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瞠目結舌，腦中一直回蕩著一句話：“林希要跟他接吻”。過了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他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太激動，林希隻是想還原當時的情景，並不是真的想接吻。
    林望輕咳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絲毫沒注意到這是林希的。
    既然這是林希主動提出來的，他也沒蠢到拒絕，隻是看到他嘴巴的傷口，他有點擔心地問：“傷口不要緊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來吧。”林希雖然說得輕鬆，但他手心已經開始冒汗，看著林望慢慢靠近的臉，他突然叫停，小聲說：“把燈關了吧，上次也沒燈。”
    “好。”林望起身將燈給關了，然後借著窗外的月光摸索著走回來。
    熟悉的氣息再次靠近，林希看著麵前模糊的臉，幹脆閉上眼睛。很快他感覺到自己手臂被他輕輕抓住，接著一道溫熱的氣息噴到自己臉上。
    林望托住他的下巴，嘴唇輕輕壓了上去。
    兩唇相觸，那感覺竟比第一次還要讓他心動。林望很想立刻攻城略地，但又不想弄疼他，於是試探性地伸出舌頭掃舔，當然都避開了他的傷口。
    林望溫柔的動作讓林希心裏一動，手不由自主環住他的腰，嘴唇張開含住他的舌頭。
    嘴唇上的傷一扯動就刺痛，可是他卻覺得嚐到的味道是甜的。他以前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那麼熱衷於接吻，它不像性那麼刺激，也不像擁抱那麼溫暖，但對方的情緒卻可以在唇齒間傳遞。
    林望是自願的，沒有不甘嫌棄，他身體傳來的訊息告訴他，他是願意的。林望他願意跟他接吻，他居然願意跟他接吻。
    林希將他抱得更緊，舌頭跟對方糾纏在一起。
    “阿希。”兩唇分開的瞬間，林望輕聲喊了一聲，跟著又親了上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分開了，雙方都在喘著氣，但他們隻是看著對方並不開口。
    林望探過去握住他的手將他拉近。“累嗎？”他問。
    “接吻有什麼好累的。”
    林望笑了一下，說：“我是說這麼晚，累的話就在我這休息一晚吧。”
    要跟他一起睡？林希猶豫了，但一想到還有話沒問他立刻躺了下去。
    林望也跟著躺下去，他們不是第一次睡一張床上，但沒有哪一次覺得這麼近過，近到對方的呼吸跟自己的呼吸混在一起，近到覺得對方即使不說自己也能明白他的想法。
    但猜測終歸是猜測，他們兩個都是不輕易相信直覺的，隻有從對方口中說出的答案他們才會采納。
    “你說你有喜歡的人，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林望不相信他喜歡別人卻願意跟他接吻，所以他認為林希喜歡自己，這件事換到昨天就是林希親口說出來，他都不信。但人的身體騙不了人，嘴上可以說謊，但身體卻會誠實很多。林希喜歡他的吻，這點他從剛才連續幾次的接吻中就證實了。
    “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既然都吻了，那就說說你的感覺吧。”
    還真不好糊弄，誰都不想吃虧，就怕自己先告白，對方卻沒這個意思。於是林望提議：“我們各自把答案發到對方手機上，這樣比較公平。”
    林希同意了，兩個人背對背往手機裏輸入信息，寫好後他們轉過身來，林希說道：“我先說好，不管答案如何，明天我們就將今晚的事忘了，大家都不要再提起。”
    林望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他的顧慮，他心情莫名就有點灰暗，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好，那我數到三我們一起發送。”
    “一……”
    “二……”
    “三。”
    “嘀嘀，”兩部手機同時響起信息鈴聲，他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
    手機光將被窩都照亮了，他們將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默默關掉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一直保持背靠背的姿勢，雙方的脊梁骨一直靠在一起。尾椎傳來的細微顫動說明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激動得難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