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後，原嫌飛回來了。
    見到他們他有點意外，孟馳跟他講明來意，聽到跟A大有關後，原嫌飛的臉色明顯變了，林希他們心下了然。
    很快原嫌飛就恢複正常，跟他妻子說：“今晚不要準備晚餐了，我們出去外麵吃。”
    女人搖搖頭說：“外麵的東西不幹淨，你們先談事情，我去準備晚飯，煮好就給你們送過來。幾位客人也留下來吃吧。”
    林希等人點點頭，就跟原嫌飛來到書房。
    “你們想問什麼？”
    孟馳說：“我們有個朋友在舊校舍出了點事，一查發現當年的事有點奇怪，所以想來問一下。”
    “舊校舍鬧鬼的事還持續著？”原嫌飛笑著說。
    “鬧鬼的事果然是你做的？”
    麵對關斯的質問，原嫌飛並沒有否認，而是說：“你們不是已經察覺到什麼才找上門的嗎？”
    “那蔣格他們也是你殺的？”
    “他們該死而已。”原嫌飛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似乎並不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在林希他們的逼問下，原嫌飛終於肯跟他們說當年的事情。
    原嫌飛跟原芩是一對秘密戀人，對此隻有關斯一個人感到意外，因為他看他們都姓原，還以為他們是兄妹。
    “都是鄉下來的戀人在A大會受到的排擠比單身一個要大得多，所以我們一直沒公開我們的身份，至今A大那些公子小姐還蒙在鼓裏呢，”原嫌飛說著忍不住笑出來，“也正因為這樣，我的計劃才能順利實施。”
    “你殺掉他們是為了給原芩報仇？原芩是他們殺的？”關斯問。
    “你這麼說也沒錯，雖然小芩是自殺的，但確實是他們害死的。”原嫌飛激動地站了起來，哪怕經過10年的消磨，但他心裏的恨依然沒有減輕一絲一毫，“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死了也是為民除害。雖然已經過了10年，但我依然不認為我當初的決定是錯的，如果他們不死，小芩不是死得太冤了？”
    “怎麼了？”樓下傳來女人擔憂地聲音。
    原嫌飛瞬間冷靜下來，走到門外說：“沒事，你懷著身孕不要上來。”原嫌飛講了一會兒話，打消了妻子的憂慮才回來。
    “我將小芩的屍體從太平間偷回來埋在校舍的後麵，就是為了讓她看看那些人的下場，沒想到小黑卻不肯離開她的墳，因此才有了鬧鬼的傳聞。真是冥冥中注定的，小黑也不肯放過他們才這樣幫我吧。”
    動物怎麼可能會有人那麼複雜的心思呢？想了想，關斯說：“那隻黑貓的後代也生活在舊校舍。”
    “是嗎？”原嫌飛沉默了一下才說，“它一直沒離開嗎？小黑從小時候就很倔，想當初從外麵撿回來後，我跟小芩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才讓它對我們親近起來。小芩跳下來後，它也一直守在她旁邊不肯離開，即使她的屍體被搬走了，它也固執地守在那兒。後來我把小芩埋起來後，它不知道怎麼知道小芩在下麵的，也趴在上麵不肯走了。你們說動物尚且那麼重情重義，人類怎麼會那麼沒心沒肺？”
    這個問題估計還沒人可以回答，原嫌飛也沒指望他們回答，他繼續說：“當人心開始動搖後，我順勢而為，在牆上漆上‘下一個就是你’，然後開始實施我的計劃。”
    “蔣格他們不知道我和小芩的關係，根本沒料到我會為她報仇，他們甚至從沒想過有人會為小芩報仇。我最恨的是蔣格，但我卻把他留到最後，為了讓他感受生命隨時可能丟失的恐懼。查述死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什麼感覺，直到謝幸也死後，他們才慌了。而作為他們的室友，我隻要在適當的時候提醒他們‘聽說是原芩的鬼魂在作祟，他們有得罪她嗎？說來他們也是你們的朋友，你們就沒有聽說什麼嗎？’可真好笑，他們兩個被嚇成那個樣子，哈哈……
    “丁耀帆隻是個紙老虎，一點本事都沒有，如果沒有蔣格慫恿，他連作惡的膽都沒有。所以殺他的時候一點難度都沒有，他也算死得痛快。而蔣格卻不是可以輕易唬弄的，而且他體格比我壯，要害他可沒那麼容易，我也不打算讓他死得那麼痛快。其他人都是殺好後再搬過去的，隻有蔣格我大費周章把他弄暈。”
    原嫌飛眼神幽深，就像在回想什麼，想到最後居然露出一絲笑容，繼而抬頭問他們：“如果你們突然半夜被放在一棟鬧鬼的大樓裏，而且那是你千方百計想逃避的地方，你們會是什麼感覺？蔣格死之前都一直在求小芩原諒，可是小芩不可能原諒他，因為她的魂魄根本就沒在那裏，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隻有比鬼更恐怖的人。蔣格就這麼在恐懼中迎接死神的到來，他這種人隻能下地獄！我死後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他，到時再告訴他他的死因好了。”
    原嫌飛說完有點失神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林希他們也久久地沉浸在他所描述的修羅場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