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曦王便要來了，你我三人辰時去城外迎接他，便十分合適。”李援說到。
    李致和程言之都點了點頭。
    說話之間，突然一個小廝跑了進來，頭上大汗淋漓。
    “三公子，原來您在這裏，可害的小的一通好找。”
    “什麼事？”
    “聖上宣您去禦書房，有事找您。”
    李致轉過身，對程言之二人說，“父皇找我有事，我先行告辭。”
    說完便起身悠然離去。
    程言之突然一笑，“四公子，三公子真是百忙之人啊。”
    李援直了直身體，“程大人這句話說得對，三哥心懷天下，這是自然。”
    順口說出的這句話，李援才意識到不對，連忙掩飾自己的失言。
    什麼“心懷天下”，這句話說出去太引人誤會了。
    程言之故意想把李援引到這上麵來。
    程言之暗了暗眸光，話鋒有些咄咄逼人，“三公子心係天下，那麼，你呢？”
    李援嚇了一跳，卻依舊不動聲色的說，“恐怕我心有家國，卻無奈不才啊。”
    “四公子平日會做些什麼？”
    “沒有什麼特別的。上朝，做好四皇子的本分。閑暇時聽聽曲兒，品品茶。”
    程言之的目光在李援看不到的地方倏然淩厲，李援，你當真隻會幹這些嗎。
    “四公子，那天。。。。。。你中的毒是怎麼回事？”
    李援不知為何程言之今天會剖開談這些。
    “無礙。”
    “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程言之好聽的聲音放緩了些許。
    “這個，可能是因為吃了什麼其他的。。。。。。”
    程言之沒有繼續說什麼，因為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傻子都能聽出李援在塘塞。
    李援挑開尷尬的局麵，“程大人，那我們就約好了，五日後辰時西荊門外迎接曦王。”
    “嗯。”
    “現行告辭了。”
    李援向門外走去，步伐不急不緩，隻是雙手在袖內有些可疑慌亂的捏出了些許皺褶。
    隻留程言之一個人低頭坐在屋裏。
    也許從頭到尾，所有人都忽略了李援。
    五日後的子時，西荊門外。
    一隊身著黑甲的衛軍出奇整齊的站成兩列，盔甲上紅纓飄飛，一個個麵容嚴肅，凝重的氣勢沉穩而剛烈。
    此時是春天，天氣卻有些反常，冷冷的有些陰沉。
    讓人有些不自覺的起雞皮疙瘩。
    黑甲衛兵的前麵，站著領頭的三個人。
    自然就是程言之，李援，和李致。
    不多時，就見遠處影影綽綽的行來一輛貴氣卻略帶風塵的馬車。
    曦王段越。
    他來了。
    程言之的聲音在寒洌的空氣裏有隱約的清冷，“等會小心點兒。”
    “好。”李致和李援都應了聲。
    黑甲衛兵同時向外跨一步，整齊的步伐聲響巨大，又忍不住斂了肅容般的放輕些許，可能既怕打擾那蟄伏的貴氣，又害怕與冷冽的風和山穀一爭氣勢。
    遠方的山清幽的線，影罩著那遠遠醒來的馬車，竟有絲絲縷縷默契的融合。
    馬車駛的近了，慢慢到了眼前。
    車夫回頭向車廂裏說了幾句話。
    靜了一會兒，便見車外的布簾有了微微地顫動。
    一隻好看到極致的手探了出來，停在了木質的車沿上。
    那隻手，修長卻不知有不有力，手腕卻有著過硬的弧度，常年翻雲覆雨的氣勢還籠罩在上麵，手指帶著奢華的蒼白，不知玩弄了多少人和事。中指上帶著一個奢侈凝貴而不知是扳指還是戒指的東西。
    好一個曦王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