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盎司眼淚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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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娥打屋裏出來,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大門外,穿得比較隨便:滿是口袋的咖啡色牛仔褲,淺藍色花布格子短袖衫,單就從穿著打扮上看很難與富家公子哥聯係到一起,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白淨的皮膚,透射著城市人特有的氣質,大大的眼睛,好像在告訴別人他的心裏什麼都沒有幹淨得很單純得很,身後背著的畫架足以說明他是幹什麼來的,至少白小娥能夠看出他是來畫畫的。
“大姐能給我杯水喝麼?”沈梅根不好意思地對白小娥說道。
“我有那麼老麼?”白曉小娥氣急敗壞地對眼前這個陌生人說道。
“小姐能給我杯水喝麼?”沈梅根換了一個比較年輕的稱呼,心想這回好了,哪成想白小娥更生氣了。
“管誰叫‘小姐’呢?”白小娥瞪了沈梅根一眼惡狠狠地吼道。
“那叫你什麼,你說好了我叫就是,我隻是想要杯水喝。”沈梅根無奈地對白小娥說道。
“刮風下雨你不知道,喝多少水你也不知道啊!”白小娥正氣不順呢,正好拿這個不會說話的年輕人出出氣,就半罵半開玩笑地對沈梅根說道。
沈梅根萬萬沒想到這麼個小姑娘會對自己這麼說話,但又實在口渴,被罵就被罵吧被罵也認了,喝到水是真格的,於是就耐著性子對白小娥說道:
“今天天氣實在太熱了,帶的水喝光了,可還是渴得不行。。。。。。這裏又實在沒有避陰的地方,隻能被曬著,這麼大的太陽,都快把我曬幹了!”沈梅根對白小娥解釋道,邊說邊指指空無一滴水的水壺,意思是帶水了,但真的喝光了。
“你等會,我回屋給你拿去!”白小娥看沈梅根滿頭大汗,看上去確實是渴壞了,於是答應給他拿水喝。
“那謝謝了。”終於有水喝了,沈梅根鬆了口氣。
不一會功夫,白小娥打屋裏出來,手裏還端了一杯水。
“是涼開水不?”沈梅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眼神撲朔不定,好像怕眼前這個小姑娘對他會有歹心似的,會對這水做手腳一樣。
“是刷碗水!你喝不喝?不喝我倒了!”白小娥有好聲沒好氣地對眼前這個陌生男人說道,邊說邊要把杯裏的水倒掉。
“我隻是隨便問問,誰說不喝了,別說是刷碗水了,就算童子尿我也喝!”沈梅根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但卻是發自內心的一句實話,他太口渴了,他這麼說是口渴的見證,而不是低俗的挑逗。
“唉呀媽呀,你說什麼呢!”白小娥的臉刷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子,白小娥畢竟是一個沒出閣的黃花大姑娘,一個大小夥子跟自己這麼說話她能不害羞麼?
“能再給我打一杯水麼?”沈梅根喝了一杯還是覺得口渴,還想再喝一杯,於是很不好意思地又向白小娥提出再來一杯的要求。
“你糖尿病啊?喝了一杯還要喝?水不要錢到我這占便宜是不?”白小娥終於抓到對方的缺口接著罵道,發泄跟父母吵架所帶來的怨氣。
“你說什麼!存心找茬是不?不就討杯水麼?至於這般刁難麼?”沈梅根氣憤地對白小娥說道。
“你有骨氣別向我討水喝啊!”白小娥滿不在乎地說,就這麼一句話,沒把沈梅根氣死,沈梅根扭頭就走,水也不喝了。
“唉唉唉,別走啊回來我給你拿水去!”白小娥看見沈梅根氣得要死,心裏暗自高興,故意說道。
沈梅根雖然聽見白小娥在叫自己,他哪還有心情喝水,氣都氣飽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裏真的氣極了,主要是生他老師的氣,沈梅根就是聽他老師說這個叫水寨的村子,風景美,人口稀少,仿佛世外桃源,很容易激發創作靈感,非常適合寫生,就是比較落後,離現代文明比較遠,條件比較艱苦,連自來水都沒通,更別說電了,其他同學都望而卻步打消了來水寨寫生的想法,但沈梅根卻不以為然,為了挖掘靈感,聽信了他老師的話,大老遠從上海一個人跑到這專為挖掘靈感而來,結果靈感沒挖掘怎麼樣,沒被那村姑氣死才是真的。
白小娥看著沈梅根憤憤離去的背影,心裏的氣消了不少,可是想想又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人家隻是討杯水喝,可自己卻罵了人家。
沈梅根扭頭走了之後,也沒心情再畫畫了,回到住處躺在床上,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那個身材高挑,俏皮可人的農家妹子的形象一次又一次在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抹之不掉,而且愈發強烈,不可自控,有種馬上再見到她的衝動由心底升騰、濃化,直至變成強烈的記憶,在腦海中縈繞,他不經意地走到桌旁,看著水杯,想喝卻沒喝,隻是笑了笑,他想再被那姑娘罵一次。
第二天,沈梅根又來到白小娥家叫門,開門的還是白小娥,白小娥出門一看是沈梅根,轉身回屋,口裏還念叨著:
“你等著,我給你拿水去。。。。。。”白小娥沒等沈梅根說話,就自作聰明地說給沈梅根拿水。
“誰說我是來討水喝的?”沈梅根鼓起勇氣要說什麼似的。
“那你來幹嘛?搶劫麼?莫非你是壞人?”白小娥傻乎乎地問了一連串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
“就算我是壞人,你能打過我怎麼地?”沈梅根對白小娥說道。
“打不過你我不會叫啊!你以為我那麼笨麼?”白小娥說到這裏,心裏反到發毛起來。
“看我倆這是在說什麼呢,我不是壞人!我是特地來找你的,我想邀請你做我的模特。”沈梅根誠懇地對白小娥說道,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妹子可愛。
“模特?什麼是模特?”白小娥求知若渴地問道。
“就是我給你畫畫。”沈梅根指了指身後背著的畫架對白小娥說道。
“那要錢不?我可沒錢,要錢我可不幹!”白小娥天真地問沈梅根道。
“不要錢,我還可以給你錢呢!”沈梅根執著地對白小娥說道。
“那好我答應你,我不要錢,你給我畫得漂亮點就行,就算我對昨天罵你的道歉好了。”白小娥痛快地答應了沈梅根的請求。
“好的,非常感謝你,那就明天早上九點村口見吧。”沈梅根告訴了白小娥碰麵的時間、地點。
“再給我打杯水唄。”沈梅根總覺得還有什麼沒說完似的,突然就對白小娥提及水了。
“你不是不喝麼?”白小娥奇怪地對沈梅根說道。
“我又突然想喝了。。。。。。”沈梅根邊說邊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說道。
“你等會,我這就給你拿去。”白小娥說完轉身向屋裏走去。
不一會白小娥端了一杯水出來說道:
“喝吧涼開水。”
第三天,沈梅根早早的就背著畫架來到了水寨的村口,還沒到九點,所以白小娥還沒來,沈梅根隻好耐心地坐在地上等白小娥。
八點半的時候,白小娥突然出現了,沈梅根看到白小娥,高興極了。
“你怎麼來得這麼早?”沈梅根頗感意外地問白小娥道。
“你不也一樣,我還要問你呢!”白小娥倒打一耙反問道。
“我?這個。。。。。。”沈梅根反被問到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白小娥了,隻好不知所措地不停撓後腦勺,其實就是因為喜歡人家,但實在難以啟齒。
“別撓了,再撓腦漿都撓出來了,我不問就是了,快說畫畫的事吧。”白小娥不再問沈梅根為什麼來這麼早了,隻是揪著自己搭在胸前小辮子有幾分害羞地問沈梅根畫畫的事。
“去我的住處吧,這裏太熱!那裏涼快又清靜!”沈梅根對白小娥說道。
“我叫沈梅根,上海人,你叫什麼?”沈梅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眼前這個隻見了三次麵就把他的心偷走了的女人說道。
“我幹嘛告訴你!”白小娥不肯告訴他她的名字。
“我告訴你了,你就得告訴我。”沈梅根固執地解釋道。
“我可沒想知道你叫什麼,我又沒問你!是你自己主動告訴我的。”白小娥就是不想告訴他她叫什麼,而且還總能找到拒絕的理由,這讓沈梅根很著急。
白小娥看到眼前這個小夥子真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想知道還沒辦法知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看你急的,不逗你了,我叫白小娥。”白小娥終於肯告訴沈梅根自己叫什麼了。沈梅根心裏十分高興,感覺整個人都飄起來了,白小娥看著這個為自己犯傻的城市男人,心裏也說不出來的高興,畢竟她也是個成熟女人,任何一個男人對白小娥的好感她都很敏感,當她看見有雄孔雀願意為自己開屏的時候,她怎麼能按捺內心的激動和喜悅,因為這說明她有魅力。
“白小娥,好名字,小巧婀娜,白若蠶蛾。”沈梅根反複念叨著白小娥的名字,儼然在這個女人麵前,變得弱智,變得瘋魔,他不再是那個聰明、帥氣、才華橫溢的沈大公子,而變成了木訥的鄉下青年!
“你別總念叨我名字啊,不會是你忘性太好,轉身就忘了吧?”白小娥故意逗沈梅根道。
白小娥明明知道沈梅根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名字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才不停地念叨自己的名字的,但還是提醒沈梅根別總念叨她名字。白小娥心裏隱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有“意思”,因為她對這個男人也有“想法”。但是作為一個沒結婚的姑娘來說,都有羞澀感和矜持,這份羞澀感和矜持將白小娥所有的真實想法和行為都掩飾起來,如果說陷入愛河的女人智商是個位數的話,那麼,即將踏入愛河、正在河邊徘徊的女人,智商起碼三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