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秦小公子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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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公子一臉孺子不可教的惋惜表情,‘唰’的一聲合上持在手中的折扇,連連搖頭:“對有些人來說,文可果腹,俗語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雖說得有些誇張,但也不無道理,這從一方麵闡述了文化的重要性。還有很多例子可說明文化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再一一論證了。”
千城不屑道:“你說的有些人應該就是那些自視清高的讀書人,我們小老百姓並無此求,隻希望自己和家人過得好就成。”
秦小公子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跟他較真兒:“非也,你所講的文化範圍太小,其實文化就在我們身邊,譬如飲食,習俗,方言,棋道,劍術……”
千城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行了行了,別扯些有的沒的,好好兒耍耍才是是正經!”說完就開始浪街,不再理會秦紂的‘循循教導’。
秦小公子的言論雖然被無視了,但今天他帶千城出來也不是為了給他講學,所以還是很歡快的追千城去了,一路上還不忘給他講講乞巧節的俗語,逗他開心。
千城確實很開心,本來今天下午他誤會了秦紂,還一個勁兒生他的氣,不知道秦紂會不會介意?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巧今天趕上了七夕,秦紂帶他出來散心讓他很開心,不用整天悶在屋裏屋裏的感覺也確實不錯。
不知不覺,天色已暗,一輪明月當空。
秦紂在眾姑娘攤兒上買了很多小吃,千城逛得有些累了,他停下腳步:“不如我們去休息一會兒吧!過了這條街有個江,不知叫什麼名字,但我記得每年七夕,它旁邊都會修一座小樓,名曰‘乞巧樓’,很是漂亮,我們可以坐在江邊欣賞美景呢!”
秦紂點點頭,笑道:“我隻知夔州有烏江,嘉陵江,長江流過,但在此地麼……我想,應當是嘉陵江了。”
二人不再說話,靜靜的走過街,見到了了乞巧樓,隻見那樓修的極大,甚至可勝過皇家巧樓,秦紂第一次見這種場麵,有些震驚的道:“當年我初見乞巧樓,也隻是在隨父親去皇宮時所見,皇宮的乞巧樓修的極精妙,但沒想到民間竟有如此盛大的場景!”
秦小公子皺著眉:“當年我在唐代王仁裕的一本書中見到一篇文章:‘七夕,宮中以錦結樓殿,高百尺,上可勝數十人,陳以瓜果酒炙,設坐具,以祀牛女二星……動清商之曲,宴樂達旦,市民之家皆效之。’我原本以為市民所效仿的巧樓並不會如此盛大,但今日一見——才知是我寡聞了!”
千城看著在一邊兒感慨萬千的秦紂,不屑道:“你還真是變態,這種文都背下了,但文章本自凡人出,看書的也是普通人,且人有地域,時間等局限,你不知道夔州這邊的禮俗再正常不過。你所講的唐代文人也都死了那麼多年,他不知乞巧今日在民間的發展狀況也是應該的。你有什麼好感慨的?”
秦小公子一臉沉思的點點頭。
這小子……認同他說法的情況很少見啊,以前他說一時這小子從來都要說二,今天是怎麼了?自己就說了兩句他就認同啦?千城不由有些沾沾自喜。
二人在江邊躺下,看著乞巧樓,沉默了少半天的秦小公子嘴巴癢癢了:“卻說這乞巧自漢而始,到唐代玄宗時發展,如今廣為流傳的詩文‘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和“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佳句所講的就是當時唐玄宗命人在後宮中修造了一座用彩錦編織而成的乞巧樓與楊貴妃同享樂趣的詩文。想到今天,幾百年過去了,楊氏不再,歲月依舊,當真教人有些傷感。”說罷,就閉上眼,享受著月光的沐浴。
千城看著眼前的明月,有些感慨:“今日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呢!往年的七夕我並不在意,但今年不知怎的,有些感傷。”
秦小公子坐起來,笑道:“咱們先別感慨了,吃些東西吧,我們都還沒吃午飯呢!”
千城調侃道:“還不是陪著你的親親蘇公子,連晌午飯都沒吃。”他笑了笑,也坐起來,徑自拿了秦紂手裏的小吃就往嘴裏塞。
秦紂無奈的笑了笑,不再作聲。
深夜時人快撤盡了,街上靜靜的。千城懶懶的躺著,不想起身。
他不知道也許往後,這一晚對他而言,就是要用一生來回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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