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仁掌門、常德道長和上雲第二天一早就趕了回來，蓬陽門發生的事已經震驚了整個仙界。
    兩隻大妖同時逃脫使得蓬陽門顏麵盡失，玉仁聽完弟子們得講述，問：“你們說最後是團黑雲阻止了二妖？”
    常德說：“不知是哪位仙家道長有此法力？”
    玉仁搖搖頭：“若是仙家道長定會助我捉妖，難道是龍淵？我去趟深潭。”
    上雲聽著敘述一言不發，看看麵色憔悴的紅衣，還有可憐兮兮的小白豬，陷入沉思。
    小白豬聽見蓬陽弟子把自己翱翔天空的英姿說成是一團黑雲，心裏老大不願意。
    吃完晚飯，上雲邀小白豬去林間散步，小白豬欣然前往。
    經過昨夜大鬧，蓬陽山靜得嚇人，偌大的樹林隻聽見小白豬“噠噠”的蹄子聲，還有不成調的哼哼。
    上雲心事重重在前走，小白豬樂嗬嗬在後麵跟著。上雲開口：“徒兒，我這次和他們去萊慶山，找到了鳴雀刀。萊慶山如今已經荒草叢生，萊慶門也早已消失了，鳴雀刀就在萊慶門的地窖中，取之不費吹灰之力。為師很擔心，若雲山以後會不會也是如此。”
    小白豬趕緊說：“師父，有您在，肯定不會。”
    上雲站住，手一揮，寒光一閃直劈小白豬。小白豬立即化為人形，握住刀鋒。
    上雲看著眼前的胖漢，皺皺眉頭，鬆了手，“徒兒，非要為師試你，你才肯現出人形嗎？”
    胖漢將鳴雀刀一轉手，捧到上雲麵前，“師父，小白豬不是有意的。”
    上雲接過刀，胖漢手中隨即出現一道綠光，奉於上雲，“師父，這是徒兒給您的禮物。“
    上雲冷笑：“你放了鳳狐，卻沒有給他碧雲劍，鳳狐怕是不高興吧。”
    胖漢搖搖頭：“我和他的約定隻是放了他，我是念著師父，才取了碧雲劍。”
    上雲接過劍，沉吟半晌，問：“你和黑蛟龍認識？”
    胖漢點頭：“認識。師父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已成妖？”
    上雲看看胖漢說：“那夜我們合圍鳳狐，你出手相救，我就察覺了。紫菊花香味獨特，那日你送我的紫菊花在你身上留下了味道。還有我們圍攻黑蛟龍，你隨著瓊脂落入潭中，我看見了。事後，曾經去尋你，卻沒有找到。第二天你自己回來了。”
    胖漢辯解道：“師父，我不是救鳳狐，是救你。我。。。”
    上雲苦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什麼都沒有說。可你既然有如此法力，又何必呆在我若雲山呢？”
    胖漢看著上雲，月光印在上雲眼中，小白豬也印在上雲眼中。胖漢說：“很久以前，我那會真的是隻乳豬，因為體胖腿短被同伴嘲笑。有天我氣不過，和同伴打了架，滿頭都是包。我一隻豬跑到河邊傷心，卻在河邊看見了身處青衫的男子。他見我受傷，將隨身帶著的草藥抹在我頭上。”
    胖漢頓了頓，“我從沒見過那麼溫柔的人，窩在他懷裏哭起來。他問了我原因，告訴我，我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小白豬。他耐心地哄我，直到夜深降臨。臨走，我問他明天能再見嗎？他說不能。我問他什麼時候能再見？他笑了笑，隻說他永遠不會忘記像我這麼可愛的小白豬的。”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九天鬼子，偶然路過遇見了我，我修煉為妖，一直維持小白豬的樣子，就是希望日後如果能再見，他會認得我。”
    上雲看著胖漢，那眼中的柔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心中一動，“也許你認錯人了。”
    胖漢點點頭：“恩，你說不是就不是，我記得就好。”
    上雲說：“我不是什麼九天鬼子，那是上明胡說的。”
    胖漢笑笑：“恩，你就是你。隻是別趕我走，好嗎？”
    上雲看看胖漢，低頭想了想，“你現在就回若雲山吧。紅衣那裏我回去說的。”
    胖漢抓住上雲的衣袖：“師父。。。。”
    上雲笑笑：“你還是我若雲弟子，別闖禍別淘氣。”
    胖漢用力點點頭：“好。”
    回去後，小白豬背了些蓬陽山的特有果子，高高興興就準備回若雲山去了。
    誰知剛下蓬陽山，就看見龍淵在山腳等他。小白豬這才想起，應該也和龍淵打個招呼。
    龍淵陪著小白豬走，問道：“我聽說因為蒼茫山的神獸是隻喜歡泡泥潭的豬，所以蒼茫山是沒有湖，也沒有河，隻有一條直落黃泉的瀑布。那河是後來消失的？”
    小白豬瞥了龍淵一眼，不吱聲。
    “九天鬼子是個啞巴，這神豬真厲害，能讓啞巴說話？”
    小白豬哼哼兩聲，越走越快。
    “還有啊，那九天鬼子渾身是鱗，抱在懷裏不疼嗎？”
    小白豬左看看右望望，打算化成妖走了。
    龍淵輕輕勾住小白豬的尾巴，放在手指上卷，“蒼茫山的豬可厲害著呢，從會爬開始就見什麼都咬，見什麼都吃，整個蒼茫山的動物都躲得遠遠的，怕著呢。剛成妖，就敢追著麒麟滿地跑，你是怎麼從那隻豬口中存活的？九天童子幫你打的？”
    小白豬停下了，猛一回頭一豬頭頂在了龍淵胸口，龍淵吃不住力摔倒在地。
    小白豬壓在龍淵胸口，教訓道“聽說？據說？就是這種態度，才讓蓬陽門那群老道作威作福。豬哥哥我，小時候可惹人喜歡了。啞巴說話算什麼？我能讓枯木逢春；沒有河，你又沒去過你怎麼知道啊，瀑布不往落下？落下沒河？再說，我欺負人家，人家欺負我有那麼重要嘛？”說著，揉揉龍淵的頭發，“頭發長見識短。”
    龍淵伸手抱住小白豬，猛往懷裏一按，“小豬豬，我就喜歡你這樣。”啪的親了一口。
    小白豬最受不了這種蜜糖攻勢了，乖乖起身，化為人形，將龍淵拉在懷裏，二妖鬧騰了一番。
    龍淵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仙了？”
    胖漢沒說話。
    龍淵拍拍胖漢“就那小身板，有什麼好？”
    胖漢摸摸龍淵，哼哼兩聲。
    龍淵親親胖漢，“編個故事騙騙純情少女還行，騙那個小仙，我看不成，別到時候反被人利用。”
    胖漢抬起頭，說：“誰說是編的了？”
    龍淵舔舔胖漢耳垂：“不是？”
    胖漢不屑地說：“蒼茫山有條小水溝，還有隻戰無不勝的小白豬，偶爾也來個討厭的醜魔，打了一架，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龍淵撲哧一聲笑了，“你個小壞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