻見山洞中燈火輝煌,點了不下幾十根蠟燭,中間一個人伏案讀書,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子,忽然這人抬起了頭,笑道:“來送死麼?”燭光下看得分明,這人正是鄒無恥的女兒鄒秋純大小姐,錢冊心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諂媚笑道:“原來是鄒大小姐,我一不小心闖了進來,不要怪我,sorry,對不起。”鄒秋純冷哼一聲:“滾出去。”錢冊心聽別人說鄒秋純雙腿被羅花抓碎,而他又擅長接筋續骨,壯著膽子走到她麵前,信心十足道:“我幫你接上腿,你隻要幫我殺一個人。”鄒秋純知道他這種人最大的嗜好就是出賣朋友,展顏一笑,道:“是什麼人?”錢冊心恬不知恥地說了:“就是上次石屋外麵那個瀟灑脫俗的人。”鄒秋純仔細一想,便知道他說的是誰,轉著眼珠思量:“能算得上是脫俗的人,好像隻有那個叫我穿上旗袍的少年了,他也不是太厲害,為什麼反而來求我呢?”點了點頭,錢冊心激動萬分,二話不說,蹲下身子為鄒秋純接上斷腿,轉身飛奔了出去。乜習江行出楓林,仰天長歎,思念起鳳儀亭來,心神不屬間對麵過來一個相貌俊美的少年,手裏還攥著一把飛刀,正是逯古流。乜習江在台上和羅氏兄妹圍攻鄒秋純的時候他躲在台後,知道他也是受到拆遷的迫害,不由自主對他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首先打招呼:“Hi,去哪裏?”逯古流苦笑道:“四處瞎轉悠,六把飛刀隻剩下一把了,白白損失了一百多元。”搖搖頭又搖搖頭道:“兄弟去哪?我跟你混吧。”乜習江笑道:“不必了,我去找鄒秋純,怎麼說也得殺了她為我齊煙兄弟報仇,她有些紮手,恐怕會連累了你。”逯古流長得像女的,麵容俊秀白淨,可是卻是對朋友最衷心的,乜習江在他看來現在就是好朋友,於是他拍了拍瘦小的胸口,慷慨激昂道:“什麼話?我怕死嗎?你一個人打不過她,這有什麼關係?等你們打得難分難解的時候我給她一刀,雖然這刀很貴,二十多塊錢一把,但朋友的命是不可以用錢來衡量的,你不必勸我了,現在就去找那個女的。”走在路上,逯古流細細回憶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事情要告訴朋友,所以沒怎麼說話,忽然臉色大變,叫出聲來:“忘了告訴你,你若是碰著一個人的話萬萬不可以和他動手,隻怕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乜習江道:“難道我那尤弟也不行麼?”逯古流道:“就是那個把鄒無恥撞得不能動的小男孩麼?他也多半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這麼跟你說吧,鄒無恥最多不到十五秒就會輸給這個人的,甚至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乜習江隻當他是在吹牛的,於是問道:“那這個人叫什麼名字?”逯古流緊皺眉頭,有點心有餘悸地道:“他已經六十來歲了,當然,我也隻是聽說,他是新拆遷負責人的爸爸,卻不是姓巫,平日裏很難見著一麵,偶爾有幾個厲害的人物鄒無恥解決不了的,他才會出手的,他的名字很好笑,叫做諸葛撞牆,和姓鄒的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