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拍賣場，儀塵和白小飛在岔路口分別。
    回學院的路上，儀塵疑惑地問顧江之：“我剛剛感應到，方家那兩個人，身上有魔核的氣息。他們，也是……異化人？”
    提及“異化人”三個字，儀塵總有一種不自在，眼皮子直跳。
    幾乎是反射性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心髒位置，那裏除了跳動的鮮活心髒，還藏著一個他看不到卻不得不時刻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的——獨屬於異化人的魔核。
    心口處隱隱作痛，儀塵不安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冥冥中，他總有種直覺，自己的魔核，會在不久的將來被人用很殘虐的手法挖出來。那種恍惚的疼痛感，生命流逝的緩慢折磨……就像他曾經經曆過一樣。
    “想什麼呢？”顧江之晃了晃他的眼。
    儀塵怔了兩秒，搖了搖頭。
    顧江之不以為意道：“方家，隻是殘次品罷了，不用理會。”
    “呃？殘次品？”
    儀塵擰眉，抬眼朝顧江之看過去。男人的側臉在柔和的燈光下投出暗色的剪影，分外好看。
    顧江之關上車窗，輕描淡寫道：“方家在水南星探入過一處異化人秘地，得到了不少好東西。這二十多年，方家一直在秘密效仿異化人，企圖利用魔核提高源力。”
    男人頓了一瞬，諷刺地說道：“近幾年，還真讓他們折騰出了體內融入魔核的方法，可惜最後的成果也隻是失敗品，魔核確實是成功融入了體內，副作用卻極大。”
    “哦”，儀塵點了點頭，對此興趣不大。
    他忽而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起身撲到顧江之身邊，問道：“我能感應到他們，那他們能不能感應到我？”
    “不會”，顧江之盯著儀塵看了一瞬，忍不住地伸手在他下巴處摩挲幾下，隨口回道：“除非是晉級時魔核氣息外露，或者源力低於三級。其他時候，異化人和常人無異，旁人是感應不到的。”
    說來也巧，先前儀塵被方羿察覺，第一次是因為源力等級太低，製造藥劑時源力外露過多。第二次，恰恰趕上他源力晉級。
    顧江之不由得正色起來，眼瞼微闔，暗道：方羿，方家……還是大意了啊。
    “既然他們感應不到我，為什麼我能感應到他們？”儀塵一張臉皺成苦瓜，下巴微偏，掙開顧江之不安分的手指。
    “你能感應到他們……”顧江之微微眯起眼睛，扶住儀塵半邊身子，不負責任的懶洋洋道：“啊，大概是變異了吧。”
    儀塵：“……”
    騙人的時候能不能找個稍微可信點的借口！！！醬汁你一臉[雖然我知道真相——但是就不想告訴你]的囂張表情，真心太欠扁了！！！
    不滿歸不滿，儀塵隻是抿了抿唇，目光微微不善。
    眼看著顧江之仍然沒有要坦白的意思，儀塵索性識趣的沒再過問。醬汁不願意告訴他，自然有不想說的道理。
    儀塵一邊走神，一邊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他平時不安分慣了，以至於倆人挨得越來越近，身體間本就不大的縫隙都密貼了起來。
    因著這一舉動，顧江之上半身後仰，緊緊壓在椅背上，左手懶散地環住儀塵，維持著被小家夥騎在身上的曖昧姿勢。
    儀塵一臉茫然的不在狀態，思緒還沉浸在方家、異化人和自己的特殊源力裏不可自拔。
    顧江之眸光暗沉，這樣的情景，不發生點什麼，著實有點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