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聽你口音是帝都人吧？我和王萌在帝都上得大學，你們是那時候認識的？”齊林彎腰撈起地上的一個購物袋，把最上麵的雞蛋收進空間裏，同時腦子裏浮現出一句話——自從有了空間，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打破雞蛋了！
    雖然那個女人從來沒擔心過他會打破雞蛋。
    伍澤再次輕哼以作回答。
    “你們怎麼認識的？”雖說齊林最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不過也不影響他話趕話順便八卦一下。
    “去年年底展淳被人算計了，王萌剛好路過，算是救了他一命。”伍澤坐直身體目視前方，眯起的雙眼中透出一絲陰狠，聲音卻沒有絲毫起伏。
    那個展淳能跟伍澤混得那麼好顯然也是有背景的，有膽子得罪這樣兩個人，還能讓伍澤露出那樣的表情的人，至少背景是跟兩人相當乃至更深的。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肯定不是他齊林和王萌這等沒錢沒權的屁民能對抗得了的，那麼問題就來了。
    “王萌去年年底失蹤跟這件事有關？之後你準備把他帶到哪？安全麼？”
    伍澤挑眉看他，“是我把他扣下的，因為當時展淳昏迷，我不可能隨便放他走。至於安全問題，你可以等我們到了江陵後親自問展淳。”
    江陵離他們現在的位置開車也就三個小時左右。齊林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跟那隻拱了別人家好白菜的豬見麵。
    不過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如果真像之前電視上說得全國都泡在水裏，那麼江陵也不見得會有電，這樣的話飛機和火車肯定指望不上了。不過江陵有港口，船倒是可以考慮，就算客船不走應該也可以租到漁船。
    但是，“從這裏到江陵，開車的話高架橋是可以走，但是地勢低的地方肯定還是過不去，那麼我們明天該怎麼走？”
    伍澤並不擔心這個問題，“我之前弄了輛大貨，停在離這不遠的地方。”
    有車還不開過來？齊林一合計，兩公裏外正好有個大窪地，這車肯定是被積水阻在那了，一拍大腿站起來，“行，時候也不早了，你晚上睡哪？要不咱倆找東西幫你搭個床吧？”
    伍澤把腿從凳子上拿下來，利落地蹬上軍靴，然後站起來，目光又上而下俯視著齊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有地方睡。”
    伍澤這一站起來直接擋住了大半燭光，齊林被籠罩在陰影裏，抬頭看他的時候頓時覺得壓力山大，說話都磕巴了，“那，那行，我，我跟王萌擠一擠，晚安。”
    說完，一溜煙跑回隔間。
    不過想想也對，昨兒晚上王萌應該已經給他安排過了，哪兒還用得著他操心。
    ……
    隔間裏，王萌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躺在床上，齊林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見人沒發燒，就把他往裏挪了挪，然後背對著王萌側躺在他旁邊。
    周圍一安靜下來，這兩天經曆的一切開始在腦海裏回放——身在琴島生死不明的他爸，正被他抱在懷裏的王萌父母的骨灰，被青蛙舌頭直接貫穿的人，跟比特犬融合的男人，同花貓融合的隔壁老太太，還有被殘殺的對麵樓的女人。
    如果說跟動物融合了的人是非正常變異人，像他們三個一樣的是正常變異人，那麼是不是還有沒變異的人？比如對麵樓那個女人？
    那他爸有沒有變異，能不能保護自己？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種結果，齊林無法想象。在這一切都變成未知的世界裏，他隻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然後找到他爸。
    雖然已經沒有了起初的慌亂，但焦慮在所難免。唯一可以想見的是，去琴島這一路絕對不會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