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該怎麼辦呢？公求生托著下巴，坐在街邊的一處茶寮，此時正直午時，人並不多，茶寮的夥計也有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瞌睡。
    昨天在秦珂處撂下話，如今卻不知應從何查起，本想著還有聞人絡相助，可昨日之後，斷然不能再去。
    “哎呀，到底該怎麼辦呢？”趴在桌上，打了個哈欠，說起來自己也有些困了，這幾日連連事發，沒睡過一次好覺，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那日清晨一時興起去湊什麼熱鬧，這些麻煩事可都不會上門的。
    抬手扒拉著桌上的茶杯，果然最該問罪的還是那個大半夜沒事兒跑出來受了傷的家夥，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會一夜未歸，也不會在一大清早遇見秦家的案子，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一定狠狠揍上一頓，以結心頭之恨。
    “這位不是胭脂鋪中的小夥計，怎麼在這兒偷懶。”
    公求生隨著聲音，抬頭看去，那個人……
    “怎麼，昨日還見過，如今便不認識了？”徑自坐在他麵前，將方才被扒拉的茶杯放回原處，“是要我向老板告狀嗎？”
    正在煩惱的公求生不想同他多言，起身道，“方公子，小的還有事，今日暫且別過。”
    赫連淳生看著他離開身影，擺弄這桌上茶杯，微微一笑。
    拖著沉重的步伐，三步一歎氣，兩步一搖頭的往公府而去，待到府院門前，見門口多了不少人，心中疑惑，上前問向門口迎客的王管家，“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我的小少爺，您一大早跑哪兒去了。”王管家忙將他往裏麵拽，“這幾日都不見你人，忘記說了，老太爺今天回來呐。”
    公求生雙眼大睜，不敢相信，“你是說，我外公回京了？”
    “是啊，是啊，此時就在府中呐，這些人可都是來送禮的。”不等王管家話說完，公求生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有一兩年了吧，沒見到外公，畢竟漠北可不比京師，說回來就回來。
    “外公！”急匆匆的衝進前堂，聽到動靜的眾人紛紛轉過身來，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毛躁小子。
    柳子易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輕咳一聲，“求生，平日裏都怎麼教你的，怎麼可以這般沒大沒小。”
    “哦”公求生點點頭，衝堂中眾人欠了欠身道，“諸位大人好，若是沒有要事還請回吧。”
    “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將目光都投想柳子易，而後者，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品著，一副我不管你們看著辦的神情。
    “既然柳將軍還有事，我等便先行告退了。”有察言觀色的，忙起身請了辭，眾人這才依次退離，整個大堂終於安靜下來。
    公求生目送眾人離開，鬆了口氣，坐到柳子易身側，“怎樣，是不是要犒勞我一番呐？”
    “你小子，多日沒見，這性子還不見改，若是擱在平常，小心以下犯上之罪。”雖說訓斥著，柳子易的心中卻是歡快的很，本就被這群人鬧騰的苦不堪言，要不是公求生，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聽說一大早就不見人，跑哪兒去了？”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公求生，他這個孫兒，可沒少讓公允書二人操心，旁的不說，但就開賭坊這事就怎麼想都覺得……在胡鬧。
    “不如外公先說說為何此番要回京吧。”公求生雖然平日裏甚少理會政事，但柳子易是什麼身份，豈能隨意調動，如果陛下親自召見，那麼事態定不簡單。
    柳子易哈哈哈笑出聲來，點著他的鼻頭，“你小子，還好對政事漠不關心，否則你們公家一定會成為靶子的。”
    “外公別忙著取笑我了，還是說正事吧，是不是同京中這段時間的命案有關？”
    “命案？”柳子易低頭想了想，“你在查命案？那不是通判該管的事嗎？”
    “你是說吳錢啊。”公求生輕蔑一哼，“那個人根本同凶手是一夥的。”
    “哦？”柳子易皺了皺眉，“說來聽聽。”
    公求生將他這幾日所見所聞一字不落的說與柳子易，本來輕鬆的老者臉上，越發陰沉了，沒想到事態竟發展到如此境地，難怪陛下要將他召回宮中，可聽探子回稟，這段日子以來，陛下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看來是有人故意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