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馳回到小公寓，他隨意踢開鞋子，扯下領帶，想起秦問川長大之後，任何場合從來不穿正裝，總是一身休閑服，自己是不是也該像他那樣，看著都舒服。
    又想起秦問川，殷天馳搖搖頭，弟弟說的沒錯：陰魂不散。
    門鈴忽然想起，殷天馳以為是尼奧過來了，這裏，隻有尼奧知道。
    他走過去，隨手打開門，看也不看就回身往裏走，邊走邊說道：“不是告訴你明天一早開會，就想著來這裏睡，你明天沒有課麼？”
    沒有聽見回答，轉身，愣住。
    秦問川拎著一瓶紅酒站在門口，正微笑著看著他：“警惕性這麼低？隨便開門。我以為還要費些周折才能進來。”拉長的尾音，帶著調侃。說完，輕笑著大步走進來，把門關上，細心地反鎖。
    “你怎麼會來這裏？”殷天馳使勁皺著眉頭，他需要獨立思考，秦問川的出現隻會讓他更混亂。
    “稍微用了點心思。”他並不隱瞞自己找人盯著殷天馳。
    “阿川，不要做無聊的事。”在隻有兩個人的密閉空間裏，殷天馳不自在。
    “對我來說，現在你就是最重要的事，關於你的一切從來都不無聊。”秦問川上前一步，離殷天馳又近了一些。
    殷天馳後退，公寓隻是一間，後退就是大床。
    殷天馳想快步從他身邊走過，去旁邊的沙發坐下，他本能的覺得危險，秦問川眼底的光芒大熾，似乎要把他點燃。但是，他卻在經過秦問川時，被緊緊抓住雙臂。
    “阿馳”秦問川靠近他：“這地方真小，不過正好。”
    沒有再多餘的廢話，秦問川用力一推，殷天馳後仰倒在床上，沒來得及起身，被秦問川緊緊壓上。殷天馳有些憤怒了，此時，過往的經曆忽然在腦中出現，這個時候秦問川和那些人一樣，讓他覺得自己被侵犯了。他從那件事之後，徹底經曆了角色的轉換，以前隻是偶爾，他主動，秦問川把那當成情趣一樣的享受。更多的，是他施予，秦問川索求。
    那樣的恥辱之後，殷天馳再也沒有試過被別人進入，這成了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走開。”殷天馳聲音冰冷，手抵著秦問川的胸膛，眼睛直直看著他：“走開。!”
    秦問川卻沒有放開他，他知道殷天馳肯定想起那些讓他難堪的過往，他決定親自把那些抹除。他溫柔的輕笑著，那如同很多年前一樣，爽朗幹淨的，如麗日晴空一樣的笑容：“阿馳，你知道，我能做到，為你做到，抹平過去，讓你徹底忘記。”他說的沒錯，隻是這樣輕柔的低喃，殷天馳就漸漸迷惑了。
    趁他晃神，秦問川印下自己的唇瓣在殷天馳不安啜動的喉結。
    親吻落在身上，殷天馳一震，以前每次他們都是這樣開始，身體的記憶還是這樣清晰。
    他不受控製的微微戰栗，此時他說不清自己的感覺，頭腦一片混亂。所有的過往隨著輕吻在眼前一一重現，最後停格的，是秦問川年輕時的臉龐和最最溫柔的笑容。
    殷天馳自己都驚訝了。他本來想起了尼奧，想一直想著尼奧讓自己清醒。可是在秦問川溫柔的語調裏，尼奧隻是那個在江邊拿著一雙小鹿眼睛望著他的少年，漸漸被濃霧湮沒。
    “阿馳”秦問川的吻又流連在他耳畔：“阿馳，給我，我沒有辦法要別人，三年了，我好難過，你給我。”忽然堅定，輕吻轉為炙熱，變得有些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