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年少從我追遊,晚涼徑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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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離迦被沈初領著,走了許久。
    這條小路下來,一開始頗為荒蕪,後來漸漸出現房屋,整整齊齊,風格大異中原。沿途守衛巡邏不歇,整齊劃一,顯然訓練有素。穀中地方空曠,平整疏落,條條小道相互交織,屋旁甚多奇花異草,燦爛嬌豔,青翠欲滴。夏離迦於花草所知不多,隻覺從未得見,穀中人服飾衣著倒與中原差不多,並無特別。四周群山合圍,整個山穀位居其中,宛然世外桃源。
    走到一間木屋前,沈初將門推開,“你先住這裏,解藥在秦叔叔那,我待會給你拿來。”又嫣然一笑,“你運氣可真好,今天若撞上的是子夜姐姐,你幾條命都沒了!”
    夏離迦掃視一番,屋子不大,一床一桌一椅,但是收拾的十分幹淨整潔。聽了沈初之言,拱手道:“多謝沈姑娘。”停了一停,“黎音教是不準外人進入麼?”
    沈初給自己倒了杯水,“是啊,而且來也是走正門,哪有你這樣突然冒出來的?”好奇道:“對了,你怎麼進來的?”
    “我中毒落水,被水流衝到此處,抓住了岸邊的岩石爬上來,瞧見山壁之上有一條密道,沿著密道進來,沒想到山崖之後,竟有此洞天。”
    沈初雙手托腮,聽到此處,眼睛一亮,“哦?就是那片桃林之後的山崖嗎?那裏竟然有密道!太好了,沒準姑姑都不知道,我以後可以偷偷溜出去玩啦!”
    夏離迦有些難以置信,“難道黎音教既不準外人進入,也不準教眾出去嗎?這未免也太……”一時不知如此措辭,頓在了這裏。
    “才不是!姑姑自己不也出去了?她隻是不準我出穀!唉,不準我進禁地,不準我出去,不準這,不準那,整天關在這裏,悶都悶死了!”沈初趴在桌上,一臉鬱悶。
    夏離迦想起夏奚父子,問道:“沈姑娘,我三叔被抓起來,不知此刻怎樣了?”
    沈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救他們?”
    “他是夏氏逆子,自然該由我帶回昆侖請罪。”
    沈初眼珠轉了轉,坐直了身子,“帶他們回了昆侖,會怎麼處置?”
    夏離迦想到爺爺處理此事的雷厲風行,以及臨行前的叮囑,“他們實在罪無可恕,爺爺已經動了真怒,這趟回去,隻怕凶多吉少。”
    沈初哦了一聲,“那你就別多操心了,橫豎活不了,何必千裏迢迢回去領死?”
    夏離迦訝然,“秦堂主會殺了他們?”
    沈初的目光多了絲無奈,“別說他們,若是秦叔叔知道你進了禁地,會連你一起殺!”
    “雖說我們闖入在先,可他們終究是我夏氏子孫,無端死於人手,終究不妥。不知可否由我帶回昆侖受罰?我保證,此間之事,不會透露一字!”
    沈初搖搖頭,“秦叔叔看似好說話,但陌生人擅闖,要他放人,他絕不會同意。”
    夏離迦長長歎了口氣,“他們也是罪有應得,若真如此,也隻能說是命數了!”
    沈初瞧著他又咳了兩聲,站起身子,溫言道:“我幫你去拿解藥,順便把你那把劍帶回來!”
    秦訣無正坐在書房,手裏拿著一本莊子,窗外樹影搖動,落在屋裏。
    沈初蹦蹦跳跳的進來,“秦叔叔,我來拿解藥啦!”
    秦訣無將書一擱,雙手抱胸,“解藥倒是可以給你,但你先告訴我一件事!”目光陡然淩厲,似劍光尖銳,“你進了禁地?”
    沈初一驚,連忙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怎麼會?姑姑說了多少遍了,不準我進去!”
    “原來你還記得!”秦訣無神色冷凝,“那你告訴我,禁地的機關誰開的?”
    “也許是別人闖進去了呢,怎麼就知道是我了?”
    秦訣無在桌子上一拍,“但裏麵可一具屍體都沒有!整個黎音,有幾個人能觸動機關還能全身而退的?除了你還有誰!”
    沈初從未見過秦訣無如此聲色俱厲,不由後退了一步,“秦叔叔你別生氣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們都不讓我進,我想著反正機關都觸動了,不如朝裏麵走走,看看有什麼神秘的東西……”越說到後來聲音越小。
    秦訣無氣的渾身發抖,手一帶,整片書落在地上,“告訴你多少次了!不準進去!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沈初見秦訣無是動了真怒,也有些害怕,委屈道:“那裏麵就一扇鐵門,什麼都沒有。門鎖的死死的,我什麼都沒瞧見。真的,我又沒有鑰匙,根本不知道裏麵是什麼。秦叔叔你別告訴姑姑好不好?”
    秦訣無氣極反笑,“原來你還記得教主,教主為你做這麼多事,你倒好!沒有一時能讓她省心的,武功不好好練,東西不好好學,整天想著出去玩!這也罷了,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別進禁地,一點小事都做不到嗎?”說著說著又想起來,“那個姓夏的小子是不是跟你一起進去的?”
    沈初條件反射的搖頭,“沒有!就我一個人!”
    “少來,今天找到你的時候,分明是你們兩個人在禁地前!”秦訣無眼眸中殺氣一閃而過,“那小子也留不得了!”
    沈初急的幾乎快哭出來,“他真沒進去!他就是在外麵等我,我一時好奇才想瞧個究竟的,這事兒跟他沒關係!”
    秦訣無冷冷道:“寧枉勿縱,今天已經殺了兩個了,多一個也不多!”
    沈初一愣,“那兩人你殺了?”
    “很奇怪嗎?我已經容他們多活了幾個時辰,若是教主在,當場就斃了!”秦訣無的聲音裏怒氣越來越盛,“你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把外人帶到禁地裏!當真是我們平素太寵著你,把你驕縱的無法無天!”
    沈初不死心,正欲再言,“秦叔叔!”
    秦訣無轉身看著窗外逐漸下沉的夕陽,“給我回房間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其他的事,教主回來再說!”
    夕陽落下了最後一絲餘暉,戀戀不舍的在山那頭落下。穀中燭火次第亮起,暖黃色的光芒,整個山穀中籠罩在一種奇異的溫暖中。
    夏離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突然,窗戶上傳來一聲輕響。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片刻之後,又是一聲輕響,似乎是有人在外敲擊。他一翻身坐起,隻見窗戶自外向內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伴著月光躍了進來。
    他剛開口,“沈姑娘!”就見沈初瞪大了眼睛,“噓”了一聲。
    他會意,放低了聲音,“沈姑娘,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沈初拉了他,將昆吾劍往他手裏一塞,“別管那麼多,快跟我走!”
    兩個人從窗戶躍出,輕輕的落在地上。正巧一隊人巡邏走過,沈初拉著他,熟練的躲到了屋子的陰影裏。待人走盡了,閃身出來,指了指右邊,兩人輕手輕腳的繞到右邊大樹之後。如此七拐八繞,才避開了不斷巡邏的衛士。
    一路到了桃花林,再也不見巡邏的人,隻餘月光清朗,如積水空明。
    夏離迦奔跑之下,再也支持不住,呼吸急促,胸口如被大石壓住,整個人幾乎跪在地上。
    沈初一跺腳,“我怎麼給忘了!”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手忙腳亂的打開,“這是解藥,快,快吃了!”
    解藥一入口,夏離迦頓時輕鬆許多,待得片刻,四肢勁力漸複,一提內力,一如往常常,長長吐了一口氣,“多謝,在下已無大礙。”
    沈初擦一擦額頭汗珠,“沒事就好!”拉著他,“我們從那條密道走!快走!”
    穿過桃林,踏過密道。春夜的微風終於溫柔的拂上兩人的麵頰,沈初幾乎是大笑,“哈哈,終於出來了。”
    溪水依舊潺潺流過,在山崖上撞擊出小小的浪花。夏離迦瞧著她開心的模樣,亦含了微笑,“一天之內,沈姑娘救了在下兩次,先是三叔,又是秦堂主,真不知何以為報。”
    沈初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你怎麼知道秦叔叔……”
    夏離迦打斷她的話,“沈姑娘下午一去不回,晚上突然出現,帶我離開,還如此小心翼翼避開眾人。以你的地位,如此大費周折,多半是秦堂主想要我性命了?”
    沈初有些沮喪,“其實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帶你進禁地,秦叔叔未必非要殺你。”
    月華流瀉,灑落一地清輝。夏離迦搖搖頭,“與你無關。”說著歎了口氣,“如此說來,我三叔和堂兄已經不在人世了?”
    沈初低了頭,“是。”
    夏離迦看著腳邊溪水奔湧,沉默半晌,歎了口氣,“罷了,死在南疆,總好過回到昆侖,被爺爺親自處死。”對著沈初一拜,“沈姑娘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今日別過,隻盼來日有機會報此大恩!”
    沈初搖搖頭,狡黠一笑,“你現在就報答吧!”
    夏離迦愣了愣,她自顧自的說下去,“秦叔叔知道我進禁地的事情,狠狠罵了我一頓。姑姑回來,要是知道這事,說不定直接把我交給子夜姐姐。我救了你兩次,你也不會眼睜睜看我去死對不對?呐,我現在要逃跑,外麵天大地大,我隻認識你。反正你要走,順路捎著我一起吧!”
    夏離迦哭笑不得,“沈姑娘莫要如此兒戲,你是黎音少主,若是失蹤了,豈同小可?”
    “我就轉一圈,等我姑姑消氣了就回來。你不知道,她從小就不準我進禁地,我都不敢想象這次會怎麼罰我。”沈初說著打了一個很誇張的冷戰。“秦叔叔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凶,更別說我姑姑了。”
    夏離迦好奇道,“禁地裏究竟鎖了什麼東西,這麼嚴重,看一眼都不行。”青衫下擺被風吹得飄搖,“如果他們有意讓你繼任教主,那你早晚會知道,如此苦苦相瞞,根本毫無意義。”
    沈初氣的腮幫子鼓鼓,“誰知道他們?不讓我出穀,自己三天兩頭往外跑。不讓我去禁地,姑姑,秦叔叔,子夜姐姐,哪個沒去過?”眨巴眼睛看著夏離迦,“你不會看著我被罰的,對不對?”
    夏離迦猶豫了一下,“我瞧穀裏的人對你十分尊敬,未必如此嚴重。”
    沈初哼一了聲,甩了甩手,“你不是我,不明白這件事的可怕。而且穀裏就這麼大,一天到晚關在裏麵,悶也悶死了,你就當帶我出去散散心。你別擔心,我武功雖然不好,但輕功可是一等一的,絕不會拖累你。”
    夏離迦淺淺一笑,“沈姑娘救過在下性命,絕沒有拖累這一說。隻是……”斟酌了一下,“我須的遠赴昆侖,相距南疆千裏,一路難免舟車勞頓,姑娘小小年紀,隻怕太過辛苦。”
    沈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看起來也沒有比我大很多吧!你都沒問題,我更沒問題了。”跺一跺腳,“剛才還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現在就要反悔嗎?”
    月光輕柔撒下,月光下沈初一張小臉宛如山茶輕綻。夏離迦無奈微笑,“好,那沈姑娘就隨我一路吧,什麼時候想回來了,在下即刻護送姑娘返回南疆。”
    沈初得意一笑,“這才對嘛!”站在岩石上輕輕一躍,身子已經輕飄飄的到了對岸,“那咱們快些趕路,須得走遠些,才不會被他們發現!”
    兩人沿溪而上,走了半夜,漸漸天空發白,晨曦光芒將朝霞染的絢爛華美,沈初走了大半夜,倒是一點不累的模樣,身姿輕盈,步履暢快。瞧了瞧天邊朝陽,笑道:“嘿嘿,現在秦叔叔多半發覺人沒了,想追可來不及啦!”
    夏離迦在她身後,“現在還得小心,等出了南疆地界才徹底安全。”說著又有些好笑,“沈姑娘這一走,穀裏隻怕要翻了天。”
    沈初不以為然,“我回去的時候好好給秦叔叔陪個不是,他最多一起罰我唄。”拂一拂垂落的發絲,“不要沈姑娘沈姑娘的,我叫你離迦哥哥,你叫我初兒得了。”她一身火紅紗裙,彷如赤色的雲霞,輕盈跨過一條蟠曲的樹根,“對了,離迦哥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夏離迦抬手一指,“由蜀中,回昆侖。”
    兩人走了十幾天,才到達蜀中。蜀地氣候潮濕,人煙密集,百姓安居樂業。算得民豐物阜,繁華富庶。
    兩人才剛剛進城,就趕上一場驟雨,雨勢越下越大,街邊小販手忙腳亂的收攤,路上行人奔走匆忙,都忙著避雨。夏離迦沒帶雨具,正巧看見路邊一家茶樓,忙帶了沈初進茶樓避雨。
    兩人在二樓坐定,小二衝上了好茶,又上了幾碟點心。這茶樓本來沒幾個人,偏巧趕上這場大雨,倒是坐的滿滿。中間一個說書人,嗓音宏亮,說的正來勁。
    隻見他驚醒木一拍,“列位看官,剛才咱們說了隋唐英雄,這回咱們再來說楚霸王自刎烏江!”
    台子下團團坐滿了人,一個漢子不耐煩道:“說來說去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就沒些新鮮的玩意兒?”
    說書的是個老漢,約莫五十來歲,聽了這話倒也不惱,笑著問道:“客官想聽些什麼?”
    “以前的有什麼好說的,這武林裏哪天沒事兒?說說現在的!”
    這話一出,倒一圈人轟然叫好。夏離迦打量了一番,這群人大多身配刀劍,說話行事明顯是武林中人,此刻聚集在這座小小茶樓裏,倒有些奇怪。
    說書老漢拱了拱手,“既然各位愛聽這個,小老兒就說上一段。”目光在台下四下掃過一圈,“瞧諸位的模樣,多半是特意趕來參加唐門門主七十大壽的慶典。那咱們也不說別的,就說說這蜀中唐門!”
    聽醒木一拍,“唐門是武林世家,武功嘛自不必說了,難得更有一副俠義心腸!現下的門主是唐翊老爺子,年輕時行走江湖,難逢敵手。假麵君子,眉山怪客,這些一等一的高手,個個都是手下敗將。更對蜀中百姓照顧有加,若遇災年,必定開倉賑災,平素也時常贈衣施藥,扶危濟難。若說武功高強,那雖讓人佩服,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心係百姓,為善除惡,捍衛正道,才是真正的難得!”
    說到此處,底下一陣叫好聲不絕於耳,一個年輕劍客高聲叫道:“大夥兒正是敬重唐門行俠仗義大義凜然,才五湖四海的趕來給唐老爺子祝壽!”周圍眾人紛紛應和,嘈雜不已,氣氛熱烈。
    說書老兒又是驚醒木一拍,“隻是唐老門主年紀大了,不大管門中事務,都交給獨子負責。說到唐家這少門主唐展桐,也是大大的了不得,盡得乃父真傳,一手飛梭銀鏢出神入化,絕無落空。去年,巨鯨幫在南海一帶興風作浪,搶奪漁船,殺人越貨,無人敢惹。唐少門主不辭勞苦,率領唐門子弟遠赴東南,將巨鯨幫一窩端了,這才還了南海一個風平浪靜。三年前,秦嶺七怪盤踞一方,作惡多端,不知多少英雄好漢枉死。唐少門主帶了門中幾位弟子,硬是殺上秦嶺,親手剿滅這個禍害。大盜司空曙,從刑部天牢越獄逃到蜀中,原以為天高皇帝遠,從此無所顧忌。結果怎樣?還沒容他犯案呢,就已折在唐門的獨門暗器之下!唐少門主年少有為,才幹武功都是沒得說,而且為人正派,俠義心腸,假以時日,成就必定不在其父之下!”
    底下忽的有人問到:“唐門俠肝義膽,武林中是人人敬佩。可江湖七門十三派,為首的乃昆侖夏氏,蜀中唐門,襄楚流劍。說起來排第一的,始終都是昆侖夏氏。昆侖夏氏究竟有什麼了不起,一直都壓著唐門一頭?
    沈初正撚了塊玫瑰糕往嘴裏塞,聽到這話,頓時來了勁,“離迦哥哥,他們說的這個昆侖夏氏,是不是就是你家啊?”
    夏離迦輕輕點頭,“是。”看了看四周,又“噓”了一聲,“別讓他們聽見。”
    那說書老兒笑了一笑,“這位客官年歲尚輕,於武林往事所知不多。唐門主今日可以說功成名就,人人敬重,可與當年夏闕莊主的聲望相比,說句不敬的話,那是遠遠不如,所差甚矣!夏氏不但武功博大精深,浩如煙海。亦是排難解紛,正氣凜然。夏闕莊主少年成名,劍法出神入化。後來繼任莊主,昆吾劍下,不知誅殺過多少妖孽奸邪,救過多少仁人義士。四十年前,提到昆侖夏氏,那就是中原武林龍頭之望,登高一呼,從者如雲!隻是夏莊主年歲漸長,不大過問江湖事,可夏氏昔年威名赫赫,誰也不敢輕視,仍然公認為江湖第一,便是為此了。”
    沈初聽的眼睛都直了,“離迦哥哥,你們家這麼了不起啊!”
    夏離迦沒有說話,夏氏在武林中地位如此尊崇,其實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底下又有一人說話,“這話不錯!去年夏老爺子八十大壽,我去昆侖道賀,親眼見過一次夏莊主,氣度非凡,英雄了得,著實讓人佩服!”
    說書老兒道:“夏莊主年屆八十,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傳位子孫。倒是夏莊主這位孫兒,十分神秘,據說早早送去了天山,連莊中人也沒見過幾麵。這次為了莊中內亂,才將他叫了回來。雖不知何等人物,想來也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才。此番唐門門主大壽,夏氏定要派人前來祝壽,若是派了這位少莊主,倒也可一睹真容了。”
    沈初壓低了聲音悶笑,對夏離迦道:“真容就在他們麵前坐著呢。要是你現在亮出昆吾劍,這幫人眼珠子都得掉下來!”
    此時驟雨已停,雨過天晴。這幫江湖人聽了一會兒閑書,見窗外放晴,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
    夏離迦扔了銀子在桌上,“咱們也走吧!”
    沈初聽說書的說的正熱鬧,奇道:“去哪兒?”
    夏離迦抬手將碗中清茶一飲而盡,笑了笑,“唐門門主大壽,咱們也不妨湊湊這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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