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 齊集 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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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惲十也住在剛才那個小區裏,是住在二十三樓,窗台上一條紅色內褲隨風飄蕩,齊煙一個人坐上了電梯,剛才問了一個老太太才知道他的住址。惲十家的門口此時已經圍滿了人,個個西裝革履的,都在拍著門叫嚷,齊煙倚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門一開,這群人如同蒼蠅一般擠了進去。惲十坐在沙發裏,望著這群人,他知道這群人之所以想買他的雞是因為虛榮心作怪,也因為想轉手賣出更好的價錢,這些人爭相出價,儼然成了拍賣現場。
一個禿子伸著脖子吼道:“我出六百塊錢,誰還再出?”眾人一愣,兩隻雞再怎麼值錢也不會到六百塊錢這麼多吧,連惲十也怦然心動,可是一屋子的人都是身價過萬的,不一會兒就有人出價比他高了,而且還高出了許多。
惲十眯著眼望著眾人,嗬嗬笑道:“這兩隻雞和我在一起有兩年多了,出再多的價錢我也不賣。”
齊煙推門而入,笑道:“那我想出一萬元,你賣嗎?”
惲十差點昏過去,臉色漲紅,說:“其實……其實你們的心很誠,也可以賣給你們,隻是……隻是……一萬塊錢……”言下之意,一萬塊錢還是有點少了。齊煙冷冷道:“一萬,多一分我也不買,你們買吧。”
他知道這些人是不會買的,惲十是個賤人,遇強則弱,笑著說:“一萬便給了你,我看你與我有緣。”那些有錢人悻悻而去,狠狠看了齊煙幾眼。待眾人走後,惲十將兩隻雞急匆匆遞了過去,也不說什麼交情了,齊煙看了雞兩眼,擺擺手,說:“我沒有一萬塊錢,再少點吧!”
惲十道:“你……”齊煙道:“少不少?”
惲十道:“九千九百,不能再少了。”
齊煙拉門往外便走,惲十急了,說:“九千,真不能少了。”
齊煙轉過了身,抱過兩隻雞,說:“這麼跟你說吧,我一分錢也沒有。”
屋裏空氣頓時凝結,惲十冷笑道:“那麼你今天就不要走了。”
齊煙不理不睬,抱雞往外走去,惲十大吼一聲,尚未動手,右手已被奔回的齊煙伸手按住,隨即小腹一麻,已被他右膝頂中,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齊煙滿臉笑容,道:“誰叫你這麼貪心的?”往錢冊心幾人所在地行了去,把兩隻雞當做稀世珍寶一般。
    習江早已在那裏,看見他的時候眼神陰冷,齊煙好不苦惱,又見一人躺在床上,昏迷未醒,卻是尤時。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又過了一個來月,尤時的傷已經痊愈,恢複如初。這一天,陽光燦爛,尤時躲在屋裏,手裏舉一把折扇來回扇風。乜習江百人服錢冊心三人緩緩走進,錢冊心說:“尤時,我們三個想和你比試比試。”
尤時笑道:“那好吧,要是我贏不了你們三個,我就不去參加比賽了。”尤時參加比賽是因為覺得對不起吳少女的緣故,自己倒不是特別想要參加,加上現在身體剛剛痊愈,動手之際不能動用全力,雖然他拚出全力,不留後手,但三人有攻有守,四人一時之間互不相安,三人沾不了尤時的衣角。在屋裏四人都有所顧忌,害怕失手打壞了東西,顯得有點局促。
尤時右手牽開百人服袍袖,左手拍退習江飛頂過來的右膝,自門框出閃了出去,道:“出來打吧。”三人抖擻精神,拚勁十足,帶風呼嘯而出,攔住尤時又打了起來。齊煙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對尤時又更加佩服幾分。錢冊心雙拳很是靈活,時不時的往尤時小腹及胸口招呼,右腿也在蠢蠢欲動,百人服沒別的本領,隻是把一對長袖耍的嗚嗚作響,所過之處如刀鋒劃過一般。習江就好像見了鄒無恥一般毫不留情,看的齊煙喘不過氣來。
尤時邊躲邊打,額上卻已見汗,日頭偏西,門口的碎土彌漫,搞得鄰旁幾家人都破口大罵。乜習江氣喘籲籲,百人服也好像虛脫了一樣,錢冊心也是強弩之末,尤時“哈”的叫一聲,雙手捏住百人服衣袖,用勁一抖,百人服飛跌在門框上。
    錢冊心右拳自下而上往尤時下巴擊去,左拳攔腰疾掄,右膝這才飛頂而上。乜習江配合默契,錢冊心右膝剛剛抬起,自己也雙拳湧上,必殺技展開,嘯嘯生風。尤時笑道:“好厲害!”疾出雙手拉開乜習江雙拳,隨即右肘下沉,碰開錢冊心左拳,左肘迎上他的右拳,接著飛躍身形,向後倒縱開幾步,閃開二人的必殺技。乜習江錢冊心最後一擊皆是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被尤時一一擋開,最後還閃開自己的絕殺技,再也控製不住,雙雙跌倒在地上。尤時踉踉蹌蹌也跌開幾步,也軟在地上,看的齊煙一愣一愣的。
    當晚,尤時收拾了包袱,臉色緋紅,道:“我沒臉再去參加全省比賽了。”乜習江急道:“不,你又沒輸。”尤時低著頭歎了口氣,說:“我要回去了,不想再去參加什麼比賽了。”不顧別人的勸說,抬腳跨出房門,回家鄉去了。到家的時候,見自己家的地方已經蓋成了一件小樓,住在裏麵的就是那個賤人江茹彤。
    江茹彤剛洗完澡,披一個浴巾移到窗前觀看風景,尤時咬牙切齒,自言自語道:“若不幹死你,我便不叫尤時,哼!”尤時從小脾氣很好,從不輕易動怒,所以動起怒來是很可怕的,他翻身潛入她房內,尋著了臥室,鑽入了床底。這張床很大,長有兩米二,寬也有兩米,上麵鋪有一層粉紅色的床單,兩邊直垂到地上,除非掀開床單才會發現有人藏在下麵。現在正是七月熱天,她為何要鋪上這麼厚的床單?難道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寒風症?武絕侯?
尤時正在胡思亂想間,臥房的門已被輕輕推開,他掀開一絲空隙向外看去,隻看見一雙腳,什麼鞋也沒有穿,隻穿了一雙肉色絲襪。尤時向前探頭,隻見江茹彤穿了一條短裙,往床上一躺,兩隻腳耷拉下來直晃動。尤時氣在心頭,心想:“把這老屋拆了蓋成樓房盡是給你們這種賤人住的。”像拆遷房屋的這些人,那是厚顏到了一定程度的,也可以說是一種境界,無論你怎樣去說也是沒有作用的,是不會有好結局的。
    江茹彤屬於拆遷隊裏領導級的,要風要雨皆不會太難,住一個霸占了別人老屋地盤的樓房又算得什麼?這些個要道德沒道德要臉沒臉的人,你能對他們說什麼?所以,尤時決定用自己實用又拿手的方法,來硬的。俗話說,沒有流血就沒有革命的成功,他自己不想流血,所以隻好讓拆遷隊裏的人流血了,像這種人,你要是跟她軟她還以為你怕了她。尤時雙手忽然伸出,扣住她的足踝,向裏麵一拉。江茹彤一個驚慌,全身趴在地上,頓時滿臉鮮血。自從江茹彤住進這一間屋裏以後,就整日慌裏慌張,她連做夢都怕見到尤時。
本來她來拆他的房子就已經得罪了他;又蓋了樓房在他的家上,又進一層;現在自己又恬不知恥地住了進來,後果很嚴重哦……她此際剛剛抬起頭來,就用餘光瞥見床單一揚,尤時已蹲落在她的眼前,麵色猙獰,煞是怕人。江茹彤是個賤得不能再賤的人,竟能滿臉堆笑,可見她的臉皮有多厚,她爬了起來,扯過床單來擦了擦臉,媚笑道:“你在晚上來找我,不會是想……”話未說完,頭發已被扯住,接著胸口一痛,人已從臥房窗戶飛了下去。“砰”地一聲輕響,驚動了鄰旁幾家人,這時天未全黑,隻近黃昏,不少人都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江茹彤,一個多事的老頭叫道:“哇!死人了!”
    尤時想不通,上次紫蛙盛行肆虐,不少人都已搬了出去,為何仍有這許多人不走?不容多想,靈活地附簾攀牆,落下地來,隨手扯下一掛窗簾裹住了江茹彤,扛在肩上,往那河邊飛奔而去。到了河邊,尤時停住奔跑,仰望天空,眼神迷離,自言自語:“怪不得我,是因為你們的臉皮太厚了,不得已而為之。”雙手舉過前胸,緩緩解下窗簾,將賤人抱在雙手之間,吼了一聲“哈”,往一起使足勁一捏一拗,“哢嚓”一聲脆響,血珠飛濺,血肉紛飛,肉屑飛入河中。
尤時滿臉盡是血腥之氣,扔掉屍體,踱入河中,洗盡那肮髒之氣。忽聞有人聲,尤時扣住一塊石子,右臂一運勁,身子輕飄飄飄上一棵樹上。以前這裏隻有一棵大樹,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了許多,枝繁葉茂,尤時伏在枝葉中,隻見一行人慢慢踱來,最前麵一人頭上頂了一頂荷葉,手中空空,什麼也沒有,後麵十幾人都是一身黃衣黃褲,每人手裏都有一把極其光亮的輕巧砍刀,閃閃發光,在手裏來回玩弄。頭頂荷葉之人停下腳步,道:“咱們都是少數民族的,不在自己家,凡事都要悠著點。”後麵的人點了點頭,一齊應了一聲。尤時心下奇怪,卻不想多事,盤於樹上,睡了起來。
    錢冊心不想叫尤時不去參加比賽,倘若他不去,又有誰能打得過鄒無恥?省級老大的位置無異於拱手送給他,那樣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麵,所以他交代了習江齊煙幾句,和百人服羅天競二人去尋找尤時了。朱電板也沒有地方可去,他隻和羅天競熟悉,所以也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這四人輾轉反側,打聽多方消息,來尋找尤時。路經鄰縣,那裏的人在傳的沸沸揚揚,說有一個什麼組合要來這裏的一個公園裏開演唱會,叫Maingingrinrccbdzxyjkhhjgqouiydkjashdkl;ilh組合,這個組合一共有十九個人,十男九女,為了故作神秘,還在晚上才開始。
錢冊心搖頭歎道:“現在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組合最是猖獗,老是唱一些別人無論如何也聽不懂的鳥語來追求時尚,我最討厭了,再過幾年怕是沒有人知道孟庭葦鄧麗君楊鈺瑩是誰了。”乜習江還有尤時他們都是喜愛這些歌手的。羅天競道:“但是就是這種二百五的歌曲才越有不少的二百五來聽呢。”錢冊心有點傷心,就好像剛聽到鄧麗君死的時候感覺一樣。
朱電板搓搓雙手,熱切地說:“那麼今天晚上咱們就去大鬧一場怎麼樣?”錢冊心就好像剛聽到哪一個流行歌手死了一般那樣高興,道:“好主意,今晚咱們就幹掉他們十男九女再說。”這四個人是一般的心思,性格相投,做同樣一件對於他們來說大快人心的事,自是一拍即合。尋了處飯店吃完飯後,直接到了那個公園裏麵。為了迎接那個組合,公園的老總早已將一塊空地拾掇得剛死了娘般隆重。
空地四周的座位很多,朱電板指著最前麵的座位,道:“你們看,這最前麵一排的座位最好了,顯然是為了給那些重要的人物準備的,既然咱們已經決定要鬧事了,索性大鬧一個痛快吧,就坐在最前麵,一會兒動起手來比較方便。”錢冊心比較謹慎,說:“好,不過咱們得做好充分的準備,好叫他們想發作也發作不起來。”
    晚上的路燈已經修好了,照亮整個公園,空地上更是新安了七彩循環燈,閃爍不定。座位已經爆滿,公園老總領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坐在最前麵,正好看見錢冊心他們四個人,公園老總掐著腰,說:“你們怎麼能坐在這裏呢?Magin組合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幾個快點去找另外的座位去坐吧?”哪知道四人並沒有起來,連動也沒有動一下。百人服伸出右袖,在胡須上撫了一把,哈哈笑道:“你看看後麵可還有座位?再者說,這最前麵的一排不是還有許多的座位嗎?”公園老總又開始犯賤了:“哼,老頭,今天這裏我們坐了,還不快點讓開?”
錢冊心皺著眉頭,森然說道:“你最好不要犯賤,否則,不僅你吃苦,你旁邊的幾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你先掂量掂量吧。”轉臉望向別處,不再多說廢話。公園老總欺軟怕硬,嚇得不敢再多說廢話,可他旁邊的幾人可是縣長的公子以及其狗友,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種氣,其中一個長得很像摩托車的小夥子清了清嗓門,道:“你們……”
連說話的聲音也像是摩托車沒有油了的時候發出的聲音,羅天競在暗暗奇怪,為什麼這世上竟有這麼像摩托車的人呢?這小夥子兩個字剛一說完,朱電板就已經離開了座位,公園老總吃了一驚,心想到底是縣長公子的朋友,麵子就是大,才說了兩個字人家就……還沒有想完,朱電板已“轟”地一拳擊中了他的胸口,這個長得像摩托車的小夥子此際就像是被摩托車撞了似的跌入空地之上,一句話也憋不出來了。另一個人大踏步衝了過來,朱電板的速度也很快,他尚未立定,朱電板已經伸手捏住他左肩,接著左拳掄過,這人也重蹈摩托車的覆轍跌了出去。縣長公子臉色發紅,吼道:“都不想好了麼?幹什麼?想打架,去我老爸的縣長辦公室打,不敢嗎?懦夫,啊……”
    他出去了,這一聲叫的真是淒慘至極。錢冊心拍手笑道:“好!”朱電板又坐了回來,錢冊心悠然說道:“等那組合來了,男的直接幹掉,女的先毀了麵容,若是敢吱一聲,再捏死,不敢說話者,就由她去吧。”
百人服笑道:“哇,你倒是會憐香惜玉。”要是尤時的話,絕不會這麼做的,他沒有這麼歹毒的心腸。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Magijn組合已經來了,男人們清一色作女人扮,女生們輕柔弱小,叫人看了以後都舍不得對她們做什麼了。錢冊心冷冷而笑,羅天競卻先忍不住了,搓搓雙手就要離位而去。百人服拉住他,努努嘴:“等一會兒再動手。”Maging組合哇啦啦唱起來了,不僅音響刺耳,唱的也是很難聽。羅天競尋著了機會,翻身躍了出去,待到一個背著琵琶的男人身後,舉拳將其放倒,隨即又放倒另幾人,百人服叫道:“女的便留了給我吧!”
身形陡起,飛躍而至,霎眼間便將九個女孩全部折斷了手腳,放在了地上。人群騷動,錢冊心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一聲招呼,幾人一起衝進人群中一陣拳打腳踢,故意“一不小心”落下幾張精神病院的住院卡在地上,因為這樣,即使被人抓住,別人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了。
    眾人皆醉他幾人獨醒,正所謂世風日下,一點不假。錢冊心幾人飛快奔逃,又有誰能追得上?朱電板氣喘籲籲,笑道:“他們這些人最好是死了,否則落一個殘廢,可不得了。”錢冊心大快其心,也嗬嗬冷笑道:“這些東西死不足惜,咱們不必為他們去傷心傷神。”四人停下來,坐在路邊休息,羅天競十分興奮,說:“我還想再回去再揍他們一頓。”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冷笑起來:“你們好狠啊!”百人服轉臉一看,卻見郝氏三兄弟慢慢走來。羅天競奇怪道:“他們三個這麼大膽?敢來惹咱們?”自上次在宿舍裏救走了羅天競以後,錢冊心可有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這三個敗類了。此際天光大亮,郝氏三兄弟正在冷笑。郝著呢手裏提著一根尖端綁著刀的木棍,刀上鮮血淋漓,郝嗎郝吧一人提著一把砍刀,也都滿是鮮血。
錢冊心斜乜著眼,問:“你們來這裏是什麼意思?”郝著呢仰天狂笑,忽然蹲在地上挖起坑來。朱電板嘲笑道:“在給自己挖坑麼?”暗處卻又有人大笑道:“不,是在給你們幾個挖的!”
錢冊心心頭一震,抬眼望去,隻見昌氏三兄弟也慢慢走了出來,人人臉上掛著冷笑。一邊六個人,一邊四個人,所謂人多勢眾,人多壯膽。錢冊心道:“怪不得他們三個這麼大膽,原來是有你們三個做後盾。”
幾人也不答話,錢冊心話一說完就已經躥了出去,雙拳直攻昌可汝胸口,他一動,百人服也甩動大袖湧了上來,二人搭配有序,將昌可汝昌可吾攔到路邊。羅天競自知不是姓昌的對手,向朱電板打一個招呼,迎上郝氏三兄弟,幾個人就在路邊混戰起來。
    這郝著呢正在掘坑,聞聲立起,尖刀往羅天競踢來的小腿上削了下來。羅天競小腿隨著刀鋒向後一歪,左拳向著他心口打去。郝著呢棍刀一變,以另一頭向羅天競小腹撞過去。羅天競一錯身,輕輕扣住棍身,飛腿踢來。郝嗎郝吧雙刀雙雙砍來,疾取羅天競。朱電板晃身而至,拽開郝嗎砍刀,蕩開郝吧砍刀,手腿齊上,疾快無比,將郝嗎迫到了路邊,不過片刻間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郝吧扭動肥胖的身軀,從後麵偷襲,朱電板冷哼一聲,悄無聲息躲開一刀,身形飛閃,一腳將這個胖子踢飛了出去,人在半空,朱電板又已趕上,自下而上掄起一拳,郝吧立時噴著鮮血栽了下去。郝嗎怒吼一聲,飛撲上來,人未至,已覺頭腦一昏,額頭被朱電板一腿壓中,全身軟綿綿的,天旋地轉的轉了幾圈,也栽在地上。“嗚”的一聲,一根粗繩閃繞過來,徑自向朱電板脖子纏去,朱電板一仰身,伸手拽住繩身,持繩之人飛膝頂來,正是那昌可世。昌可世臉色可怕,雙眼滿是血絲,像是要吃人一般,朱電板慌忙雙手互疊架開一膝,倒躍開幾步,昌可世右手淩空一晃,一把來複槍捏在手裏,指著朱電板,陷入了僵局。
    錢冊心狠下心來拚了性命,每一招都是盡了自己畢生的本領,狠下辣手,出手的速度平日裏絕對達到不了,虎虎生風,昌可汝昌可吾兩兄弟勉強應付得來。正在激烈之時,昌可吾忽然腰一擰,錯開錢冊心一拳,左手“啪”地抓住他右腕,探爪向頭頂抓下!百人服大叫一聲,踉踉蹌蹌,雙袖疾速碰開那一爪,同時和身撞向昌可吾,身在半途,脖子卻被昌可汝伸手輕輕捏住了。
又是一聲慘叫,郝著呢握著棍刀飛了出去,跌入兩個兄弟的身旁,正好是他挖的那個坑內,再也爬不起來了。羅天競緊皺眉頭,捂著心口,血仍不停地沁出來。就在這時路上來了一行人,昌可世輕聲喚道:“不要叫人看見,走!”將來複槍納入懷中,頭也不回的去了,昌可汝昌可吾一起鬆手,緊跟著昌可世而去,也不回頭看一下慘死的郝氏三兄弟。羅天競臉色發紅,漸覺不支,百人服也驚嚇過度,不敢動彈了。這一次隻有朱電板和錢冊心沒有受什麼傷,卻也有些害怕了。那一行人來到近前,最前一人頭上頂著一頂荷葉,望了望幾人,也不說話,舉步而去。
錢冊心呆著一張臉,苦苦思索,忽地大喜道:“啊,尤時家就住在這裏,咱們快去吧?”另三人振奮精神,一齊躍了起來,叫道:“那就快去吧,還等什麼?”腳步間也放輕了不少,歡歡喜喜去了。
    頭頂荷葉之人放慢腳步,道:“比賽的時間快到了,咱們快去體育館附近找地方住吧。”後麵那些穿黃衣黃褲的人一起應了一聲,彎腰打揖。荷葉人嗯了一聲,坐在路邊歇上一歇。黃衣黃褲的那些人也都在附近找好地方,閉目養神。天氣炎熱,雖然是在樹底下,仍是汗流浹背。不一會兒,又有一夥人從這條路上經過,領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看起來很是讓人覺得神氣一清。
那女人到了他們旁邊,歎道:“好大的一棵樹啊!”荷葉人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這些人所在的這棵樹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大樹,枝葉粗壯。女人又像碰到針一般跳起腳來,指著地上說:“這是什麼?”後麵一個長得跟油條相似的一人走出來,見水泥地上有一堆錯綜複雜之物,像幾條蛇一樣盤在了一起。油條拍拍女人的肩膀,道:“這個不是別的,”伸手指指那棵大樹,“這是那棵大樹的根。”
荷葉人吃了一驚,這棵大樹與那女人所站之地最起碼有十幾米,根長的綿延到十米之外,這棵樹倒也真是奇樹。女人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咱們快走吧?”那些人都很聽她的話。荷葉人推開臉上的荷葉,長得也算是英俊,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女人不經意間回頭看見了他,笑了一笑,又轉身去了。荷葉人心怦怦直跳,臉色發紅,有些不好意思了。
女人走得遠了,一個手下湊上前來,說:“老大,她是一個海盜,你知不知道?”荷葉人一愣,手下又說:“她叫南瓦簾,是鄰縣一個海域的當家,聽說殺人從不眨眼,這次也是來參加比賽的。”這個手下消息靈通,而且極為準確,荷葉人很是依賴於他,聽了這話後,哈哈笑道:“那我這一次便把她給娶來吧,讓你們多一個厲害的夫人。”手下哄堂大笑,卻聽一聲冷笑傳來,身後的大樹咕咕作響,瞬息間大樹爆裂開來,木屑四散飛開,這棵大樹竟是空心的,裏麵還有人住,住的是一個美麗的少年。少年走出來後冷冷發笑。
荷葉人不敢再笑,問:“你是什麼人?”少年不說話,仍在那裏冷笑。笑了一陣,忽然收住冷笑,雙眼像盯著一塊發臭的腐肉一般,語氣冰冷:“你不知道我,可我卻認得你。”荷葉人開始有些害怕了。少年搖著折扇,嗬嗬笑道:“你是維吾爾族的人,怕別人認出你來,所以才帶著一頂荷葉,我還知道你是維吾爾族的老大,叫哈哇呀啊*是會*同,從來沒有碰到過對手,是不是?”
同之所以怕別人認出來,是因為這一次文省長勒令禁止少數民族參加全省比賽,就連外省的人也是好不容易才勉強可以的。同冷笑道:“你是誰?”少年扶扶帽子,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也想當省級老大,所以在路上就要把參加比賽的對手全部殺死,動手吧。”腳掌在地上一拍,飛起身來,眨眼間人已到了身前,伸爪拑來。同無奈之下身軀疾仰,手中棍條一拄地,向後竄開幾步,嚇出一身冷汗。忽聞背後風響,反手持棍向後迎去,剛一出手,背後一疼,向後仰天栽倒。少年仍是笑嘻嘻的,道:“原來維吾爾族的老大不過如此,就不殺你了,記住了,少爺我叫鈕蜵。”
    同醒來的時候日已中天,手下們都已睡著了。同叫起他們,趕著去體育館附近多加鍛煉,被鈕蜵打敗,卻一點也不氣餒,這一點倒是可嘉。過了幾天以後,同和手下們都租了幾間豪華的房間住下了。
    錢冊心沒受什麼傷,腳步很快,羅天競包紮了傷口,也不怎麼礙事了。百人服走到錢冊心旁邊,道:“咱們去找他,他就一定會來麼?那天咱們可是幾乎求他的,他也沒有留下來啊!”
錢冊心皺著眉頭說:“我們隻要騙他說李小妮被鄒無恥抓住了,他很在乎李小妮的,應該就會和我們一起來了。”他還不知道李小妮已經死了,所以才這麼說的,恰巧百人服三人也不知道,所以百人服很是高興,道:“太好了,太好了,有希望了。”他們之所以來找尤時,倒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他作為打敗鄒無恥的工具而已,至於尤時是死是活,錢冊心就不關心了,假如尤時連習江也打不過,他們也不會花那麼大的心力來找他了。
    本來我是打算一鼓作氣,把這整整一折一起打出來的,但一來怕字數太多上傳不了,二來頭有點小暈,打字也有點暈忽忽的了,甚至還有些字打錯了,所以暫時就先打這些,以後再繼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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