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忘卻前塵的豬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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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緣起
那是在上界還有神仙的時候,天地剛開,萬物欣欣向榮。
山巔平石之上放著一架古琴,琴旁擺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百合,琴後坐著一身紫衣的敏慧天尊,琴前一位女子翩翩起舞,琴聲悠揚,山城震動。
一曲畢,二人相視而笑,並肩賞著秀麗山景。古琴化為男子,早在剛才就察覺有人偷了他的花,四下一望,隻見一個黑色的影子一晃而過。男子一擺衣袖,山間垂掛著的藤條衝著黑影一擁而上,嗷嗷叫聲響徹山穀。
男子上前看清藤條困住的黑影,笑道:“我當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個貪吃的畜生。”一揮手,藤條將黑影扔在地上。
一隻十幾米,全身長滿肉瘤和倒刺的巨豬掙紮著站了起來,衝著男子猛哼哼。
男子覺得好笑:“不成器的畜生,我的花呢?”
巨豬哼哼兩聲,頭一歪,意思是沒看到。
男子眉毛一挑:“是不是你吃了?嘴邊還有花葉呢。”
巨豬趕緊低頭,在地上蹭嘴。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騙你呢。看著蠢笨,果真蠢笨。”
巨豬狠狠瞪著男子,擺開架勢,嗷嗷叫著挑釁。
男子勾勾手指,藤條又動了起來。巨豬見了,拔腿就跑。
男子笑道:“蠢豬,就這還敢偷我的花。”
巨豬被追著滿山跑,好不容易躲到懸崖下,呼呼喘著氣,不報此仇,枉生為豬。
千年後,人間大亂,七國爭霸,民不聊生,神仙下達仙旨,先命天尊和女子下界為皇為後統一七國,安邦撫民,待事成即可位列仙班;後恐其力難支,得知山間有一強大豬妖蒼茫苦心修仙,心意虔誠,可令其下界輔佐,待事成可為妖界之仙獸。
二、人間
會國宮廷內女皇親自舉行盛大宴會,慶祝大將軍凱旋而歸。
大將軍喝得酣暢,被下人扶著去後殿休息,醉意朦朧間聽見有琴聲傳來,若有似無,將軍起身獨自去尋琴聲。
隻見湖邊亭閣中一人正在撫琴,細雨蒙蒙,琴聲悠悠,一滴一錚都打在將軍心上,似乎在哪聽過。
彈琴人察覺有人前來,一看是將軍,也不起身,淡淡一笑。將軍這時才發現這人竟是女皇之弟,絲桐。
不知是美酒醉人,還是美人醉人,將軍上前抱起絲桐,堵住嘴“你若是出聲,我就說你和我在密謀謀反。”
絲桐不可置信看著將軍,將軍拿手帕堵住絲桐的嘴,扯下腰帶綁住雙腳,將絲桐抱至湖邊花叢之中,強硬做成好事。
宴會第二天,將軍再次出征。不久傳來消息,女皇為鞏固與金國關係,要送絲桐去做質子。將軍知道,與金國不久就會有一戰,到時候絲桐想必也凶多吉少。
將軍連上三道折子,請求女皇從長計議,不準,又提出請求,護送絲桐去金國,女皇恩準。將軍拿著皇令,帶著十萬大軍揮師回京,殺了女皇,擁立絲桐為皇。
三年後,絲桐無子而死,大將軍殉葬,自此,會國境內烽煙四起,民不聊生。
三、入地上天
死後,將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押解途中,將軍問小鬼,可否知道跟他一起死的衛國皇帝在何處?
小鬼說,那小子成了九天鬼子的盤中餐,每日被鬼子咀嚼一遍。
將軍悲從心起,竟然掙脫枷鎖,找到寶劍,一路砍殺,找到九天鬼子。九天鬼子正在啃食絲桐,“放了他。”
鬼子看見將軍來了,哈哈大笑:“不愧是神仙看上的豬妖,竟能來到這裏。神仙讓你下界匡扶社稷,你卻殺了天子,顛倒天下。他擾亂社稷,你們活該有此下場。”說著,咬下絲桐的一隻胳膊。
將軍向鬼子撲了上去,鬼子以手覆住將軍的臉,狠勁壓下去,指甲深入臉頰。將軍一聲哀叫,現出原形,化為一隻巨豬,一口咬住鬼子的手,撕扯下來,隨即從九天鬼子體內逼出一魄。
巨豬兩眼通紅:“放了他。”
九天鬼子看著自己的斷手,“是神仙決定的,我沒有權力去管,你去找神仙,否則殺了我,還會有別人折磨他。”
巨豬化為人形,將被咬的全身是洞的絲桐抱著,握著鬼子的一魄說:“帶我去神仙那。”
鬼子為了活命,隻得引著將軍來到神仙界。到了仙界,巨豬將一魄朝鬼子扔過去,鬼子沒有接住,掉入下界。
一入仙界,十八天將,三萬天兵奉命捉拿巨豬。
巨豬將絲桐含在嘴中,一路斬兵折將,一身血汙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來到神仙麵前。
巨豬化為人形,跪倒在地,氣息奄奄,懇請神仙放過絲桐。
神仙歎道:“巨豬,你可知這絲桐本是天尊的一把古琴,天尊本欲借此機會度他成仙,是你一意孤行,害他如此。”
將軍說:即使我做的孽,我願意承擔一切,還望放過絲桐。
神仙說:“好,隻要你願意接受挫魂揚魄的懲罰,我就放過他。”
將軍再拜,“好。”
神仙將將軍打回原形,命侍童綁起巨豬四肢,天錘從天而降。關鍵時刻,絲桐撲到巨豬身上,二人雖重傷,魂魄卻留存一二。
絲桐摸著巨豬說:“我恨你、怨你、也謝謝你。”一滴淚滴到巨豬臉上,巨豬哀嚎起來,嚎聲震天。
神仙說:“天錘隻落一次,你既不死就下界吧,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後你不可成仙,不能為人,似妖非妖,是獸非獸,永世為豬。”說完,讓巨豬剩餘魂魄轉世一隻小白豬生活在一座荒山之上,不帶任何記憶,此地無水無食,妖魔橫行,任其自生自滅。
天尊抱著殘破的古琴,求神仙再給絲桐一次機會。神仙搖頭:“絲桐若不貪權勢,戀情欲,不會有此劫,既然已經做過人間帝王,身染塵埃,再也彈不出應有的琴韻,罰他下界去吧。”於是,就讓絲桐成為一隻泥鰍生活在山中的小水坑之中,交由天龍照管,除非有一天山崖變河流,否則不得離開此山。
四、再會
天地巨變,神仙不在,當年未完成仙命的一男一女,遵神仙囑托,選龍棲之山鳳息之地開山立派,一名蓬陽門一名若雲山,度化世人。
滄海桑田,水坑變為深潭,泥鰍長為蛟龍,自認龍子,泥鰍離不開蓬陽山,卻喜歡打聽世事。一日,深潭底下的水牢中關了隻妖精,說是鳳與九尾狐之子,叫鳳狐。黑蛟龍好奇去打聽,無意間聽說若雲山收了蒼茫山的神獸小白豬做弟子,十分了得。
黑蛟龍自幼對豬很有好感,活了這麼長卻隻遠遠望過人間養的家豬。黑蛟龍很興奮,期待能見見這隻小白豬長什麼樣。
很快,在一個月圓風高之夜,與道人交戰中,小白豬咬著瓊脂從天而降。黑蛟龍見了心裏笑道:我當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個貪吃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