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農夫茅屋有點田 005頭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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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頭一頓飯
文景輝宣布了他的權力之後,繼續喂奶娃娃喝奶。
連續兩頓飽飯,可把兩個小家夥兒給收買了,奶娃娃已經可以咧嗬著無齒的嘴巴對著文景輝笑了,小娃娃則是敢對著文景輝樂了。
兩個孩子吃飽喝足了之後,文景輝將小行軍床撲上了厚實暖和的棉褥子,上麵又鋪了一層厚棉被,他對這個家的保暖措施完全沒信心啊!
最上麵,鋪了一層小褥子,在小褥子底下,文景輝偷偷摸摸的貼了四個熱磁貼!
那玩意兒好用的很,一貼能持續十二小時呢,比火炕都暖和,茅屋裏可沒火炕這玩意兒,兩個孩子這麼小,可不能不注意保暖。
又把嬰兒紗罩罩在了兩個孩子的上方,用一件大氅將紗罩裹住,就露出一麵,讓兩個孩子能隔著透明的紗罩看得見他們倆個大人。
一開始,小娃娃被隔離了,就不樂意了,伸著小手想要出去,無奈他太小了,又剛吃抱小肚子,折騰的時候,武大就隔著紗罩跟他手摸著手,雖然沒有說話,可武大沉默的安慰,也讓小娃娃有了些許安全感,摸了一會兒,文景輝過來,給孩子喝了點兒熱乎水,還教育武大:“小家夥兒吃完了東西,要喂一些熱乎的水,一來清潔一下小嘴巴,免得有殘留的東西;二來以後對孩子的牙齒有好處。”
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時代,不過貌似是明朝?
也不知道是明朝的哪個年代,是什麼樣兒的方式來清潔口腔,所以也不敢提什麼漱口水之類的話,隻能從小娃娃開始培養了。
“嗯。”武大對著文景輝,隻有最簡單的回答。
“你看著點兒孩子,他要是困了睡了,看到旁邊的被子了沒?記得給蓋上。”
“嗯。”
文景輝囑咐完武大,就自己去做菜了,做菜之前,將雞蛋羹分了一下,一大半都給了武大:“一邊看著孩子一邊吃,還得幫我看點兒火堆啊!”
武大點了點頭,伸手有些猶豫的接過了文景輝遞給他的雞蛋羹,他粗大而帶著凍傷裂口的手,跟細瓷花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的手怎麼這樣了?”文景輝吃驚了!
盡管知道武大是個農戶,可這手也太嚇人了!
那裂口咧嗬的都快趕上奶娃娃的小嘴兒大了!
“凍傷。”武大低著頭,剛才一瞬間,他看到了文景輝的手,白皙,柔嫩,一點兒糨子都沒有,這是讀書人的手,跟他的不一樣,他的手是拿刀衝鋒陷陣,把鋤頭鏟地的,還有打柴……。
“以後當心些,這些傷口可不能小看了去,沒關係,我會點兒醫術,等找到了藥,給你做一副軟膏,擦一段日子保證痊愈!”文景輝拍著胸脯保證。
武大低著頭,悶悶的點了點頭,吃到嘴巴裏的雞蛋羹其實有些涼了,不過味道依然好的讓武大恨不得連舌頭都吞進去,他回到家裏已經一個多月了,連一口肉都沒有吃過,葷腥更是聞都沒聞過,要不是自己時不時的偷偷出去打獵,在外麵烤熟了吃掉以補充體力,早就挨不下去了。
可是他又不能不回來,因為孩子太小,他不會照看,又沒有奶水可找,最少也要堅持到孩子斷奶,這是替他死去的兄弟留下來的唯一骨血,他不能不養。
小娃娃吃飽喝足了,慢慢的就困頓了,身上又熱乎乎的,最後就趴在妹妹身邊睡著了。
文景輝那邊已經做好了菜,梅菜扣肉有著淡淡的肉香味兒飄在茅草屋裏,幸好這個時候倒春寒,他們的茅草屋又是個四鄰不靠的風水寶地,倒也不會讓外人聞到肉香味兒。
“孩子都睡了,過來吃飯!”文景輝小小聲兒的招呼武大,甚至還點了兩根蠟燭照亮!
茅草屋裏的那個窗戶,其實就是個破洞,老早就讓文景輝找了個破布給堵上了,屋子裏沒了光源,外麵天色也黑了下來,又能亮什麼樣兒?要是還不點蠟燭,難道吃飯要吃到鼻子裏去嗎?
武大看著在燭光照耀下,臉色都黃潤如玉的文景輝,一潭幽如死水的眼中,竟然泛起了一點點波瀾。
隻是文景輝自己沒注意到而已,他給武大盛飯用了個大湯碗兒,給自己盛飯就用了正常的飯碗,實在是他看武大飯量應該也不少,還是換個大碗給他用好了。
“吃飯!吃飯!”文景輝可自來熟了,拿了個陶瓷大湯碗兒出來,盛了滿滿一下子的菜,梅菜扣肉裏頭梅菜少肉很多,味道也不閑,還有一個是碗湯,他在門口那裏看到有幾顆山蔥,就拔了下來,弄了點兒雞蛋打了個湯。
這可是他來到這裏的頭一頓飯,頭一筷子他沒自己吃,給武大夾了好幾筷子的菜:“別客氣,往飽了吃,這些東西以後咱家多得是!”
武大點頭,然後開始吃,他吃飯很快,文景輝一個勁兒的給他夾菜,而且都是肉多菜少的搭配,還時不時的要他喝一碗湯。
他自己倒是對肉什麼的不是很喜歡,隻吃了點兒梅菜,摳下來點兒瘦肉,然後肥肉什麼的,自認為很隱蔽的塞進了菜盤子裏!
武大:“……!”
文景輝就吃了一碗飯,他就飽了。
原主倒是也挺能吃的,可對他來說,他吃不了那麼多!
哪怕是沒有飽脹感,他也覺得吃不下去了,幹脆放下筷子,在茅草屋子裏轉圈圈,開始收拾那堆茅草:“這是幹什麼用的?”
“睡覺用的。”武大將所有剩菜剩飯都打掃了幹淨。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飽了,尤其還是白米飯,有肉菜的時候,好像還是上次上戰場之前吧?
哪怕是要他們去送死,上頭也隻是給了一碗白米飯,五個大肥肉片子……。
“這些茅草都弄出去,我有簡易的床鋪,睡茅草什麼的,以後都不要有了。”文景輝這人有點兒小潔癖,他從小就在孤兒院裏長大,院長媽媽退休前是個護士長,所以那家孤兒院裏的孩子也跟著都有些潔癖了。
武大沉默的將茅草都搬了出去,圍著茅草屋擺放了一圈兒,等他再進門後,文景輝早已收拾完了碗筷,行軍床鋪了兩張,一張他自己睡,一張給武大。
將兩個小娃娃的小行軍床放在了中間的位置,靠近火堆。
茅草屋八成是新建的,又修繕過,暫時還是能扛得住春風吹的,就怕一下雨,雨水一衝,什麼都隨著水跑掉了。
武大看著幹幹淨淨的床鋪不敢上去,他身上的衣服都沒有被子幹淨,還有那枕頭也好柔軟的樣子。
“怎麼不上床睡覺?”文景輝自己潔癖,但是他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講究衛生的時候,大晚上的讓武大去哪兒洗澡換衣服?
也隻能將就一下了。
“我還是睡原來的被褥吧。”
“什麼?”文景輝“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原來的被子,讓我堵了北邊的窟窿眼子,褥子給掛到了後邊擋風去了,你就睡這床!”
“我……。”
“敢不聽話明天就沒東西喂孩子!”
武大:“……!”
文景輝有點兒小興奮,睡不著,他們屋子裏還點了一根照明用的蠟燭,武大一臉心疼的樣子,蠟燭在他們這兒可是很貴重的東西,隻有成親的時候,才有兩根細細紅紅的花燭點一點,平時大家都是油燈。
就算是油燈,也不是長點的,油也是要花錢的,哪怕隻是不能吃的燈油。
“這個給你,明天你能不能去一趟鎮子?”文景輝將兩個小金疙瘩丟給了武大:“把這個換了銀子和銅錢,找人來這邊修個房子。”
武大:“……!”
神仙一出手,就是兩個金疙瘩!
他認識金子還是托了當兵的福,他記得他們那個什麼將軍,腦袋上帶著的那個頭盔中間的一塊就是金子做成的,叫什麼他不知道,不過他記得那個顏色。
“現在正好倒春寒,人也沒空閑,等到了五月節前後,就有空了,那個時候鏟完了一遍地,各家各戶都有空閑時間,出來做短工,而且那個時候雨水少些。”
這是武大說過的第二長的句子,聲音沒有第一次說話時候的沙啞,帶了些低沉的磁性,特別的吸引文景輝。
“那好吧,我帶著兩個孩子先去鎮上找個地方住,這邊你三不五時的回來看看,先將養一下身體,等到可以蓋房子的時候,就直接蓋房子,蓋完了我再帶著孩子們回來。這個茅草屋不行,現在看著挺好,下雨之後保證坍塌成爛泥。是不可能住人的。到時候我給你畫個圖紙,照著我畫的圖紙建屋子,不要怕花錢,這可是咱們一家四口用來過冬的,最少也要住個十年八年的屋子,可不能馬虎。”
文景輝小時候沒少在孤兒院裏玩耍搭房子的遊戲,在他看來,這個茅草屋也不比他小時候搭建的東西強多少,一場雨水下來,不能澆趴窩了也得漏雨嘩嘩的。
有同樣是孤兒的小夥伴長大了做了建築師,還是那種複古建築師,仿古的設計沒少跟著混看圖紙什麼的,沒說全都學會,但是起碼建個房子肯定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