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 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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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邊一夥人老大叫幹平,東邊老大叫馬如倫,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乍一見趙陰出手殺人,心裏都有些難受。幹平手一揮,三十來人急奔而下,隻留下了一人。這人此時還是很冷靜,麵色如常,不見慌亂,在那裏觀看,馬如倫的二十餘人也盡數出動,揮舞鋼管,五十餘人盡是往趙陰一個人身上招呼,趙陰縮肩旋身,肘隔膝頂,大吼一聲,雙手一振,身邊的五六個人都被他摜得飛了起來,跌了出去。人多的時候是最不好打的,因為一個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用力,雖然如此,最後仍是給他放倒了五十餘人,隻有馬如倫幹平還有那個小夥子三人仍是不動。趙陰有點累,卻很興奮,好長時間沒有這麼暢爽過了,指著馬如倫,勾了勾手指,說:“下來,與爺爺我動手切磋切磋。”馬如倫緩緩行至,冷冷地看了趙陰一眼。趙陰鋼管砍得有些變形,當胸捅來。馬如倫身手靈活,雙手互疊,拍開鋼管,摟頭砸來,趙陰騰出一手隔開他一掌,向左側飛竄開一兩丈方才落下,臉色發紅。馬如倫緊纏而上,赤手空拳,來搶他手中的鋼管,趙陰有點支持不住了。金陽未待吩咐,閃身衝出去,揮刀削向馬如倫後頸,馬如倫一低頭,躲開一刀,一肘撞開趙陰手裏的鋼管,飛腳踢向趙陰,回身倒圈手臂纏上金陽。金陽隻比趙陰強一點點,二人聯手方才和馬如倫難分難解,要是一個就好分解了。二人想要搶攻製敵死傷是不太可能的,不過卻防禦地絲毫不見慌亂。
    耳後風聲颯然,馬如倫竟栽倒在地,後背上留下一柄刀柄。幹平笑嘻嘻站在後麵,雙手負在身後,道:“他如何可以勝你?我們來比比吧?”他很會撿現成的便宜。金陽喘了口粗氣,道:“背後下手,不值得我出手。”幹平也不生氣,指著那個沒有動的小夥子,說:“他是我的兒子幹月刊,我若死了或者輸了,他就會為我報仇的。”金陽仰天大笑道:“威脅我的麼?那我今日就來殺了你看看。”出手快得很,簡直叫人看不清楚,右手一晃,已經抓住了他胸前衣衫。幹平身經百戰,出手速度和他相差無幾,見胸前多了一隻手的同時,右手從右側平推過來,尚未推到,金陽左手又拑上了自己的脖子一寸處,正準備用上力道,幹平急忙錯身閃開,左手迎上去,噼噼啪啪拍了開。金陽冷笑道:“不錯啊,今日我不管你兒子孫子了,隻要能弄死你就行了。”幹平笑道:“怕是有點困難呦!”接連躲開幾招快攻,一轉身脫下上衣,在手裏掂掂,說:“我要用兵刃了。”一衣刺到,金陽腰向後彈,一彎即還,拽住衣服,幹平扯一下扯不回來,索性鬆了手,一拳肋底穿過,金陽雙手往他拳上裹住,左右轉了幾圈,飛腳踢來。幹平另一隻手拍開踢來的一腳,隨即抓向他臉,左膝也已抬起,頂了上來。金陽不去相迎,而是錯步退開幾步。
    幹平踏著幾個腦漿仍在迸裂的小弟身上搶了上來,又是幾拳,金陽逼得急了,猛地一拳送出,與他的一拳碰個結實,兩個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太好,冷汗滾滾而下,金陽咬著牙忍著疼。幹平雖疼,另一拳仍是蓄勢送出,金陽心一慌,隻得迎上。這麼一來,幹平和金陽兩條手臂都已作廢,忽聽幹月刊大吼一聲:“爸爸小心!”疾撲下來,這句話一說完,幹平的胸前便多了一柄刀,低聲呻吟一聲,撲地跌倒。馬如倫還沒有死,正得意間幹月刊已到,揪住他衣服扔了出去,跌在地上,也不動了。原來,剛才幹平胸前的刀就是馬如倫瀕死前奮力扔出來的,幹月刊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有為父報仇了。馬如倫是省城裏兩個幫派的老大,因為一點小事,不顧小弟們的性命,搶來砍殺,如今卻是隻剩下幹月刊一個人了。
    幹月刊強忍淚水,一矮身斜竄出去,摟腰抱住了金陽,望著鬱風介和趙陰,恨聲說道:“把這人還給你們。”雙手用勁把金陽拋了過去,攬腰抱起幹平的屍體,慢慢地去了。趙陰接住金陽,見他臉色蒼白,氣息奄奄,於是對師傅說:“老大,去醫院吧?”鬱風介搖了搖頭,說:“先回去,我會一些醫術,給他續上骨頭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扛上他,走吧。”這一次體育館比賽,最後的冠軍就是全省的老大,其餘的人就可以不用再做亂了,如果再作亂就是跟文省長過不去,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外省的人即使輸了,回了自己的省該做亂還是作亂,文省長也管不了那麼寬,那倒是沒有什麼的。就因為如此,才有不少人來搶奪冠軍之位的,最主要的就是無論能不能拿到冠軍都有獎金可拿。
    回了賓館,鎖好了門,鬱風介給金陽接好了斷骨,回房間調養去了。金陽二人白天運動過盛,隻看了一會兒電視連續劇就睡著了。他們三人一共租了兩間房子,鬱風介一間,趙陰金陽二人一間。窗戶已經關得緊了,門也已鎖好,窗外卻閃過一條黑影,伸手一拍窗戶,窗戶化作齏粉,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金陽正做美夢,脖子一緊,臉漲得通紅,心想:“我隻要弄出點動靜就能把趙陰吵醒,就能脫險了。”
    雙腿往上一抬,使勁往床上壓下。這一壓,則趙陰必醒,哪知雙腿還在半空中就被這人一隻手抓住,接著腰也被人用膝蓋頂住,稍一動彈則命不保矣。白天他累了,所以也沒什麼精神反抗,可他不想就這麼掛掉,吸了口氣,雙腿往這人頭上夾來,擰腰避開那膝蓋,雙手迅速扣住嘞著自己脖子的手,向外遞出。
    來人一身紅衣,但此時卻看不出來他是穿的紅衣,這人正是胡蘿卜。胡蘿卜冷哼一聲,順勢縮開手,左手迅即彈出,敲碎了金陽胸前的骨頭,右手繞了一圈兜頭罩下,扯下金陽一撮秀發,金陽尚未叫得出聲一把刀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爾後一秒鍾,雙腿粉碎,腦子一片昏沉,兩邊太陽穴被拍中,整個身子沒有一絲力氣,軟了下去。胡蘿卜鬆開金陽屍體,又繞到了趙陰的旁邊。
    趙陰還在沉睡,喉嚨一麻,小腹一痛,眼也沒來得及睜開,聲帶已被劃破,立時身死。胡蘿卜拍拍手,在床單上抹掉血跡,輕手輕腳的提著兩人來到窗前,雙手一甩,把兩具屍體拋了下去。
    胡蘿卜從身上掏出一個胡蘿卜吃了,打開房門,撬開了鬱風介的門,一閃身滑了進去。鬱風介也正在蒙頭大睡,一點也沒有聽見兩個徒弟的悲慘遭遇。胡蘿卜屏住呼吸,躡手躡腳來到鬱風介床前,飛快一拳攻到。鬱風介全省老大不是虛名,就在拳頭沾到身上的同時,腳板往床上一點,身子右側劃開,左手也是極快的搭上了他的手腕,五指一帶勁,整個身子在離床半米的高度一旋,右手抓往小腹來。
    胡蘿卜冷汗涔涔,成敗在此一舉,現在已經解決了他的兩個得力助手,也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大半。可是鬱風介實在太過於猛烈,根本不是他兩個徒弟所能比擬的。胡蘿卜眉頭一皺,收腹之間左手往下一劃,隔開一抓,鬱風介已翻了身,縮手退到床邊,在床單下一陣亂摸,摸出一把長刀來,淩空一劃,嗚嗚作響,往小腹刺來。胡蘿卜閃身繞過一邊,從身上取出許許多多的胡蘿卜扔了過來,身隨胡蘿卜進,提膝挺肘,砸開長刀,迫得鬱風介向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床上。胡蘿卜見機會難得,奮力一拳送出,威力驚人。
    屋裏還很黑,看不清什麼,但鬱風介仍是知道他已經攻到了,丟下長刀,提起右手,緊握成拳,迎著那拳碰了個結實,立時皺下了眉頭,苦著臉退開了幾步,由於是在黑暗中,所以看不出來他的臉色。這一拳由於用力太過於猛烈,剛一碰上他的拳頭馬上抽了筋,但卻逼開了胡蘿卜。胡蘿卜不僅手臂殘廢,而且連帶肩頭脖子也受了一些傷,扭筋了,鬱風介一退又上,左手持刀向他脖子削來,膝蓋飛頂上來,他情知不是對手,頭一低讓開一刀,奮盡全力飛膝,頂開他膝蓋,奔至窗外,左手按住窗台,身子浮下了半空,伸腿勾住趙陰房間的窗框,閃了進去。在這十幾層的窗戶上如此熟練地由一間屋到另一間屋,恐怕還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得到。鬱風介走到窗口,卻已看不見人影了,憤罵一聲,回到床上,咬著牙替自己接好斷骨,疼得滿頭大汗,低聲呻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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