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腦洞也開得有點大
    -總之不難懂
    -小短黑絕對不是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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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蔚然狠狠地皺了眉，電話那邊實在是太吵，讓他聽不清愛人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你那邊好吵。”他把腿伸直，架到茶幾上，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
    “沒發生什麼事，好像出了點小小的車禍。”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車禍？很嚴重嗎？你沒什麼事吧？”卜蔚然挑了挑眉，隻是聽到徐風生一如既往的無所謂的說話腔調就讓人絲毫緊張不起來。
    “我想應該沒事。”徐風生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就像他平日裏輕咬著卜蔚然的耳朵說話的時候那樣，讓卜蔚然不由得縮縮脖子。
    “我也覺得你沒事，聽你說話聲音突然很清晰了，你應該是遠離車禍現場了吧，沒有堵車真是萬幸，”卜蔚然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已經是下午五點五十了，平時這個時間徐風生早就已經下班回到家，“快點回家吧，我飯都做好了。”
    “嗯，”徐風生的語調裏突然帶上一點傷感，“我很愛你，不管以後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愛你，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幹嘛啊突然。”卜蔚然微微紅了臉，覺得有點不習慣徐風生說這種話。
    “沒什麼，就是剛才那一場車禍，想到傷者的家屬，挺替他們悲傷的。”
    卜蔚然似乎感覺到了徐風生身體以及心靈的溫度，這溫度讓他整個人懶洋洋不想動，甚至躺在沙發上馬上就要沉沉睡去，但他想到他似乎從來沒有和徐風生說過愛他，於是急忙坐直身體，對著電話說道：“我也是，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也會永遠愛你。這可是天底下最真最真的大實話。”說完之後，卜蔚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臉比聽到告白時還要更紅了一點。
    電話裏傳來徐風生低沉的笑聲，過了一會兒，徐風生說道：“好了，我聽著你像是要睡著了似的，趕緊眯一會兒，等我回來。”
    “嗯。”卜蔚然橫躺在沙發上，眼睛閉著回味自己對徐風生的第一次告白。自己可能沒有表達得非常好，因為這種常年來習慣了的愛意很難再用言語形容出來，可是自己真的是真心的，不是荷爾蒙在作怪。無論多久，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變成老公公，都會一直愛他，一直和他在一起。
    或許是一直想著徐風生的原因，卜蔚然總覺得暖暖的，就像徐風生環抱著他一樣，讓他忍不住睡著了，他甚至都沒有聽見電話掛掉之後的嘟嘟聲。
    “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卜蔚然嚇醒，他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卜蔚然接起電話正想破口大罵，那邊卻傳來嚴肅正經的腔調讓他瞬間沒了火氣。
    “您好，您是徐風生先生的家屬嗎？”
    “對，我是。”卜蔚然清了清喉嚨，避免自己聽起來像是剛起床。他看了看鍾，其實他才睡了半個鍾頭，但是徐風生依然沒回來。
    “這裏是XX醫院，徐風生先生出了車禍，在送往醫院的路上救治無效死亡，請您來醫院認領屍體。”
    卜蔚然想要站起來，但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的腿就像喪失本該有的功能一樣不能支撐他站立。
    “他什麼時候被確認腦死的？”卜蔚然開口說話，他以為他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嘴裏幹澀，但涎水又在不斷往外冒。
    “下午六點零三分。”電話那邊語氣依舊公事公辦。
    “不可能！”卜蔚然突然歇斯底裏起來，“絕對不可能，那個時候他還在和我打電話！他聽起來還好好的！他還告訴我他愛我！”
    “請節哀，先生。”那邊很快掛了電話。
    卜蔚然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立刻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路連滾帶摔跑出家門，坐進汽車踩死油門，汽車咆哮著往醫院衝去。
    到了醫院門口，卜蔚然突然慢下來，他很怕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從接到醫院電話到現在，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他到現在還不能相信接下來的生活他馬上就要一個人自己過了。
    他伸手抹了把臉，眼淚被擦的滿臉都是。他走到急診室，一眼就看到了愛人的身體，即使被白布蓋著他也認得出。
    站在一旁的醫生走過來，對他說：“是徐風生先生的家屬嗎？”
    卜蔚然說不出話，隻是小幅度的點點頭，然後一步一步向徐風生走去。
    醫生遞過一個袋子，裏麵裝著一部手機：“通話顯示他死前最後一個電話是給他的愛人打的，所以醫院就打過來了。”
    卜蔚然又點點頭，站定在床前。
    “可能會有點難看，畢竟是很嚴重的車禍。”醫生語氣裏帶了點惋惜，“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白布將要被掀開的一刹那，卜蔚然突然想起了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聽見徐風生在電話裏對他說的那句話。
    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
    是哪裏的來著。好像是《倩女幽魂》裏寧采臣為聶小倩題的字。
    沒錯了。卜蔚然突然明白了徐風生的意思。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掀開的那塊白布，並沒有仔細查看徐風生身上究竟有哪些傷，隻是俯下身抱住了徐風生，說道：“我答應過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愛你。
    “你也告訴過我，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即使我看不見你，我也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