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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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沒有找到徐慶,擔心他會出事,隻好先回來讓白玉堂帶著阿敏先回陷空島,他二人再到附近鎮上去找一找。白玉堂也不放心三哥,可是阿敏的傷真的不輕,必須要盡早救治才行。沒辦法,白玉堂隻好抱著孩子扶著阿敏,一路小心躲過追兵,向陷空島而去。
塗善的人就在京城附近,必定正在全力追殺阿敏和太子,雖然包大人讓太子回京,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想送他們回開封府也不行了,隻能先帶他們回陷空島,等大家都養好傷再說吧!
且不說阿敏臨危被救,有驚無險,在白玉堂的保護下平安回了陷空島。反觀展昭這邊,情況卻是大大的不妙,他因保護太子和阿敏而負傷,又硬撐著抵擋了一陣追兵,正好對上了塗善。
那塗善因他屢次壞了自己大事,早就對他懷恨在心,這次也不管他是否皇上眼前的紅人,硬是下了狠手,展昭本就負傷,勉強提起力氣應對一陣就支持不住了,腕上的劇痛讓他幾乎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眼前發黑,根本抵不住塗善的攻勢。好在塗善畢竟顧及著他的身份,並未趕盡殺絕,等到他再無戰力,便繼續追蹤太子去了!
展昭看著塗善走遠,氣的鋼牙咬碎,自知再難護太子平安進京,隻好先一人回京。
好容易忍著傷痛到了京城,勉強捱到了府衙前,正巧公孫先生帶著張龍趙虎外出辦事,一出門就見到展昭,見他隻有一人回來,且麵色慘白,大驚之下幾人連忙把他扶到府裏。
展昭負傷歸來,包拯命人把他送到房裏,請大夫來給他治傷,公孫先生擔憂道:“大人,還是我來吧!”
包拯看了看展昭的傷,搖頭道:“不用,你還是快走吧,八賢王剛剛薨世,賢王妃是個柔和性子,此時她來求助,想必是府裏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展護衛的傷自有人看顧,你不必擔心。”
公孫策無奈,隻好再次帶著張龍趙虎出了開封府。
展昭躺在床上,腦子裏覺得昏昏沉沉,迷糊中也沒在意大人與先生的對話,心裏還在想著太子在白玉堂手裏是否能得保平安?看到大人來到身邊,他強撐起身體說道:“大人,屬下無能,沒有平安接回太子,太子他……”
包拯忙讓他快別說話了,看著展昭麵無一絲血色,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渙散,他衣袖早已被鮮血浸滿,半邊衣擺都染上點點血跡,這讓包拯突覺一陣心痛,傷的這麼重,怎麼也不先包紮一下?
吩咐下人來給展昭脫下血衣,讓他重新躺好,包拯盡力壓下心中的情緒,平靜地說道:“展護衛,你不要說話了,不要再牽動傷勢,一切都大夫看過傷再說,先休息一下。”
展昭確實傷的不輕,又流了很多血,能撐到開封府,已是強弩之末,此時身在熟悉的地方,大人又在身邊,他一陣放鬆,老實聽話地乖乖躺好,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包拯坐在他床前,一陣歎息,漆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憂慮。大夫很快就來了,看過展昭傷勢,果然是被傷到了筋骨,大夫給他細心地包紮傷口,胳膊一動,展昭就立即睜開了眼睛。看他醒來,大夫笑著說道:“展大人身體壯健,這點傷應該是不礙事的。”
包拯有些不放心,詢問傷勢,大夫告訴他,刀傷已傷到筋骨,休息幾日才可痊愈。
聽到展昭沒有大礙,包拯才放了心,讓人送走大夫。
展昭休息了這片刻,稍稍有了些體力,想到太子還被塗善追殺,他根本躺不住,勉強站起身來,把事情經過簡單向大人說了一遍。
包拯聽聞敏姑娘和太子被五鼠救走,才稍微放心,塗善如此不遺餘力追殺太子,甚至不惜得罪開封府傷了展昭,看來他必定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說不定就與陷害蘭妃娘娘一事有關。隻是不知,他如果是受有心人指使,這背後之人,又和陷害蘭妃之人有什麼關係?又是否是同一人所為?
如今八賢王突然離世,朝野大嘩,更讓一些人背地裏蠢蠢欲動,朝廷現在已經陷入風雨欲來的局勢。包拯此時孤掌難鳴,太子一案也是刻不容緩,現在隻能孤注一擲,進宮麵聖,稟清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希望皇帝能看在死去的皇叔份上,可以重新徹查蘭妃一案。
展昭也懷疑到塗善頭上,疑他另有圖謀,告知大人,包拯早已心中有數,把他扶到床上坐好,心想著事不宜遲,想要進宮去麵見聖上,展昭見他要進宮,不顧傷痛,也要跟他一起去。
包拯推辭道:”不,你傷的嚴重,大夫說你不能走動。“
”沒關係,大人進宮麵聖,屬下可以做見證。“包拯一時無語,展昭身上這傷,怎麼能跟他進宮呢?可是話說起來,展昭不顧自身,為了保護太子受傷,不知能不能打動皇上呢?
展昭看大人並沒有立即反對,知道在這種非常時期,大人也一定是憂心如焚,個人事小,太子事大,自己這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
“若是因此打動皇上收回成命,救回太子,屬下就算是肝腦塗地也是值得的。”他抓起桌上的劍,語氣堅定。
不料大人與他想的根本不一樣,隻聽他說道:“展護衛,你可別抱太大的希望,本府此去,若是一個不巧,隻恐會步上八賢王之後塵。”
八賢王後塵?展昭一愣,他這一路上也看到百姓戴孝,祭奠賢王歸天,知道八賢王出了事,剛回府時有些迷糊沒來得及問,此時聽大人說起,忙問出一直悶在心裏的疑惑。
“八賢王他……”包拯漆黑的臉上顯出沉痛之色,黯然道:“他進宮勸諫不成,撞柱而死。”
勸諫不成?又是為了太子?展昭心中大驚,八賢王一向賢明豁達,且又睿智多謀,他怎麼會做出這種衝動之事?就算皇帝不聽勸,他堂堂皇叔,何等有用之身,怎可如此輕易就死?
此時也顧不得八賢王當時是怎麼想的了,如果連皇帝的親叔叔被逼而死皇上都聽不進去,大人一介外臣,這一去豈不更是危機重重?
“那屬下更應該去了!大人,我們快走吧,趁屬下還挺得住。”
展昭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劍,思量著如果麵聖時皇上還是固執己見,到時如果真的像對待八賢王一樣要降罪大人,介時可管不得什麼欺君不欺君了?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時帶大人逃離皇宮,不知有幾分勝算?展昭打定主意,不管怎樣,就算到時候真的要大鬧皇宮,也必須要保大人平安。
包拯和展昭,幾乎是懷著一種悲壯的心情換好官服,踏上去皇宮之路。展昭騎在馬上,眼前還有些發黑,這條去往皇宮的路,他走了快兩年了,街上一草一木都還是那麼熟悉,那攤邊的小販,商鋪裏的掌櫃,路上熱心的百姓,看到他,還是像以往一樣笑臉相迎,稱他一聲展大人!
展昭強忍心酸,一一點頭回應,他臉上的輕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沉重。這些善良的百姓,他們還不知道,大人此一去,有可能再也回不來,或許他能回來,卻再也不能做他們頭上的青天了!
去皇宮的路從來沒有覺得像今天這樣近,二人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宮,在禦書房內見到了聖駕。
禦案旁邊還站了一個人,包拯待看清那人,心情更是沉落穀底,那竟然是與八賢王一向不睦的襄陽王,他在此時、此地出現,與最近宮中發生的一係列宮變又有什麼關係?
襄陽王的出現,大大出乎包拯意料,而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原本以為王爺出現,又是一場勾心鬥角的硬仗,太子與蘭妃的怨屈洗清會更艱難,沒想到,皇上告訴他們,太子一案已被告破,蘭妃娘娘的冤情竟然已被洗刷一清?
這等峰回路轉,讓人簡直不敢相信,著實是太出人意外!
皇上知道了他們的來意以後,也沒多加詢問包拯是怎知太子一事,隻是拿出一張簽字畫押的供狀讓二人看。
原來蘭妃娘娘屈死,罪魁禍首竟是被皇上貼身內侍,太監大總管吳良所陷害。那吳良自稱與禁軍統領葛青素有怨隙,又聽聞那葛青與蘭妃娘娘過去有情。他為陷害葛青,竟找人假扮這二人在禦花園中私會,又逛著皇上去花園散步,讓萬歲親自撞破二人奸情,以便讓萬歲盛怒之下將葛統領處死,以達到讓自己發泄心頭之恨的目的。不料卻連累了蘭妃娘娘不幸身死,自知死罪難逃,便百般遮掩,他看宮中的梁喜公公似乎知道些什麼,為保自身,便也害了梁喜的性命。
供詞是吳良親自畫押,已供述乃句句屬實,此事是襄陽王審查得知,他老人家得知宮中竟出了這等天大變故,妃子無辜屈死,又害的禁軍統領喪命,更是連累了八王爺,故而親自來審查此案,以還眾人的清白。
事已至此,事情真相大白,吳良為一已私欲,害的大宋痛失棟梁之材,更是連累了大宋的皇家血脈險些斷送,雖然那吳良是皇上身邊自幼侍候的人,深得皇上信任,但其罪之大,斷無寬宥之理,襄陽王等他一簽字畫押,立即便判了個斬立決,為蘭妃娘娘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