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折 迫無奈陶潛隱田園 沒奈何夫人斬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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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茵茵樹葉綠,情定世外桃源渠。風兒乍吹起,草地騎驢,把那新嫁娘來娶。心中如灑蜜。天降大雨落濕美貌女。女子笑語謂郎意,夫妻恩愛百年如少許;待得回頭來,波瀾壯闊人已離去。
——初稿於二零一零年四月二十二日下午定稿於二零一一年五月二十九日晚
劉育保偶有所感賦詞一首
有詩曰: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放眼望去,滿目綠色,沁人心脾,藍天白雲,好不愜意,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正策驢往林中急急奔去。離得老遠便看見了三個人各自手持兵刃在林中混戰。一個約有四十來歲,另二人卻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他們三個都出手狠辣異常。男子勒住驢叫道:“你們三個慢些動手。”三人聞得聲音都停下了手,中年人問:“你是誰?”
男子臉色一沉,道:“我的名字叫做陶潛,字淵明,說來想必你們也是不知道的,你們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住手和解了吧?”中年人毫不把他放在眼中,口中怒喝連連道:“好,我就先把你剁了再說。”說完晃動手中長劍,攔腰劈了過來。另外兩個小夥子怕陶潛來壞了自己三個人的好事,也都提著劍夾攻而來。陶潛心中想道:“反正與他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還是先把他們放到再說吧。”
中年人長劍作刀,已是狠狠斜劈了下來。陶潛伸出左手,一繞手腕,自劍下幾寸處穿過,手腕倒鉤,中年人隻覺手上一麻,不由自主鬆開了手,劍當啷墜在地上,大驚之下衣袖一揚,一把暗器嗚嗚飛了過來。另外兩個人仗著人多遊走擊打,不敢硬拚,遠遠地刺上幾劍,一瞧見苗頭不對立即撒手退開幾步。陶潛右手掌在驢的脊背上輕輕一按,衣衫獵獵作響間那一把暗青子盡皆落空,飛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三人同時擊空,心中著實有些懊惱,中年人心想:“莫要失了名聲。”疾攻幾招,漫天勁氣襲身,陶潛身懸半空之中,衣袖淩空一抖,忽地搶進了身去,食指在中年人的雙肋下輕輕一按,中年人但覺身子一軟,撲通摔倒在地上,穴道也被點上了大半之多。他呆在地上,悵恾之極,恨不能立時自絕死去。
兩個少年也是使足了力氣纏鬥,陶潛忽然一縮身軀鑽進兩柄劍的籠罩範圍,身上的衣服被劍劃下來許多布條來,二少年正在欣喜間手腕同時一麻,衣衫襤褸的陶潛笑嘻嘻地在他們的麵前,而他們握著劍的手已經被他張開五指扣個結實,想動也是動不了了。陶潛嘻嘻笑道:“你們三個想必就是人人談之變色的幽靈三鬼了吧?”這三人的後背上盡皆繡著張牙舞爪的大蛇,鮮紅的信子伸出頷外幾寸,甚是可怖。原來,幽靈三鬼是大惡人,平日幹的都是些搶掠殺人的勾當,鑒認他們的標誌就是他們衣服上的大蛇。雖說他們三個是被稱作三鬼,但是他們都是獨來獨往的,幾乎從沒有合夥做過什麼買賣。中年人名叫陳及孤,兩個少年一個叫刑平幹,一個叫蔣光芒。曾經有不少的英雄豪傑武林高手聯合去找過他們談談,現在這些英雄豪傑已經無一生還。巧的是,他們三個同時看上了一個女子,這女子叫康玉來,可以說是閉月羞花,於是他們約在這裏一決生死,勝的人自然就是康玉來的夫君了。但是康玉來從不知道有人在暗暗喜歡自己,自然也不知道他們三個在決鬥的事情。
此際三人都是又驚又怕,因為他們從沒有失敗過,但是今天是三個人一起聯手,而且也還沒有贏了人家,傳出去的話還不是麵上無光嗎?陶潛鬆開二人的手,又將陳及孤的穴道解了開,道:“你們還是罷手吧?這樣爭鬥下去也是沒有什麼意思的。”話音剛落,隻聽得一聲怒喝遠遠傳來:“你殺了我的兒子,快些納命來吧?”四人轉頭看去,對麵斜坡上出現了兩個人,前麵一個是體態婀娜的妙齡女子,後麵的卻是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舞動衣袖,卻是一下也沒有沾著妙齡女子。陳及孤看見了女子後急得大喊:“玉來!”刑平幹二人也是麵有焦急之色,陶潛一卷衣袖,道:“我去幫他把那個老頭趕走。”運起力向老者的胸口撞去。老者追得性起,陡覺胸口有如電擊,急忙將雙手往胸前一推一箍一送,陶潛被他推得踉踉蹌蹌跌開幾步方才拿樁站穩。老者吃他一擊,武功打了個折扣,但是他不慌不忙,仍是繼續去追那藍衣女子康玉來。陳及孤以及蔣光芒刑平幹圍住了老者,蔣光芒雙手飛速攻擊,刑平幹手腳共出,陳及孤更是拚了性命攻擊。老者笑道:“我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你們幹什麼跟我過意不去呢?”說話間右手腕向內側一彎,忽的又向外彈開,好似利弓一樣撞上了刑平幹,同一時間左手也伸了出去,拽住蔣光芒甩了出去,蔣刑二人摔在地上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好似虛脫了一般。
陳及孤勉強躲得兩招,忽覺小腹一麻,隨即也軟軟倒了下去。就在這片刻時間,康玉來已經不見了蹤跡。老者咬牙說道:“我要殺了你們方才泄我心頭之恨。”運起功力就要下手。身後一個聲音淡淡說道:“你當我是死人嗎?”一句話剛說完一股勁風已是襲到老者的身後,老者吃過他的虧,聞聲急忙回身出掌,與陶潛當胸打到的雙掌碰個正著,老者沉臂挺肘向對方身上撞去。陶潛識得厲害,雙掌向上一掀,借力回旋身軀,擰腰縮掌繞到老者的身後。老者的內力收不住,激湧而出,在茵茵綠草地上轟出一個大洞來,泥屑紛飛,繚繞飛散。
陳刑蔣三人都是吃了一驚,心想:“若是換做是我的話,萬萬躲不開此等一擊的。”不由得對陶潛佩服了幾分,老者也是沒有想到他能夠躲得開自己的一擊,但是他反應甚是靈敏,右手裹在衣袖裏向後倒卷而出,拳頭滑出,與陶潛掌心擊個正著,心頭一喜,旋腰左拳也遞了出去。陶潛左手背在他拳上一沾即退,向外側拔開幾步,攔腰踢出。
二人來來回回對拆了十幾招,都是出盡了全力。老者生來沒有遇見這種敵手,除了他的幾個兄長之外。鬥到急處,陶潛一個轉身,卸開大半力道,乘隙搶進,雙掌往老者雙肋下夾去。老者迫於無奈,舍車保帥,垂下雙臂硬生生挨了他的一夾,喀嚓聲響,骨頭想來已是斷了大半,但他垂下雙臂時已經將內力全都集中在了上麵,這麼一來,陶潛自己也受了一些傷,跌開幾步方才拿樁站穩。他此時猶如強弩之末,眼前一花,跌坐在地上,沒了爬起來的力氣,當下幹脆盤膝閉目,生死由天。老者獰笑著走了過來,道:“小夥子的功夫倒是俊得很哪。”
他正欲一腳將他踢死,忽聽一聲嬌喝:“你給我住手!”康玉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身側,手臂輕輕一托,他那一腳無論如何也是踢不下去了。康玉來道:“敬天油,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雙手輕輕抵住了他的胸口,驀地一收手,敬天油不由自主飛了出去,頭暈眼花,心道:“這小丫頭的功夫原來是如此的厲害,我萬萬不是她的敵手啊。”一咬牙,發足狂奔了出去。他的兒子被康玉來一不小心拍死了,所以他才想來報仇的,哪知這小丫頭是真人不露相,隻得夾著尾巴逃跑了。康玉來見陶潛長得英俊,而且還救了自己,竟然對他一見鍾情了!陳及孤三人先是被陶潛救了性命,後又對他敬佩幾分,現在對他可說是死心塌地了。
既是死心塌地,當然不能與他爭搶女人了。陶潛見康玉來滿臉焦急,問道:“你不是已經跑了嗎?怎麼又回來啦?”轉目四顧,又道:“這裏是叫什麼名字的地方?”陳及孤三人急忙撲了上來,道:“這裏叫做‘世外桃源渠’,因為這裏有一條溝渠很是有名。”陶潛讚道:“名副其實,原來如此。”
陶潛調息片刻,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手腳,拱手對四人說道:“後會有期了。”蔣光芒連忙說道:“公子,我們以後不如就跟著你吧?”陶潛心中委實不願意,但他不忍拂他們的意願,隻好點點頭。
以前陶潛對仕途官宦頗是向往,發奮努力讀書,終於奪得了頭名狀元。麵見聖上的時候皇上問他:“你文采出眾,異於常人,不知可曾習過武術?”他知道皇上是在試探他,略微欠欠身,道:“略通皮毛而已。”皇上道:“那就好,既然你的文采這麼出眾,想必你的武功也是十分了得的了,那你就跟許侍衛比試比試吧?”皇上從小在宮中就有神童的美稱,看見他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誇他的,可是當他看見了陶潛後,就認為自己不如他,既然不如他,那就把他殺掉好了。許侍衛叫許寸功,生的凶惡之極,全身灰黑交加,頭上光彩照人,雙目猶如鈴鐺,蠻武強壯,曾有許多人向他挑戰,都見閻王去了。
在京城裏有一處小幫派,叫退位門,意思是讓皇上快些退位。其實這個幫派絕對不能說是小,甚至有許多大的門派也沒有它的規模大,可是他們自己就喜歡說自己小。他們以前是暗地裏威脅皇上,後來名利薰心,直接明目張膽就來找皇上了。單正輪是一個小小的分舵主,他到了宮中,以一人之力獨挑了所有的侍衛,毫發未傷。後來許寸功來了,用了最大的本領也隻是打斷了他的兩條腿,割了他的兩隻耳朵,卻沒有將他殺了,他很慚愧,不敢再耀武揚威,不得皇上召見就不出麵,免得再慚愧。他見要與自己比試的隻是一個文弱書生後笑眯眯的問:“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沒有?”陶潛知道皇上在想的是什麼,哼道:“你還不值得我出手,我隨便找幾個人就可以把你解決了。”這是一句氣話,她隻是氣憤皇上的小心眼罷了,但是許寸功當真了,道:“那你去找幾個人來啊?”皇上道:“你不敢比也就罷了,哪裏來的那些借口?”於是把他貶去做一個小官了。
陳及孤四人指天為誓,結為異性兄弟,按照年齡的順序排出了大哥是陳及孤,二哥是刑平幹,三哥是陶潛,四弟是蔣光芒。四個人每個人都將自己的事情大概說了說,陶潛就將此事說了出來,後來做了小官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蔣光芒怒道:“喝呀,這個人也太不把三哥放在眼裏了,哼,就讓我去給你出這口氣吧?”陶潛道:“四弟不可衝動,我已經徹底不想要做官了,還做這等閑事幹什麼?”將光芒道:“三哥這麼說就是不對了,怎麼也得叫我表表忠心吧?”陶潛知道攔也攔不住他,隻後悔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許寸功一個人在皇宮裏巡查,牆上忽然間躍下來幾個人,待得看清楚了之後不由哈哈笑道:“原來是你,你不是已經嚇跑了嗎?現在找著幫手啦?哈哈,這麼瘦,不夠我一拳的。”陶潛心想:“皇上想要除了我,便是一個瞎子也能看得出來,看不出來的,也隻有他了。”許寸功沒有心機,倒是值得深交。蔣光芒嘻嘻笑道:“久聞許侍衛大名,早就想切磋切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難得有此機會,還請不吝賜教。”許寸功道:“我還會怕了你不成?”擺開了門戶,一拳衝了過來。蔣光芒閃躲靈活,忽然間許寸功一拳轟來,離他的胸口隻有幾寸,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雙手往前一格,借那一擊之力倒縱開幾步,抹了把汗說道:“好險!”許寸功平日殺人就像殺牛一樣容易,誰知今天的這個人卻像是不太簡單,不由得有些慌了。
就在他慌神的一刹那,蔣光芒雙手穿插遞出,“刺”在他的小腹上,這一“刺”,他已經用上了一些內力,許寸功哪裏受得了?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滿頭大汗順腮滾落。他也抹了把汗,道:“還好我已經發出了警報,你們已經跑不掉了。”隻見成千上百個侍衛拈弓搭箭,隨時準備射。蔣光芒怒道:“卑鄙,今天先殺了你再說。”陶潛扯住他的衣袖,輕輕說道:“不可衝動,他也是怕皇上有什麼閃失的。”說了聲:“跟我來!”右袖往牆上一搭,身形拔起,輕飄飄閃了過去,陳及孤三人先後越牆而過,眨眼間不見了。
第一折上半折完於二零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淩晨兩點四十四分
第一折下半折山水田園派
陶淵明幾人在世外桃源居住了下來。陳及孤三人一心想替陶淵明康玉來撮合,加上他們本身郎情妹意又濃,此事一拍即合。就這樣,張燈結彩,一眼望去,紅綠交加,陶淵明騎著那頭小毛驢去迎娶康玉來。平日裏他們五個人都是分開來住的,但彼此離得很近,雞犬相聞,纖陌交通,彼此隨叫隨到。喜新娘麵色如火,夫婦二人騎驢返向陶淵明的住處,喝喜酒的卻隻有三個人。
突然天降大雨,二人尚未至屋內,身上潮濕浸透,但心中如火,再大的雨又有何妨?三拜之後,行入洞房。時光荏苒,一眨眼幾個月過去了。這一日,刑平幹彎著腰在往地上插著秧苗,這裏已經給他們開采成了農耕的地段。他抬頭擦了擦汗,忽見幾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直奔這裏而來。最前麵那人臉色發紅,雙目細小,在馬上甩了一甩馬鞭,說道:“這個小子竟敢來偷看咱們,弟兄們,做了他。”刑平幹心中著惱,道:“什麼叫偷看?這裏明明是我的家,偷看的應該是你們才對。”騎在馬上的這個人臉氣得更紅了,吼道:“上!”
刑平幹正在插秧,見他們已然攻上,隻好一錯身,旋轉身軀,濺起一噴水來,手裏的一把秧苗脫手打出,飛身撲上的幾個人中有一個較差的躲避不開,臉被打成了大花臉,鼻子一酸,流出血來。刑平幹遭到圍攻,雙手往外推出,大吼一聲,內力已是用上了十成,狂風撲麵,對麵的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刑平幹雙足下陷,地麵隱隱發起抖來,農田中的水噴了幾個人一身都是。
他們穿的是錦衣綢緞,一旦被弄髒,俱都發了狂,身在半空之中就擰著腰身撒出藏在身上的暗器,嗖嗖作響。刑平幹兩隻衣袖一揚,從袖子裏湧起一陣風來,暗器到了他的胸前幾寸處再也難進分毫。幾人繞到他的身側,各自亮出兵刃,三個使槍,一個使刀,一個使的是飛索,帶頭的用的是鐵棍。刑平幹斜腰躲開一刀,右手向外捏住一柄槍頭,向另一個槍頭上一牽一碰,左腳起處,踢歪了最後一把槍,提氣躍起幾尺高,左手拽住了飛索向外甩了出去,雙手握住了鐵棍,折做兩段。這一上手就敗了六人,六人不由得有些氣餒。使鐵棍的吼了一聲:“走!”他們提著三根斷槍,一根斷棍,飛奔而回。使飛索的那人被飛索拖出了幾丈方才站住,正巧站在了岸上,心頭狂跳,叫了聲:“好險!”擦了擦汗,拖著飛索與幾人去了。
使鐵棍的人揚聲道:“你們山水田園派的好自為之!”使飛索的也大叫:“咱們退位幫會再來的。”幾人漸漸去得遠了。刑平幹臉色發黑,回到家中對幾人講了今日發生的情況,又說:“他們從岸上撲上來時一直到被我打退逃回去的時候,都是身子懸在半空之中的,而且在半空之中閃躲靈活,我搶攻了幾招,都被他們輕易躲過了,最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敗他們,看來他們的輕功實在是太厲害了。”
陶淵明嗬嗬笑道:“什麼山水田園派?哼,隻是他們胡亂扯出來的罷了,不過這名字我倒是很喜歡。”刑平幹道:“他們躲閃的身法,依我看,也隻有三弟可以活擒之了。”陶淵明道:“放心,我會叫他們吃虧的,如果他們還敢來的話。”
蔣光芒說:“聽二哥說他們是退位幫的,可能是跟退位門有關係。”又道:“二哥,咱們兩個人去他們老巢探上一探。”刑平幹大喜:“正有此意。”於是,他們二人辭了陳陶,起身收拾行李去了。再說使鐵棍的那人叫做林破處,乃是一個十衛長,手下有十個人跟隨,現在隻有五個了,那五個被許寸功或折斷或殺死或劈碎了。
刑平幹到了京城,隻見京城繁花似錦。蔣光芒說:“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去茶館喝一口茶吧?”進了茶館後,他們旁邊一個桌子上有四個人,三個是年輕人,還有一個是中年人,三個年輕人中有一個被割去了兩隻耳朵,腿腳好像也不太利索,臉色臘黃。這個人看見了刑蔣二人,對其他三人低聲說道:“你們瞧,那個人不就是破處說的那個人麼?”另三人也看見了刑平幹,中年人慢慢品了一口茶,淡淡說道:“既是強敵,一起上吧?”刑平幹聽見他們的談話,瞥見他們凶惡的眼光,倒抽了口涼氣,道:“四弟,準備動手吧!”蔣光芒順著他的目光向後一望,明白了意思,點了點頭,手摸向了懷中。
少了耳朵的年輕人大喝一聲,雙手在桌沿上一拍,飄了過來,隨著他的身形動的還有如同雨點一般的飛鏢。蔣光芒偏身讓開,從懷中取出兩塊圓形的玉塊來,這兩塊玉塊都是康玉來送給他的。那天,成親當晚,陳及孤三人都來向康玉來索要一樣東西圖個喜氣,而蔣光芒從心底裏還是喜歡康玉來的,所以對她送的東西十分珍惜,心想:“用她送的東西來要人命,我更會珍惜了。”那個中年人雙手已經堪堪抓到,他冷哼一聲,雙手執玉塊當頭砸下。
中年人吃了一驚,舉起雙臂架了上去,就聽得“哢嚓”一聲響,中年人雙臂骨斷筋折脫了臼。蔣光芒飛快出手,兩塊玉塊左右拍到,中年人左右腰肋一麻,倒了下去。刑平幹赤手空拳,躲開二人的拳頭後驀地拿住其中一人手腕向外一錯,這人倒飛出去暈過去了。少耳年輕人武功卓越,雙手老是亂抓,刑平幹倒是拿他不著。另一個年輕人見刑平幹手忙腳亂,心中大喜,連使絕招。刑平幹腰杆向後一折,順勢扣住年輕人右手,右腳踢出,年輕人慘叫連連,小腹竟已被洞穿而過。少耳年輕人見狀忙躍身而出,手指在窗戶欄上輕輕攀住,身子閃了幾閃就不見了。
蔣光芒道:“依我看他們就是那退位門的門徒,那個少了耳朵的少年更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以前聽人說過,他好像是叫做單正輪的。”刑平幹點點頭,道:“這個單正輪確實是有兩下子的。”言下頗有讚許之意。
陶淵明和陳及孤圍坐下棋。陳及孤用“馬”將他的“象”給吃了,又殺了幾步,陶淵明苦笑道:“陳大哥棋藝高超,小弟很難望其項背也。”正在謙虛間,窗外傳來一聲“滾出來”,陶淵明放開木門,隻見被打跑的那個老者敬天油,旁邊站著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老者,乃是他的哥哥敬天鹽,還有四個哥哥卻沒有一起來。
陳及孤臉色大變,衝了出來,揮手擊向敬天油下顎。敬天油臉色不變,右手自袖間飛出,一拳打在陳及孤胸口上,陳及孤叫也沒有叫上一聲,倒飛回來撞在門上昏死了過去。陶淵明怒吼一聲,身體四周被內力弄得熱哄哄的,敬天油不慌不忙,揮掌拍了過來。陶淵明氣憤之極,但功力究竟與敬天油差了一截,所以一時間難以取勝。雙手隔開攻來的兩掌,伸腳勾向敬天油大腿,旋身間左腿彎膝攻來,敬天油一時輕敵,被蹴開幾步,趔趔趄趄栽出幾步。
敬天油也吼了一聲,飛舞身軀撞了過來。陶淵明臉氣得發紅,雙手一拳一掌推出去,右腳也踢了出去。敬天油不想費事,招式不變,卻是運足了氣,直將陶淵明撞得頭腦犯暈,手腳癱軟,但是他自己也給打的鼻頰唇變了形狀,胸口被踹的內髒翻湧,頓時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氣,陶淵明雖是手腳難動,但是他的上身無恙,見狀強自到了敬天油麵前,用頭往他的胸口撞去。敬天鹽雙目一瞪,伸出雙手往陶淵明頭上抓下。
驟聽一聲大喝,一雙柔軟的手向外傾翻,直扣敬天鹽脈門。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陶淵明的妻子康玉來。康敬二人拆了幾招時,敬天油已給撞的內髒盡碎,叫也沒叫一聲便嗚呼哀哉了。陶淵明把持不住,也摔在了地上。敬天鹽撕心裂肺般狂攻不已,康玉來連躲帶攻,不見亂章。敬天鹽失弟之情溢於言表,胡須無風自動,忽的右手騰出,自肋間摸出了一把細長的刀,當胸刺去。這一刺閃電般快疾,眨眼間已到了離康玉來小腹不到一尺的地方。康玉來吃了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右手狠狠的壓下,運足了十足的內力,那刀不由自主向下沉了幾寸,隨即敬天鹽把持不住,手一鬆刀落在了地上,發出了“當”的一聲響。
康玉來見機不可失,使了一招“掏胸撕肺連環抓”,往敬天鹽心口抓去,敬天鹽失了理智,出手不見章法,但幾十年的功力作為基礎,康玉來一時之間也抓不著他。二人對戰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漸黑,敬天鹽漸漸恢複過來,陶淵明悠悠醒轉,見了妻子與對手苦戰,不禁怒火衝天,手腳有了一絲力氣,衝了上來,圍攻敬天鹽。恰在此時,陳及孤也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過來,搶了根木棒衝上來。三個人合攻之下立時占了上風,敬天鹽見一根木棒老是不離自己左右,著實惱怒,右手斜裏探出,斜身間呼啦啦閃進了陳及孤身側,手掌揚起,陳及孤慘叫著飛了出去,腦袋碰上了門前那塊大石頭,腦漿飛迸而出,立時一命嗚呼。陶淵明眼前一黑,吼道:“大哥!”雙手扣向敬天鹽雙肩。
康玉來右腳飛出,兩隻手掌壓向敬天鹽胸口,陶淵明也飛腳踹出。敬天鹽雙手往外迎去,擊中陶淵明雙手,雙足也踢向二人。敬天鹽狂吼一聲,向後急退。陶淵明雙手不離他的雙手,一點一拽,卸開了敬天鹽兩條臂膀,旋身右拳穿擊出去,洞穿了敬天鹽胸口,右手伸出,從他臉上拽下了幾兩肉下來。
康玉來自下穿出,雙手緊緊勒住了他兩條腿,猛地一扭,錯了他雙腿之位,左肘向上輕抵,敬天鹽再也忍受不住,狂吼一聲,胸口至小腹硬起,康玉來的左肘如碰鋼塊,軟軟的垂下,但右手已經搗出,擊碎了他的下巴。陶淵明飛身而退,叫了聲:“夫人先退下。”雙袖一股,好似風滿,揮灑出百餘枚細細的銀針。這些日來,陶淵明和陳及孤學了許許多多的暗器功夫,早已超過了陳及孤許多,此時含憤出手,威力激增。
細針發出“唏噓”之聲,敬天鹽無法躲避,臉上身上沾滿了銀針,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上。陶淵明長歎了口氣,雙目落淚,轉過身去,抱起了陳及孤屍體,找了處風景優美的地方掘坑埋了,跪在墓前哭了幾天,昏過去幾次。康玉來在幾天後對他說:“你那兩個兄弟出去這麼多天還沒有回還,你還是去看看吧?”陶淵明這才醒悟。
這一去,有分教:退位門外,血戰幫主及長老;皇宮城內,兄弟慘死情意濃。
正是:隻為兄弟憤出手,神功驚人世人羨。畢竟不知這一去後果如何,且聽下折分解。
完於二零一一年五月三十日十一點十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