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笑了兩聲，還在打擊他：“舜千城，三年前，是我叫人把你拖進院子的，是我故意讓你聽見我們說話的，誰知就隻是這樣，你竟不堪一擊，決然離開了夔州，真是個膽小鬼，嗬嗬嗬嗬……”
    千城覺得他好像淌眼淚了，不過他並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僵著臉笑了笑，道：“沒錯，我是個膽小鬼。但後來呢？為什麼你們還會糾纏不休？那時候我已走了很長時間了，他為什麼還在不斷背叛我，和你日日春宵？”他並不是懷疑秦紂的人品，他隻是想搞清楚真相，所以忙不顧忌就問了這句話。
    蘇儔卻憤怒的站起來，用力一拳打在千誠臉上，另一拳招呼在鼻子上，千城縮在地上捂住了鼻子，蘇儔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內是不甘和憤恨：“你實在沒有良心，自己倒走的緊，根本就沒顧及他的感受，又憑什麼要求他對你忠貞呢？知道你走了之後他成什麼樣了嗎？若不是他還有家仇未報，恐怕早已死了心……如今你又這般作態，還口口聲聲說是他背叛了你，舜千城，你良心何在？他也是個人，也會感到痛……今天我打你第一拳，是打給自己的，第二拳，我是打給他的，我替他感到不值！”
    千城捂著銳痛的鼻子，眼淚花兒直在眶內打著轉兒，他扶著牆緩緩站起，蘇儔又給了他一腳，千城又軟倒在地，虛弱的喘了口氣。
    董多源從剛才起就傻了眼，看著千城挨了三次打才回過神兒，他衝上去正要幫二當家時，見二當家向他搖了搖頭，並用眼神示意他一邊兒待著去，董小子隻好收回攻擊姿勢，站在一邊兒繼續看著兩個人間的恩怨情仇。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你嗎？”他晃著身體笑了笑：“之前是因為你和其他人一樣合夥欺負我，之後是因為他的心永遠擺在你那兒，而你卻隻會用力踐踏，要知道……那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但在你手裏卻被肆意蹂躪。”
    他笑著淌了淚，洗刷著肮髒的臉：“舜千城？為什麼你會那麼好命？為什麼你擁有父母的疼惜，秦哥哥的愛戀，所有人的關心。而我卻什麼都沒有，甚至要活在煎熬下，日日受你們辱罵，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
    千城艱難地仰起頭，鼻邊的血已結了痂，紅紅的一片鋪在他半張臉上，臉還有些青腫，微微泛著藍，但仍倔強著開口。
    “我從未合夥欺負過你，僅有的一次也是自己動手，實在是因為你自己當初太猖狂，這也怪不得我！”
    蘇儔陰森森笑了兩聲：“當真沒有？若不是你當初收集謠言，還散播出去，最終找了什麼勞什子證人來詆毀我，我會與其他人合夥害你嗎？”
    “我承認自己的確收集了謠言，但其他是我一件都沒做過，你少誣陷人！”
    “我誣陷你？舜千城，你自己搞清楚些，若不是當初我見了你在街上散布謠言，還一直會以為你隻是個心思單純的的窮小子。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解釋？”
    他憤怒的臉突然恍然大悟般舒展開來：“哦——你是不是怕在別人麵前敗壞名譽啊？”
    他抿著笑看了看董多源，又將嘲諷的眼神投到千城身上：“放心吧，他是你萬年未變的小弟，口笨的厲害，萬不會在外人前麵說你壞話的……這麼多年了，還像我當初見他是那麼傻，不愧是你的小奴才，連你百年不變的脾性都繼承到他身上了，我還真是佩服你們主仆倆兒，嗬嗬嗬嗬嗬……”
    千城捏緊了拳頭：“不許侮辱我們！”
    蘇儔誇張的用袖子遮住嘴，狂笑了兩聲：“你們還真是可笑，我說你們泥古不化，你們還表現得如此貼切，連生氣時都跟以前一個樣兒，還真是……懦弱至極，從前如是，現在也如是。”
    千城瞌下眸子，任由蘇儔對他進行言語侮辱。對，自己就是懦弱，即使現在生著氣也不會對他動手，就是因為懦弱，親手把秦紂交給了別人，就是因為懦弱，自家糧鋪被搶占，被惡意毀壞都無法出頭，就是因為自己懦弱……
    見他臉上卑態盡顯，蘇儔解氣的笑著，卻又對他多了些鄙視：“你這模樣當真惡心，我想不明白，卑劣如你，他為什麼會喜歡上？”
    “對，他為什麼會喜歡上我？我也不明白……”
    “舜千城。”他說：“你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千城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董多源立馬過來扶起了他，千城將半邊身子倚在他身上，兩人瘸瘸拐拐的走了。
    蘇儔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今日落得此模樣，完全拜慕容蹇尋所賜。你敬愛的蹇尋哥哥，他可是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呢，哈哈哈哈……”
    看著千城逐漸遠去的背影，他喊道：“舜千城，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