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 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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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逯古流用衣袖抹一抹嘴,笑道:“我這是真人不露相,我是很厲害的,到了比賽那天,我定會教你大吃一驚,咳咳。”幹月刊大笑道:“好的,那天我一定會大吃一驚的。”逯古流一笑了之,又坐回了桌上。門口又進來三人,一對少男少女和一個老者,老者滿臉皺紋,雙眼細小,賊兮兮地往裏麵亂望。逯古流夾一塊肉咽下,指著少男少女說:“他們兩是兄妹,哥哥叫月幻浮,妹妹叫月念善,不過她嫌自己的名字不好聽,所以給自己換了一個名字叫月漂亮。他們身後的那個老者老是搖頭歎息,是因為他的命不好,老是……”棟棟伸手阻住他往下說,冷冷地看著那三人。幹月刊醉眼朦朧,斜著眼瞅了三人一眼,一仰頭又灌了一口酒。老者來到三人桌前,彎下了腰,道:“**的棟棟是吧?可惜老大不是叫我來對付你。”心下很是失落,抬腳上了樓梯,月氏兄妹急忙跟上,逯古流道:“這個老者你們知道是誰麼?”棟棟問:“是誰?”幹月刊忽然一驚,酒也醒了大半,道:“難道是……”隻見逯古流搖頭晃腦,說:“他便是鄒無恥手下的一名神經病殺手,姓姚,名頭,出手快得很,聽人說,那鄒無恥也不是他的對手呢。”棟棟撫撫胡須,道:“搖頭,讓他搖去吧。對了,幹月刊,你有地方住嗎?”幹月刊笑道:“走,我帶你們去找地方住吧。”他是幹平的兒子,幹平是黑幫的頭目,現在他雖然已經把幫主的位置讓給了別人,但是想要找一個房間,那些人仍是很殷勤的,不多長時間,三人便找了一個很舒服的屋子,裏麵設施齊全,什麼都有。
    月幻浮月漂亮三人住下後,姚頭仍是時不時地搖幾下頭,還伴著歎息。月幻浮問:“老師,那個卜鬥在哪裏啊?”姚頭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他會來這家飯店的,並且是馬上。”話剛說完,隻見有三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在樓下尋了一張桌子坐下。這三個人也是一個老者和一對少男少女,老者紮一條小辮子,滿臉盡是雪白的胡須,眉毛也白了,看上去至少也有九十來歲了。少男眉清目秀,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對大眼睛眨來眨去的,少女卻是很醜,滿臉盡是麻子,叫人看了第一眼絕不想再看第二眼。搖頭一語不發,兩隻賊眼緊緊盯住那個九十來歲的老者。月漂亮一皺眉頭,問:“那個老者就是卜鬥麼?”姚頭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樓下白須老者喝了一碗湯,又叫來許多的菜,少男少女悶聲不響地埋頭狂吃,姚頭說:“老大隻叫我殺卜鬥,可我卻不認識他,你們兩個先……”月幻浮笑道:“老師,你放心,我們一定不負所望。”緩緩走下樓梯,到了三人桌邊,伸手捏碎了一隻酒杯,道:“你們誰是卜鬥?”其他人見了這種情景都閃到了一邊,隻有旁邊一個桌子上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靜坐不動。
    這句話一說完,老者長身而起,抱拳說道:“年輕人,老朽便是那卜鬥了,請問你有什麼事嗎?”他寬袍大袖,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姚頭搖搖頭,對月漂亮說:“你知道嗎,這個老頭根本不是卜鬥。”月漂亮一驚,脫口問出:“這老頭不是卜鬥,難道那個眉清目秀的男孩才是嗎?哪有這麼年輕就那麼出名的人?”姚頭道:“這個男孩也不是,那個奇醜無比的姑娘恐怕才是卜鬥。”月漂亮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老者雙袖一甩,淡淡走上前來,問:“你找老朽有什麼事嗎?”姚頭眉頭一皺,說:“幻浮要吃苦,我得去幫他。”離桌而起,慢慢走下樓來。但是見他二人一時不會就動手,又不好主動去惹事,隻得去那張有人的桌子上,端起酒杯,對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說:“緣分,幹一杯。”男人笑道:“恐怕你是要來生事的吧?”姚頭一驚,幹笑兩聲,道:“幹杯,幹杯。”月幻浮捏緊拳頭,嚇出一身冷汗,苦笑道:“老人家,我怎麼敢和您動手?您也不要誤會。”老者哈哈一笑,道:“老朽說了要動手了麼?”月幻浮語氣一變,冷冷說道:“小子之所以不和你動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你根本不是卜鬥。”他年紀雖小,卻是個老江湖了,上次胸口被習江打了重傷,不想主動動手,遇事不慌,冷靜沉著。老者沉著一張臉,道:“老朽的確不是卜鬥,那卜鬥是我的孫子,我叫卜老鬥。”姚頭吃了一大大大驚,不由自主望向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月幻浮盯著小夥子,抱拳說道:“我猜就是你了,卜鬥剛出道兩三年,想必也不會是年紀一大把的,卜鬥,幸會了。”伸手來握。
    小夥子掩住了嘴在笑,說道:“我不是他的孫子,所以不叫卜鬥。”月幻浮又是一驚,問:“那……”小夥子又道:“我是他的重孫,名叫卜小鬥,我的爸爸卜鬥在那裏。”伸出手來,指了指和姚頭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男人不好意思的遮住了臉,衝著姚頭尷尬地笑了笑,道:“老先生,緣分。”姚頭臉一紅,明白今天自己無論如何是勝不了了的,道:“好,好的。”起身離開座位,走到月幻浮身邊,說:“走吧。”卜老鬥冷冷地道:“回去告訴鄒無恥,不要耍什麼壞心眼,有本領在比賽上顯示去,叫人來私下裏幹這種事,根本不是人幹的,今天暫且就不計較了。”姚頭臉色更紅,老臉放不下,急急與月幻浮去了。卜老鬥仰天狂笑道:“那個小夥子真是個懦夫啊,居然把卜老鬥和卜小鬥給弄錯了。”樓上的月漂亮疾撲而下,吼道:“把你們認錯了就是懦夫嗎?”還未到卜老鬥麵前,已被那個奇醜無比的女孩扯住衣袖扔了出去。月漂亮跌在地上,屁股也快裂掉了,爬起身追哥哥與姚頭去了。
    幹月刊躺在床上,思索為父報仇之事。逯古流苦著臉對棟棟說:“棟棟兄弟,那鄒無恥一定會派人來尋你的麻煩,甚至會幹了你。”棟棟問:“為什麼?”逯古流說:“你是一個**人,而且是**裏的高手,他怕比賽的時候打不過你,當然要在私下裏叫人來幹掉你了。”棟棟一皺眉頭,道:“我會注意的,你放心吧。”幹月刊思索良久,喝了一盒酸奶,又遞了兩盒給二人,道:“老在屋裏呆著沒什麼意思,出去走走。”外麵此時已經下起了大雨,三人各打一把傘,在水泥地柏油路上一腳下去就沒至腳跟,走在大路上,來往車輛都開了燈緩緩開進。雨色迷茫中,隻見三個身形相仿的人一人一把傘攔在當路,傘遮住了他們的臉,又加上雨霧迷茫睜不開眼,幹月刊也就沒留意。正想繞道而行的時候傘下的三人忽然同時從傘底下捅出一刀,一人分別襲擊一人。幹月刊急促之下揮傘隔開一刀,趔趔趄趄摔開四五步才免受重傷,腳下一滑,往地上睡去。他平日裏經常鍛煉身體,將近地麵時傘柄一頓,借勢立好,傘卻斷開了。棟棟好像事先料到那人要下手,飛快出手,一手引開一刀,揮腕砸中那人胸口,挺膝舞傘,迫開那人。
    逯古流不及躲閃,胸口滿是鮮血,幹月刊急忙搶上,與二人纏在一起。二人一起隔開幹月刊,會至一處,三人圍攻棟棟一個人。雨水似瓢潑直潑下來,幹月刊搶上去,盡全力迫開一人,截到樹下動手,雖然搶攻得淋漓盡致,但是這人的應對叫他很是自卑,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人將傘自左下向右上方斜斜撩上,幹月刊狂退了三四步。棟棟應對三人,不免堪堪,隔開底下的一腳,揮傘當做兵器攻上。那邊三人三柄傘一齊向前一架,打開他的傘,隨即三人一擁而上,棟棟臉色極是難看,看得出他已經應對不來。幹月刊一閃身斜撞而上,速度快極,又是那麼突然,中間那人本就中了棟棟一拳,此時慘呼一聲跌了出去。幹月刊撞中他的一刹那,破傘狂湧上來,將左側之人擋了一擋,右側之人見狀,揮起一拳砸中他的太陽穴,還好棟棟從中攔截,才沒有多嚴重,饒是如此,幹月刊仍是感覺一股力道傳入頭腦中,倒了下去。
    棟棟抓住時機,一轉身疾探右側之人胸口,這人身手極是敏捷,閃身躲開,揮拳將棟棟整條右手砸脫了臼,發出哢嚓一聲,極是清脆。棟棟後翻幾個跟鬥,冷冷地道:“你們是什麼人?”三人會合一處,右側之人道:“鄒老大叫我們來做了你。”棟棟道:“昌氏三兄弟?”左側之人一愣,道:“你識得咱們?”棟棟哼了一聲,說道:“姚頭失敗了,現在恐怕已經輸給了卜鬥,甚至命不保矣。”這是他胡亂說的,昌氏三兄弟聽了一呆,齊齊拱手說道:“你等著,咱們先去救了姚老師再來。”轉身一起打開傘,踏步而去,棟棟鬆了口氣。雨仍不停,幹月刊一直躺了十幾天才能下床走動,他一康複,棟棟就來與他辭別了,說:“小弟,我的家裏有些事,我是不能參加比賽了,為兄這就告辭了。”說是家裏有事,其實是害怕被鄒無恥給害了,嚇得不敢再去比賽了。幹月刊含淚不舍,仍是送別,卻不見逯古流。原來,逯古流也早已嚇得跑了,但他還是要看比賽的,所以也沒有跑遠,隻在城裏胡亂轉悠。幹月刊也沒打算去比賽,收拾了東西,四海雲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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