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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鑫銘東最新作品:我叫司徒薄雲,有著機智的頭腦和運籌帷幄的手腕。被集團CEO委任徹查集團內部的間諜內鬼。一同和我擔當這個任務的還有其他四個人,但我並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我決定悄悄的調查這四個人。
    調查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是夏厚雲忽然出了車禍,死了。我發現了事情的真相,發現這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就在這時。。。。。。。
    第一章
    有句俗話說的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這話讓我應驗了
    初春一個普通的下午,又是江南的梅雨天氣。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緊不慢的滴著,滴在人的衣服上先是現出一個個圓圓的小點,而後就慢慢連成一大片喑啞,絲絲縷縷地滲了進去,讓人在這種特殊的場合感到更加陰冷。偌大的體育場上,隻有兩個人在一招一式的拆解著。左邊那個穿黑風衣戴黑墨鏡的明顯占了上風,而右邊那個穿白色休閑裝的則大落下風。然而右側那人極具韌性,雖敗不亂,仍然在勉力支撐。這時,黑衣人上左交叉步,蓋左掌上穿右掌,奔白衣人頸部而來。白衣人用右掌格擊,黑衣人立即用右手刁住白衣人的右腕,隨即起左腿用腳外側踢白衣人的肋部。白衣人無可閃避,左臂下沉,身體右轉,硬生生地接了他這一招。黑衣人得理不饒人,上右步壓住白衣人右肘,正是一招小擒拿。白衣人掙脫不得,漲紅了臉道:“練來練去還是沒有多少進步。”黑衣人大笑幾聲,鬆開了壓白衣人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比前幾天有進步多了,總體來說,這一個月德科林斯在你身上的付出沒有白費。”
    白衣人得到他的誇獎,不好意思的笑笑,更加刻苦的練了起來,黑衣人指導的也更加盡心。隻是那白衣人不知道的是,他在這一個月中所受的格鬥、言語、攝像、拍照等的訓練原都是別人設好的一個局——
    “我一生中最愛的人啊,我醒來夢中還是你的樣子,可不可以讓我再愛你一次,讓我學會做你的愛人——”當《做你的愛人》熟悉的旋律在身邊響起時,我正慵懶地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努力回想著今天老板對我說過的話。前麵的司機或許從後視鏡中看出我的疲憊,關切地問我:“你怎麼了?有些不舒服麼?”我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問。司機很納悶地回頭看了一眼,他或許覺得我這個人很怪,便也不再多說,徑直朝我的家——長鳴街2號樓駛去。
    我畢業於南方一所著名的大學,接著在現在這家國際級企業謀得一份美差,然後又娶了一房又美麗又溫柔的太太。我在很多人眼中已經成了名譽和財富實力的化身,可我卻一直悶悶不樂。這家企業雖然是國內知名的綜合私企,可我在加盟他們後才發現這家公司內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是很冷漠的,比方說你在拎著暖壺上樓時不慎跌倒,熱水濺了你一身一臉時,四周正上下樓的人群中沒有一個會拿正眼瞧你,其中不乏跟你一個辦公室工作的同事。這或許就是魯迅先生表述的“中華民族的劣根性”在現代私企中的集中體現。所以盡管我在這裏拿著三十萬的年薪,可我卻極力逃避著德科林斯公司員工這個名稱,並且時不時地想跳槽出去。老板大概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所以在今天下午一上班的時候就將我喊到了他的辦公室。
    老板是個很神秘的人,至少在我眼中是這樣。他在一年四季都穿著西裝革履,即使悶熱如今天他也不肯將脖子上的領帶鬆一鬆。我對這個老板一直懷有很深的敬畏。他在喊我的時候,我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他的辦公室的。他在我走進辦公室後很熱情地拉著我問三問四,噓寒問暖,這在過去是從沒有過的,簡直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出了我的窘迫,於是示意我坐到他的對麵。
    他沉思了片刻,有些牽強地笑笑:“司徒薄雲,最近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幫我個忙。”我急急地問道:“什麼事?”老板低聲道:“公司的核心機密出現了泄露,我已經命令其他四個人去查這件事了,我希望你也能做同樣的事情。”我對這類事並不感興趣,也不想卷入這些毫無頭緒的糾紛之中,於是推辭道:“我是負責開發軟件的,這與我的本職工作無關,我想您還是另覓合適的人吧。”老板道:“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機智冷靜,我想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我還想繼續推辭:“我原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此刻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一個月前的那場培訓,原來老板對此早有安排,看來這次是很難推脫了。果然,老板看著我的眼神中忽然就摻雜進了一種我說不出來的寒意,我立刻被激的打了個寒戰,意識到了這件事絕對沒有那樣輕易地了結了,於是結結巴巴地道:“好吧,我,我盡力而為。”老板的眼神立刻和緩了下來:“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開始這項代號為‘尋’的行動。我來簡要地向你介紹一下情況。”他用隻有我一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話聲道:“我雖然已經令其他四個人查明此事,但我對他們並不很信任,所以我需要一個我信得過的人來揪出來這個真正的間諜,也可能是內鬼不管是什麼,你都一定要把他找出來。為了不打草驚蛇,你不能與其他四個人有聯係,有什麼情況你要盡快向我彙報。如果你幹得好的話,我會任命你為人事部負責人,外加七百萬獎金。你需要什麼可以隨時向我索取。哦,對了,明天起你可以不必來上班了。”
    我一聽幾乎要暈了過去:“人事部負責人?”這家大公司加上他手下的四十多家分公司,總計約有十萬員工。而人事部負責人則掌管有這麼多人的人事任免大權,曆來是社會各界精英爭奪的焦點,如今就會這麼輕易地落到我的頭上?但時機已不容我多想,我隻能應聲答道:“承蒙您如此看重,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您的知遇之恩。”老板點點頭,道:“好,你去吧。”
    我不知道將來會遇到什麼,老板的這個決定給我推開了一扇全新的門,裏麵的一切都是我所不熟知的。我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個神秘無比的迷宮,轉來轉去卻找不到出口。正在這時,司機的一聲“到了”將我從回憶中驚醒過來。我抬起頭,看看車已確實停在了長鳴街2號樓外,才一把拽開車門,打了個嗬欠,怏怏地朝樓上走去。
    當我邁上六層樓最後一節台階時,中間的那扇鐵門突然一下子打開了。老婆章可萱赫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她笑盈盈地接過我的手提包,溫存地道:“聽到你的腳步聲就知道你回來了!”聽到她千嬌百媚的聲音,我的不快一下子都飛到爪哇國去了。我親昵地在她豐滿的臀部拍了一下。她緊張地扭頭看了看,一把將我推進門去,反手將門鎖上,低聲對我道:“你急什麼,今晚上一定滿足你!”我誕著臉皮笑道:“人家不是等不及麼。”章可萱低頭咕噥道:“還知名大學的博士生呢,跟個剛出道的小流氓差不多。”我嗬嗬笑道:“俗語說得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麼,當初你嫁人時,不是也沒想過要嫁給一個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章可萱顰顰婷婷地飄到我麵前,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背,膩聲道:“討厭!把人家當成什麼了?”我正要嬉皮笑臉地調侃兩句,沒想到正在這時懷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爺爺,孫子給您來電話了!”我知道是相熟的朋友打來的電話,便不急不忙地摁了接聽:“喂?”
    “司徒薄雲麼?我是夏厚雲!今天晚上有時間麼,咱兩個在雲龍大酒店聚一聚!哦,有時間啊,好,六點半能到吧?對,就你們樓對麵的那家!就咱們兩個,沒有外人!兄弟我保證不灌你!那好,再見!”
    放下電話,我對老婆笑了一下:“老婆,今晚上給我留著啊,我得去趕個場。”章可萱一張俏臉立刻罩上了一層嚴霜:“又去和誰喝去!再像上次那樣被人灌得去洗胃我可不管你!”我笑道:“老婆大人你放心,這次我隻和夏厚雲一個人喝!他的人你還不了解麼?那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灌我?”章可萱道:“好吧,姑且就相信你一次,如果醉了可別怪我不客氣!”我嘻嘻笑道:“如果我醉了你還像上次一樣罰我跪三天洗衣板!”我說著披上外衣,打開防盜門就向外走去。章可萱從後麵拉住我的胳膊,紅唇輕咬著我的耳垂道:“快點回來啊,我給你留著呢。”我扭過臉,在她的杏腮上輕擦了一下:“保證!”
    我匆匆下了樓梯,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才六點十五分,時間還很富裕。我用散步的速度向雲龍大酒店走去,一邊琢磨著今天夏厚雲請我的用意。說起這個夏厚雲來,他和我的關係可一點不一般。我們出生在同一個鎮上,他在鎮東,我在鎮西,中間隻隔了兩條街。我們從同一個小學走進同一所中學,又從同一所中學考上了這所大學。當年考上這所大學的,我們學校隻有我們兩個。我們都覺得遇上對方是件很有“緣”的事情。別誤會,我隻是來形容這件事的概率之小。我們的生命開始出現分歧是在大學畢業之後。我選擇了繼續讀研究生,而他則選擇了參加工作。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雲湖集團,那是一家很有實力的私企。不過他幹了三個月就退出了,原因據說是受不了公司沉悶的氣氛。而後他跳槽到了現在這家外企,工資是大大的有,再加上外企相對寬鬆的環境,這小子每次見到我都是神氣活現的。好吧,看我今晚上怎麼灌你,我暗暗地想著。
    穿過兩條橫道,跨過一個報刊亭和幾個不景氣的冷飲店,雲龍大酒店赫然出現在我麵前。這是一家融合了古典中式和北歐風格的建築,華麗的外表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我邁步走進前台的正門,侍應生很小心地將我領到了一個雅間內。精致的藤蘿椅上赫然坐著我的同學兼好友夏厚雲。他瀟灑地揮揮手,喊道:“上菜!”不過細心的我很容易看出他眉間的鬱悶。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待服務生走後立刻問道:“兄弟,不是失戀了吧!有什麼事可別在心裏憋著呀!”夏厚雲到現在還是單身,雖然我跟他有幾個月都沒見麵了,可他那點心思哪裏逃得出我的眼睛。我以為一語切中要害,不料他搖著頭道:“你都說些什麼呀!”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默了?不過接下來他又如往常一樣開起了玩笑:“司徒薄雲,最近在發哪門子洋財啊?”我半開玩笑地道:“咳,還能幹什麼。有道是‘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壞了黨風喝壞了胃,喝的單位大吐血,喝的老婆背靠背’!”夏厚雲一聽哈哈大笑:“沒看出你喝出‘中部崛起’(指啤酒肚)呀!看來還是不夠呀!兄弟我今天好好給你加加量,跟你一醉方休!”我一聽此話,胸中豪氣陡生:“好!”
    “叮!”兩隻盛滿了琥珀色液體的透明玻璃杯碰在了一起。我一仰脖,將那一杯酒整個地掀入了腹中。一股熱氣騰地一下泛了上來,讓人感覺很舒服。乘著酒興,我和夏厚雲聊東聊西,談的甚為投機。但使我感到很不解的是,盡管他極力控製著自己,可我還是很輕易地看出了他的不安。我弄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於是以一種很認真的口吻道:“兄弟你真的沒事吧?”夏厚雲道:“我能有什麼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他說這句話時,臉上的愁雲根本沒有一絲舒展的意思,他一定是在掩飾著什麼不想告訴我。咳,算了,兄弟做到這份上也就夠數了,那麼關心別人的隱私幹什麼?於是我搛了一段燴蛇肉放入嘴裏,笑著對夏厚雲道:“幹喝酒沒什麼意思,兄弟我講個段子解解悶吧。”
    夏厚雲道:“好久沒聽到你講葷段子了。正好今天有空就借你的段子解解饞。”他正啃著“龍虎鬥”中的虎頭,說著這句話時口中居然都流出啖水來。我笑道:“好,那我就開講了。”
    “有戶黃姓人家,夫婦倆有三個女兒。這夫婦倆的思想都很保守,對這三個女兒家教極嚴,因此這三個女兒到出嫁時都是處女。”夏厚雲搖搖頭道:“現在這形勢,‘原裝貨’可是越來越稀有了。輪到我夏厚雲,還不一定能吃到未被蛀過的蘋果呢。”我一聽這話,忙安慰道:“兄弟別太想不開了,國際潮流就這樣,又不是你一個人。”夏厚雲道:“是啊。我又想‘原裝股’,又想‘績優股’,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呀。”我呷了一口酒,接著道:“沒關係沒關係,又不影響使用。我接著講那個笑話吧。話說三個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老黃給她們找了三個乘龍快婿。為了省事,就一桌給辦了。可是這老兩口還害怕三個女兒不諳風情,婚後生活不和諧,於是跟三個女兒約定,半個月內給來封信,寫一個名牌產品的名稱,然後他們老兩口對著名稱看廣告詞,就知道女兒生活如何了。”夏厚雲道:“等等。他為什麼要寫名牌產品的名稱?”我答道:“這不是密語麼。這話直接寫在紙麵上多少有些不大好。”夏厚雲點點頭道:“好,你快接下去講。”
    “沒過幾天,大女兒給來信了。信上大書幾個字:‘雅蘭席夢思’。這老兩口立刻激動地翻報紙上網查廣告詞。一看是什麼呢?原來是‘超大尺寸,溫柔舒適’幾個字。”夏厚雲一聽,一口酒立馬從嘴裏噴了出來:“有意思!”我抱著雙臂,慢悠悠道:“有意思的還在下麵呢。那二女兒在半個月的時候也來了封信,寫的是‘雀巢咖啡’。”夏厚雲道:‘這個廣告我知道,不是‘歡樂到最後一滴麼’?哦——,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我看著他笑得前仰後合,趁機拋出了下一句話:“可老兩口等啊等,等過了半個月,也沒見三女兒來信。後來到了一個月,那封信總算姍姍來遲的到了。上麵寫的是——”我正要拉長音調念出答案,卻見夏厚雲臉色驟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連句場麵話都沒說就匆匆奔向洗手間。
    我心中大為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讓這小子急成這樣?往常他可不是這樣的啊!不知為什麼,雖然與他分手才幾個月,可這次相見,我總是覺得他變化挺大。可變化在哪裏,我卻又說不出來。夏厚雲還沒回來,我自然不好再動筷子。低頭抿了一口酒,一邊仔細品味著那個笑話,其實那個笑話的最後幾句話是:“紙上寫著‘國泰民航’,老兩口一查廣告,卻是‘一日三班,中途不停’”。我搖搖頭,覺得現在這笑話是越出越有水平了。頭幾年大家講笑話,隻是些不鹹不淡的文學附庸,不可能傳的很廣。可這幾年不知是什麼原因,帶點色字的笑話層出不窮,就連幾個老實了半輩子的研究員,湊在一起居然也編出了一首歪詩:“握著小姑娘的手,好像回到了十八九;握著小姨子的手,後悔當年握錯手;握著老婆的手,好像右手握左手。”那種因為看得見吃不著的酸溜溜滋味躍然紙上,令人哭笑不得。眾生眼中最跟色字無緣的研究員尚且如此,我等芸芸之輩自然得出類拔萃。難怪大成至聖先師孔聖人都說:“食色,性也!”
    正在這時,夏厚雲接完那個電話,臉色陰晴不定地回來了。我見他臉色不豫,不好開口說什麼,於是兩人在相對沉默中幹了幾杯酒。不知何時,服務員清脆的嗓音打破了這種寧靜:“請問二位需要點主食麼?”夏厚雲此時酒量已經到位,他大著舌頭道:“不,不用了,再給我來,來兩瓶--酒。”最後那個酒字說得很吃力,說完後他便在桌上晃晃睡著了。服務員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她問道:“還要上麼?”我說:“他既然要上,你就上吧。”說著我給她丟了個眼色。服務員明白了我的意思,扭身款款地走了回去,片刻後拿了兩瓶劍南春過來。我嚐了一口,原來是白水。可我並不說破,給夏厚雲斟滿杯子,將他一把推醒:“喂,兄弟,酒來了!”夏厚雲臉色紅彤彤的,他高舉酒杯,仰頭道:“幹!”我也舉起酒杯,陪他幹了一杯白水。夏厚雲不待我動手,又將酒杯斟滿,搶著道:“這一杯我敬你,喝完後我有話說。“我心中大奇,依他的話將水喝完。隻見他道:“我有很多--很多秘密。但有句話我最想說,我隻--告訴你一個人。”我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不用說了。”夏厚雲伸出一條胳膊攔住我:“不,這些話我必須說,都三個月了,憋都把人給憋壞了。我再不說就崩潰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我見他確實已高了,說道:“等你以後再講吧,我先送你回去。”夏厚雲道:“今天不說以後永遠沒有機會說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對你得說。”接著便道:“你看我在外企幹得怎麼樣?風生水起是不是?那都是他媽的騙人的,癩蛤蟆拖著條長尾巴冒充大尾巴狼呢。我現在才是進退維穀,進不能退不能。”我聽他說的沒頭沒腦的,心想這種話如果也能相信那簡直就是活見鬼。於是我架起他胳膊衝一旁的侍應生道:“這位先生醉了,來幫個忙!”那侍應生呆頭呆腦地應了一聲,就過來扶著夏厚雲下樓。夏厚雲雖然喝多了,可腦子裏最基本的防備意識尚存,見那侍應生過來,立刻閉了嘴,任由那侍應生攙起他的半邊身子,幾乎是扛著下了樓。
    等到四周沒了別人,春日的大街上寒風冷颼颼地往衣服裏灌,兩旁閃耀的霓虹刺痛了疲倦的神經時,夏厚雲又開了口:“我說司徒薄雲,你別以為我醉了。其實我沒醉!我是在外企不假,可我在好多個公司都有兼職,連你們德科林斯都有。你們那個老板還給了我個任務,我馬上就要著手實施了。可這任務好難好難,我拿得起放不下,簡直就成了雞肋,吃不下呀!那個任務就是—”他附在我耳邊,想說什麼,可張張嘴卻又什麼也沒說,最後昏頭漲腦地道:“嗬嗬,不是兄弟我不夠意思,我是擔心話說出去後對你不利!”我聽到這裏酒意登時醒了大半。老板早就對我說過,還有其他四個人承擔了相同的任務,不料其中之一竟是夏厚雲!我就算再沒有興頭也得打點起十二分精神:“你說什麼?能不能再清楚點!我也有話對你說!”可夏厚雲已軟軟地癱在我懷裏鼾聲如雷了。這麼在大街上扶著一個人委實不是辦法,我叫了輛車,告訴他開到夏厚雲所在的外企單人公寓。
    車子在空曠的大路上一路狂飆,我攙著夏厚雲坐在了後排。他醉得狠了,連呼吸都似乎有些困難。猛可裏“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汙物來。前麵的司機本來在打著方向盤,聽到動靜後扭過頭來立刻聞到了刺鼻的味道,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我見狀忙道:“師傅,實在是對不住,勞煩你收拾一下吧。”說著將一張百元大鈔塞到了他手中。司機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看了一看,收起了臉上的不喜,也不多說什麼,立時加大馬力向外企公寓疾馳。
    夏厚雲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似無所知,直到到了地方我扶他下來,他才咕噥了一句:“到哪兒了?”我新買的休閑上也不慎沾了不少穢物,惡臭難聞。我強忍住呼吸,半拖半拽地將他拉上三樓,開了門將他外衣脫掉,又扶他上床躺下。我才看一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想起昨晚上與老婆的“死約定”,我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估計她一定是“寂寞梧桐深院鎖輕秋”,難捱長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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