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最後一次機會【參賽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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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這話看似公平公正,實際上卻是設好了陷阱等尋秋陽往下跳。
尋秋陽根本不予理睬。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張超的險惡用意。這家夥不就是篤定他拿不出靈草會當眾出醜?他偏不上當。
周圍人開始起哄,一個個叫囂著讓他們滾出靈草師隊伍。
冬冬緊巴巴地抱著尋秋陽的大腿,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眼溜溜的,就像隻被狼群盯住的小羊羔,脆弱又無助。
站在前麵的女人悄悄回頭瞅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被尋秋陽千夫所指的慘狀激發了同情心,還是憐惜可憐巴巴的冬冬,總之她壓低聲音說了句:“趕緊走吧。”
她的聲音並不大,可尋秋陽還是聽見了——在一眾譏言嘲諷中,這暗含著一絲關懷的聲音實在是與眾不同,以至於他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
尋秋陽有些詫異地看著女人。
女人猝不及防地跟他對視了一眼,立馬別開視線,壓抑著焦急地說:“還愣著幹什麼?這時候不走,待會兒可就走不了……”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禿頭桀桀哼笑,“尋秋陽,可別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咱超哥已經大大方方給你機會了,怎麼,難道你對這樣的安排還、不、滿意?”
尋秋陽看向他,禿頭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有些人呐,天生就不是靈草師的料,卻偏偏濫竽充數。我說尋秋陽,你……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尋秋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禿頭仰起下巴用眼神挑釁。
冬冬氣不過,憤怒地扭動小身板,想衝上去拚命。
尋秋陽不動聲色地按住他的肩膀。
“爸爸!”冬冬氣急了,往禿頭的方向踢了一腳,“他們都是壞蛋!”
聽見這孩子氣的形容詞,圍觀的人立馬惡意地笑開了。
“哈哈哈我們是壞蛋?我們要是壞蛋,你爸爸是什麼?超級大壞蛋嗎?”
“小雜種,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老爸才是最讓人厭惡的壞蛋……”
“老娘活了四十多歲,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分明沒有靈草師天賦還死皮賴臉巴著靈草師的人。”
惡毒的話從這些人嘴巴裏冒出來,墨水一樣暈染開,覆蓋了整個靈草收購站。
冬冬氣得小臉緋紅,他雖然聰明,可從小到大就沒學過幾句髒話,聽著這些人的話,他心裏難受得要命,卻偏偏反駁不了,隻急地眼眶都濕了。
尋秋陽半蹲在地上,不徐不疾撫摸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同時漫不經心地說:“世界上的壞蛋多了去了,隻要咱們不成為那種人就行了。”
冬冬氣咻咻地抹了下眼睛,“可是壞蛋欺負爸爸!”
“前兩天不是在書上學了一句話嗎?多行不義必自斃。”
“但是他們還沒有遭到報應!”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小家夥堅強地抿著嘴巴,巴掌大的臉繃得緊緊的,努力想了好半天,才泣不成聲地點頭,“冬冬,冬冬明白了。冬冬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真乖。”尋秋陽摸了摸小孩兒細軟的頭發,隨即收斂柔情,直視張超。
幸災樂禍的張超瞬時間僵了僵,然後裝腔作勢地擺擺手,“各位請安靜,各位請安靜,尋秋陽好像有話想說。”
張超的號召力還是不錯,眾人果然安靜了,卻又有不少聲音突兀地冒出來。
“他終於扛不住了!”
“承認自己是棄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嘛!”
“要滾就趕緊滾!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
尋秋陽淡定地看了看這聲音的來源,那幾個冒頭的人立馬就藏起來了。
張超幹咳兩聲,“尋秋陽,你終於想清楚了?到底是接受檢驗,還是收拾東西離開?”
尋秋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張超被看得頭皮發麻,無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視線,等目光挪開了,才忽然想起自己不應該退讓,於是又咬著牙狠狠地瞪回去。
兩人就這樣隔著十來米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鍾,尋秋陽忽然勾起嘴角,聲音輕快地說道:“檢驗。當然要檢驗。為什麼不檢驗?”
接連三句話,一句比一句肯定。
圍觀的人忍不住出聲嘲諷,這個說“這年頭可真怪,就連棄子也有自信了!”那個說“急什麼?等站長驗了貨,看他還怎麼狡辯!”就是沒人往他可能真有靈草這方麵想。
圍觀者的態度幾乎是一麵倒,張超的想法卻沒有這麼簡單。他悄悄打量尋秋陽,尋秋陽也就大大方方任由他打量,張超不禁有些緊張,看尋秋陽這般有底氣,難不成他果真帶有靈草?
不不不,不可能!
尋秋陽來到百草鄉五六年,如果他真有天賦何苦藏著掖著到現在?可是換一個角度想,如果尋秋陽真的沒有靈草種植天賦,王老頭子會那麼客氣地招呼他?明顯不太可能吧。
張超越想越拿不定主意,若是檢驗結果表明尋秋陽手中沒有靈草還好,若是有,他該怎麼收場?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張超的想法確實具有一定的預見性,隻可惜那些湊熱鬧的人可不會給他太多時間審慎思考,這不,站在最前麵的幾個鄉民當即就主動跟工作人員提出請求,希望能首先檢測尋秋陽帶來的靈草。
箭到弦上不得不發,這時候可輪不到張超再說什麼!
尋秋陽意味不明地看了張超一眼,張超頓時渾身一個機靈,血液倒流直衝大腦,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了。
禿毛男聯合眾人積極地將尋秋陽父子“趕”進大鐵門。
進入鐵門之後,首先看見的是個空院子,院子的設置主要是為了方便靈草師以及靈草需求者交易。穿過院子,能看見兩間房,右邊那間擺放的全是大小形狀各異的儲物格,專門用來儲藏各種各樣的靈草;左邊那間在正中間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個七八十歲的老頭。
老頭子頭發雪白,臉上的皺紋卻是不多,眼睛也相當有神采。他穿著極為樸素的麻布衣服,左胸前掛著三枚直徑五厘米的銅板。
印象中,尋秋陽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銅板當成裝飾掛在身上,他心裏覺得奇怪,礙於這麼多人在場,沒好意思問出聲。
張超跟著老頭子應該挺熟,隻見他三兩步走上前,立馬就殷勤地給老人按摩肩膀,同時還用得意地眼神睨著尋秋陽。
尋秋陽神色不動。
張超在他這兒找不到存在感,心中一陣氣悶,緊接著就笑嘻嘻地蹲在老頭子身邊,說道:“李爺爺,今兒侄兒冒昧的做了一件事,希望您別怪罪。”
李老頭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小子閑不住。想當初你爺爺在的時候……”話說到這兒,他頓時打住了,然後話頭一轉,問:“什麼事情?”
張超瞄了一眼尋秋陽。
李老頭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目光從尋秋陽背上的玉桶,到平靜的尋秋陽,再到一臉憤懣的小孩兒冬冬,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小超,你是不是又欺負……”
“沒有沒有沒有!哪兒能呀?!”張超忙不迭地申述,“他可是棄子!原本排在靈草師的隊伍中就是對靈草師的大不敬!我叫他提前檢測玉桶裏的東西那可是本著公正無私的心態!”
李老頭沉吟片刻,似乎並不願意拂了張超的麵子,“那就請靈草出來吧。”
請?
這個字眼兒讓尋秋陽心中微動。雖然他跟李老是第一次見麵,但直覺告訴他,這位老人有著靈草師特有的傲氣和尊嚴,不可能因為張超的關係隱瞞或謊報靈草的情況。
張超覷著尋秋陽,哼道:“怎麼,不敢拿出來?尋秋陽,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是你,一定會趁現在抱起玉桶灰溜溜地離開……”
尋秋陽直接無視張超的挑釁,牽著冬冬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將玉桶放在地上,然後揭開遮擋住桶口的絲綢,雙手探入。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其謹慎,以至於在那短短的幾秒鍾內都散發著一股莊嚴肅穆不可侵犯的氣息。
圍觀的人瞧見他鄭重的模樣,頓時嘲諷出聲,在他們看來尋秋陽不過是故作鎮定裝模作樣而已。
但見多識廣的李老想法就不一樣了。僅僅是從這幾個看似平凡的動作,他就敢肯定這個被稱作“棄子”的年輕人具有當下許多靈草師早已缺失的東西——悲憫之心。如果尋秋陽隻是一個普通的尋求靈草檢測的人,此刻他一定早就深感動容地迎上去了,隻可惜尋秋陽是小超領進來的,為了顧及張超的感受,他隻能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
尋秋陽可沒時間觀察周圍人的反應,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放在了手中的果實上。他垂下眼眸,目光複雜地看著血紅色的果實,緊接著緩緩將果實托出桶麵。
在這一瞬間,上百道視線彙於一點。
不論是李老、張超還是圍觀的鄉民,哪怕他們抱著截然不同的目的,卻同樣目不轉睛地關注著尋秋陽的動作,因為他們都想知道尋秋陽拿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靈草”!
“靈草”現出真容。
張超愣住了,上百鄉民也愣住了!沒人敢說話,因為他們不知道這顆看起來形似“靈草”的東西到底是不是靈草。
唯有李老“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嘴唇顫抖,神色激動,就連眼角都蹦出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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