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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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鹿被服務員從酒店裏請出來之後就給楊文舉打了電話。
“老楊,是在7002麼?還有,陶濤是染頭發了?”
楊文舉正坐在公寓樓前等著,林橋也沒走,非要等人回來。楊文舉再次問了林橋,確認了是7002沒錯。
楊文舉看了看手表,“是那個房間啊。陶濤走的時候還是黃頭發,他們還會給他染個頭發?已經這麼晚了,不如……報警?”
季鹿打開張揚的車門坐進去,“報警的話陶濤的前程才會不保。你打陶濤的電話,看有人接沒有。都這會兒了,能接電話的話說明情況還不錯。”
楊文舉剛想答應,突然才想起來,“我去,我忘記問他要電話號碼了。”
“老楊,咱以後能不遊離在世界之外麼。你都跟人家混的稱兄道弟了,連人家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去問問公司值班室,他們應該有聯係電話。掛了。”
季鹿剛掛了電話,扭頭就看到張揚一副“我很不爽”的表情。季鹿笑眯眯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了聲對不起。
張揚歎口氣,抬頭看看酒店上層,問道:“剛剛聽你說7002,七樓是星燦和UN倆老板包層的,難道包那個傻孩子的是我老板?”
季鹿睜大了眼,“UN老板不是女的麼,還好這一口,看不出來啊。”
“聽說這兩天他兒子接管了UN,我剛演出回來,還沒見著。不過,據說他兒子挺帥的,叫楚齊鳴。”
季鹿擔憂的看著外麵,“再帥也是個色胚子,斯文敗類。”
兩人在車裏說這話,隻見一個熟人從他們的車邊經過。
那熟人便是劉啟明。
劉啟明有時候也會在UN晃悠,練習生基本上都認識。
隻見劉啟明皺著眉頭,臉色很不好看。他身後還跟這個穿著時髦的女孩,也是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劉啟明正經是出了名的,特別是在這種公共場合,更不會帶著情人到處跑,這女孩不是他家眷就是手下。
劉啟明接了個電話,停了下來。季鹿知道外麵的人看不見裏麵,於是耳朵貼著窗戶好奇的想聽他說什麼。
劉啟明說道:“那個陶濤什麼來頭?”
陶濤?!
季鹿和張揚互相看看對方,怎麼劉啟明還跟這件事有關?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劉啟明生氣的說道:“讓你們給我找個正經的,結果呢!你們,你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在他身後,那個女孩忽然哭了起來。劉啟明心疼的摟著她,一邊安慰著一邊帶著她去了停車的地方。
張揚想了想,說道:“你看,說道陶濤那女的就哭了。還說什麼不正經……那陶濤會不會,會不會那啥人家了吧?”
季鹿瞪他一眼,“那小子老實成那樣,你覺得他會那啥人家?”
“知人知麵不知心嘛,你才見他一回好麼,你怎麼知道他不會那啥人家。”
“陶濤就算有那啥的心也不敢真的那啥人家。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整天就靠著下半身活著!白癡!”
劉啟明也算是看著楚齊鳴長大的,知道楚齊鳴的為人。就算外人背地裏會說楚齊鳴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可劉啟明也會堅定的認為楚齊鳴確實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人。
雖然他本意是想試試楚齊鳴是不是同性戀,但是現在楚齊鳴真呆在屋裏不出來了,劉啟明還是覺得心裏無比的窩火。
那麼好的孩子,怎麼能是同性戀呢?
陶濤上樓的時候,劉啟明還看了眼。
雖然覺得那孩子看著挺幹淨的,可又莫名的覺得他有點妖。
以往楚齊鳴接受這種禮物的時候要麼直接出來,要麼就說會兒話再出來,像今天這樣,進去了一會兒之後連燈都關了,還是第一次。
劉賢雅坐在副駕駛上哭哭啼啼的,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爸……”她擦了擦眼淚說道“也許,也許齊鳴哥就是想睡覺了,他剛才不是說打了籃球才過來的麼。”
劉啟明歎口氣,伸手擦擦女兒臉上的淚,“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做錯了。你……你是真喜歡這小子?”
劉賢雅哭著點點頭,“我從小就喜歡他,就算知道他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他。”
說著,劉賢雅打定了主意,晃著劉啟明的胳膊說道:“我不想管齊鳴哥今晚有沒有和那個人睡,隻要他肯娶我就行。爸,你幫幫我。除了他我誰都不想嫁!”
劉啟明就這麼一個女兒,心疼的不得了。今晚這事情是自己搞砸的,想起來也是後悔萬分。
思前想後,劉啟明還是給楚齊鳴打了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沒人接,劉啟明心下一沉,打了第二個,結果還沒人接。
劉啟明生氣的想摔手機,這時,楚齊鳴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劉伯伯,”楚齊鳴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就是些困倦,“這麼晚了,有事?”
劉啟明想了想說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有件重要的事情給你說,你現在能過來麼。”
楚齊鳴打了個哈欠,說道:“劉伯伯,我今天實在太累了,剛剛喝了太多酒,有些醉。”
劉啟明看了一眼正緊張的劉賢雅,說道:“你跟那小孩喝酒了?”
劉賢雅迫不及待的想問清楚,立刻就要去奪下劉啟明的手機,劉啟明躲過,並示意她不要說話。
楚齊鳴說道:“嗯,一直在喝酒,他醉的睡過去了。我……”楚齊鳴話還沒說完,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是一休哥。
酒店臥室裏,“咯地咯地”的聲音魔音灌耳。
楚齊鳴一邊聽著電話一邊拿起被扔在地上的破手機,那是陶濤的,三百塊錢淘寶買的雜牌貨。
來電顯示上是個陌生號,沒有備注。
看了眼癱軟在大床上昏睡過去的陶濤,楚齊鳴對劉啟明說了聲,“伯父,實在抱歉,我還有點公務沒有辦完,有人在催了。”
劉啟明說了句,那就明天再見吧,然後掛了電話。
楚齊鳴剛掛了電話就接起陶濤的電話,對方顯得挺激動,一個勁兒的嚎啕:“陶濤啊,我是文舉,你沒事吧,真的沒事吧,真的真的沒事吧?!趕緊回來吧,鹿子很著急,那個林橋也很著急,我也很著急,值班大叔聽說你沒回來也著急……”
沒等楊文舉把著急的人的名字列完,楚齊鳴就打斷道:“陶濤睡著了。”
“……”
對方顯然卡殼了。
楚齊鳴拿著手機靠著陶濤坐在床上,扭頭看著渾身青紅的陶濤說道:“他喝醉了。”
楊文舉這才說道:“啊,醉了?那,那,那你是誰啊?聽著聲音有點耳熟。”
楚齊鳴說了句:“明天一早就送他回去。”然後就掛了電話。
看著手中廉價的雜牌電話,楚齊鳴心想,怪不得急著攀附權貴,原來是個窮小子。
楚齊鳴對這個小子感覺還是很不錯,關鍵是身子不錯。陶濤隻要聽話,乖乖的在他身邊呆著,就這麼養著一個小情兒似乎也不錯。
一想到陶濤能跟個小尾巴似的在自己身後跟著,隻要給食吃就乖乖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楚齊鳴就覺得心情很不錯,這極大的滿足了他渴望照顧人的心理。
陶濤似乎做了噩夢,眼睛緊閉著,眉頭緊鎖,不斷的嘟囔著什麼,很不好受。楚齊鳴勉為其難的給他做了清理,也沒有讓他著涼,但是陶濤還是有些發燙。
楚齊鳴讓服務員拿了些退燒藥過來,灌在陶濤嘴裏給他吃了。一直折騰到淩晨,楚齊鳴才抱了床被子躺倒沙發上睡了。
得知陶濤隻是喝醉了,季鹿才放心的讓張揚開車回了宿舍。臨下車,張揚又在車上耍了流氓,把季鹿的臉親了個遍。
季鹿下車關了車門,張揚打開車窗依依不舍的說道:“那我走了。”
季鹿擺擺手,“快滾吧。”
張揚朝季鹿飛了個吻,然後發動車走了。
回到宿舍,楊文舉躺在沙發上沒怎麼睡,還以為是陶濤回來了。林橋居然也在,他更睡不著,心裏很愧疚,一直坐在沙發邊上不肯睡覺。
季鹿和都景秀是見過麵的,都景秀看到季鹿就趕緊站起來鞠躬說了聲“前輩你好。”
“老張都跟我說了,你不要太在意,再說那小子沒事,放心吧。”
季鹿伸了伸腰,結果身後一陣疼。他也被折騰了一天,實在困得不行,“我先睡了,明天訓練就不去了。不過陶濤回來的時候記得叫我。”
楊文舉點點頭。
林橋還是很不放心,他連到底是誰要見他也不知道,隻知道是UN的上層。在UN有好領導也有壞的,在不能確定陶濤完好無損之前,他當然不會放下心。
楊文舉拍拍林橋,“你還是去睡覺吧,都說了明天早上回來。”
林橋搖搖頭,“前輩你不用管我,我困了就睡了。怎麼著也是我的錯。”
“哦,對了,你怎麼會被那些人堵在星燦門口?”
“我來找楚懷希。”
“我們小老板?你找他幹什麼?”
“前幾天UN有個推薦的機會,他推薦我了,現在我已經是預備班的,所以來謝謝他。”
“可他晚上不住這裏,來了你也找不到。你得去河岸別墅區,他住那裏。最好晚上八九點再去,那時候他剛吃完飯,心情正好。”
“哦,謝……”林橋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練習生,疑惑的問道:“前輩,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
楊文舉很理所當然的說道:“一般寒暑假我都住那裏。”
“所以……你們是親戚?”
“不是啊,他是我老板啊。”
“那你們是同學?”
“他是我老板啊。”
“可哪有練習生住在老板家裏的?”
楊文舉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說道:“我不就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