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秋陽擔著兩玉桶，領著冬冬從街道上走過，一路上玉桶和內裏的植物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麵對從門後、窗戶縫兒射出來的視線，冬冬雖然心裏畏懼，卻努力鼓起勇氣，緊緊跟在尋秋陽身邊，為爸爸壯膽，眼看就要走到街道盡頭，背後卻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個聲音，“大廢物和小廢物！”
    尋秋陽的腳步一頓，眉頭隱約蹙起。
    冬冬飛快回頭，沒法鎖定聲音來源，抬眼就注意到爸爸的下頜線條繃得緊緊的。雖然他不明白大廢物和小廢物是什麼，可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好話。他伸手拽了拽尋秋陽的衣擺，輕輕地喊了聲“爸爸”。
    尋秋陽猛地放鬆緊繃的肌肉，空出手揉了揉冬冬的頭發，說：“咱們趕緊去山羊胡子爺爺那兒。”
    “可是……”
    “別管他們，沒事兒。”
    “嗯！”
    父子兩頂著各種刺人的視線來到村尾。
    許是因為時候尚早，靈草種子鋪還沒開門，不過門口卻已經排起長長的隊伍，這些人年齡跨度還挺大，年輕的十歲出頭，年老的怕有五六十。
    冬冬扳著手指頭仔仔細細數了兩遍，抬頭對尋秋陽說：“爸爸，有13個人。”
    “冬冬真厲害。”尋秋陽摸摸冬冬的臉表示讚揚，然後把玉桶挑到距離隊伍足足10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放下，“咱們就在這兒等會兒。”
    冬冬抿著嘴巴點點頭。他雖然小，可是也明白村子裏的人並不喜歡他們父子，要是湊得太近了，那些人多半又會用那種讓人很難受的目光看著他們。
    尋秋陽盤腿坐在地上，頭頂有樹蔭，倒不是那麼熱。
    冬冬乖巧地依偎在他身邊，偶爾搖頭晃腦嘀咕兩句，尋秋陽仔細地聽了聽，沒聽懂，便也就由著他自娛自樂了。
    等待的時間很無聊，尋秋陽就悄悄打量那些排隊的人。
    隊伍已經增加到16人，其中有2人跟他一樣帶著玉桶。他們的玉桶色澤黯淡，按照憐春的說法，這種品質的玉桶對靈草的保護力很差。當然，玉桶隻是其次，他最關心的自然是裝在裏麵的靈草。
    禿頭的中年男人抱著的玉桶不大，尋秋陽踮起腳尖瞅了瞅，啥也沒看見，估計是顆小苗。站在禿頭身後的年輕女人帶來的玉桶裏倒是有一株冒頭的靈草，拇指粗的主幹，周圍有些許較細的分支，枝幹瘦小，葉片微黃，也不曉得品種使然還是因為照顧得不夠好。
    相較之下，尋秋陽身前的這兩株靈草就好得有些過分了，以至於他都有些懷疑卷毛和小黃真是靈草嗎？如果真是，那長得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