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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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這次難得對太子的事這麼有興趣,他一心想破壞展昭的公務,為了氣貓硬是把太子的事往自己身上扯,處處與展昭對著幹,不料這些落在哥哥們和大嫂眼裏,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他是對阿敏有興趣,是看上了人家姑娘了。所以背地裏,哥哥們和嫂子都憋不住勁想給他推一把手,以便讓五弟早日抱得美人歸。殊不知,白玉堂是把全部興趣都放在了太子與展昭身上,對敏姑娘,他還沒有生出那兒女情長的心思。
不過現在白玉堂已經隱約感覺到展昭似乎對這姑娘有意思,他雖然對姑娘無意,心裏卻有一股不服輸的火,斷不能讓展昭得了姑娘的青眼。大嫂現在想做媒,對白玉堂來說,倒算是無形中幫了他一把。
“夫人,我能抱太子出宮,多虧了姐姐的內侍梁公公的幫助,他讓我躲在木桶裏,從護城河裏飄了出來,我們才逃過一劫。”阿敏哭了一會兒,才想起回答盧大嫂的問話。
盧大嫂把太子接過去,看著孩子可愛的模樣,歎道:“那護城河邊上應該有禁軍把守吧?你們沒被發現,還能平安逃出來,真是老天爺有眼,合該這孩子命大。”
阿敏想想自己躲在木桶裏被禁軍撈上來時的情形,也是感覺後怕,虧了太子乖巧,被自己抱著也沒發出一點動靜,那些守兵隻是把木桶扔掉,並沒打開查看,要不然,自己和太子早就沒命了,看來一定是姐姐在天有靈,保佑著她和太子平安脫險。
“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有人舍得殺他呢?”盧大嫂邊抱著孩子搖晃邊不解地說道:“他這麼小,能犯什麼十惡不赦地大罪,就讓自己的親爹下這樣的狠心?”
“自古伴君如伴虎,皇帝,就是皇家最無情的那個人。”阿敏想到姐姐與那人平時恩愛無比的情形,哪裏能料到,隻因一個誣陷,他就不由分說讓伴隨自己的枕邊人含恨而殆,帝王的翻臉無情,真是令人發指。現在再回想那人平時對姐姐的溫柔與寵愛,簡直就是天大的虛偽與諷刺。
阿敏現在對那個吃人的皇宮,對皇帝,心裏充滿了無比的怨恨。她真恨不得,親手殺掉奪去她姐姐性命的那個九五至尊,為姐姐報仇。可惜這大逆不道的想法隻能存在心裏,她不可能做到,更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痛恨。在開封府的時候,她隻不過一時激憤之下罵了句昏君,就惹來包大人的喝斥,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她想要皇帝的命,還不得立即就治她個忤逆弑君之罪。
“敏姑娘,聽說自從太子出生你就進了宮,太子是一直都是由你照顧的嗎?”
盧夫人的問話喚回了阿敏飄遠的神智,她連忙回神,看著孩子的臉,神情又變得柔和下來。
“其實姐姐自從有了身孕以後,就宣我進宮了,這孩子會折騰他娘,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是個調皮鬼。姐姐對別人總是不太放心,再加上當時我父母都已經離世,姐姐憐我孤苦,便趁機向皇上請旨,召我入宮陪她。說是照顧,其實也就是陪在她身邊說說體已話罷了!姐姐向來堅強,又哪裏需要我這個當妹妹的照顧,反而是入宮以後,都是她一直在照顧我。”想起姐姐,阿敏眼眶又有些濕潤,她連忙深抽了口氣,把眼淚又壓了回去。強笑道:“這孩子出生以後,我姐姐生他產後虛弱,因為不放心宮人,一直都是由我帶他,所以這孩子對我,比對她娘還親呢。晚上睡覺,都要我哄著才肯睡。”
“敏姑娘,你也真是不容易,你一個姑娘家,就這麼會照顧孩子。”盧大嫂又動了心思,眼睛一亮,繼續笑道:“不如你以後就留下來吧!正好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你有照顧嬰兒的經驗,留下來幫幫我。”
聽到這話阿敏有些為難:“夫人,包大人要我和展大人帶太子回開封府,我恐怕不能留下來。”
“如果是為太子和你姐姐申冤的話,你讓展昭自己帶孩子走就行了嘛,你一個弱女子,能幫的什麼忙?”
阿敏笑了笑:“夫人,我姐姐的冤屈,我這個當妹妹的就是最好的人證,不為她洗刷清白,我寢食難安,如今包大人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為了姐姐和太子,我也不可能留在這裏。”
“那……”阿敏說的也是,大嫂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笑道:“不如等太子洗刷了清白以後你再來我們這裏吧!”
阿敏隻是笑,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太子得回清白以後,她要怎麼辦?“太子得回清白,他是不是就得回那個牢籠似的皇宮?”阿敏突然問道,如果小寶回宮,她也要重新再回那個牢籠嗎?
“那是當然了,太子隻要得回清白之身,他就又變回那個尊貴的皇太子,當然要留在皇宮留在皇帝身邊啦!”看阿敏神情突然變得很憂鬱,盧大嫂說道:“到時候這小太子回了宮,你就來我們這吧,大嫂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可惜,你的小寶這樣討人愛,我還真不舍得他走,如果他能一直留在這裏多好。我們這地方雖然不如皇宮富麗繁華,可我們這裏大家夥兒在一起沒那麼勾心鬥角的事兒,和和睦睦的,開心就成啦!”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阿敏想到太子如果得回清白回了宮,自己大概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心中突然像紮了一根刺一樣,她似乎不再期盼著能讓小寶早日洗刷冤屈了!
這時管家突然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大叫道:“安人、安人,不好了,有官兵突然在島上出現,正在向聚義廳的方向來。”
盧大嫂一驚,大聲問怎麼回事,陷空島防禦森嚴,怎麼會讓外人上島?
“他們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有人發現他們是從金環嶼方向過來的。”
“他倒是摸的清門路,盧信,集合島民守衛,別讓官兵傷了人,分出一些人守在聚義廳。你馬上去找當家的,讓他們快回來,這比的什麼武,都這麼半天了,都被人家打到家門口來了他們還沒比完?”
大嫂掐著腰,氣急敗壞地叫道:“不行,我得去聚義廳看看,是哪裏來的人,是不是又是那個塗善,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陷空島上撒野?”說著她就奪門而出,阿敏自從聽了有官兵來島,就嚇的心驚膽戰,看盧夫人跑遠,她連忙抱著孩子跟上,剛跑進聚義廳,隻見一路官兵就圍住了大廳,領頭之人,正是塗善。
那塗善陰笑著,一上島就指揮手下四處潑火油放火箭,島上的人在五鼠的庇護下安居樂業的時間久了,沒想到有人會公然冒犯到五位島主,一時猝不及防下反應不及時,匆忙中有人先應敵,還有人先救火,結果就兩邊都沒討得了好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好好的陷空島就被燒的哀鴻遍野,島上人四散奔逃。
塗善先燒了英雄殿,又開始燒島上民宅,行動非常迅速有序,自從被五鼠得了太子,害他在王爺麵前顏麵盡失,他早就想著報複的這一天,如今心願終於得以實現,還不得好好燒他個痛快。
最後帶人來到聚義廳前,盧大嫂正帶著人守在這裏,見塗善來到,直氣的雙眼冒火,忙指揮人抵抗,那箭既傷人又放火,守衛們能撥開箭卻擋不住火頭,有一兩枝火箭射進了廳內,聚義廳也很快就燒了起來。
阿敏嚇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緊跟著盧大嫂寸步不離。這塗善一定是來殺太子的,展大人和五位島主怎麼還不來?眼見的聚義大廳房梁盡毀,一陣陣‘嘭嘭’的屋塌巨響聲響徹耳邊,直把阿敏震的魂都快飛了!火的飛焰在地上撞的四散飛揚,不時濺到裙角,眼前一片火紅,隻能看見周圍人影踵踵,火焰的噼啪聲,周圍人的喊叫聲,讓阿敏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緊抱著懷中的孩子,心裏企求著姐姐能在天有靈,再次保佑太子能逃過一劫!
“不要離開這個院子。”身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阿敏忙抬頭一看,謝天謝地,原來是白玉堂來了!
“我們會保護你的。”白玉堂安撫住嚇壞的阿敏,連忙跑去幫忙救火。他剛才正在江邊和展昭比劍,鬥的正酣,管家突然來報說莊內起了火,兄弟幾個隻好連忙趕了過來。一路上並沒有發現外人身影,也不知放火的人藏身在哪兒?那隻臭貓已經半路與他們分開探查去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找到放火的人?
聚義廳的牌匾已經被火燒成了黑色,白玉堂縱身躍上,一縷掌風擊過,把上麵的火撲滅,那牌匾被燒透了,被勁風一掃,頓時就‘吱呀’一聲就掉了下來。白玉堂被氣的目眥欲裂,他們兄弟自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大虧,不僅讓人偷偷攻上了島,竟然還把這聚義廳的牌匾給燒了,這不是當眾打他們的臉嗎?
白玉堂環顧這破敗的聚義廳,真恨不得把罪魁禍首食肉寢皮,立斃當場!
突然身後傳來幾聲驚呼,白玉堂回頭一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隻見大哥倒在地上,胸前插著一隻箭。
“大哥——”兄弟幾個連忙圍上,這時又一輪火箭疾攻上來,眾人來不及查看大哥傷情,隻能先撥擋箭勢。
一條黑影疾速奔來,正是展昭,隻見他徑直奔到盧方身前,回身大喝一聲:“停!”
那些箭手似乎得了命令,竟然真的停了下來。陷空島兄弟幾個見到這一幕,頓時疑心大起,懷疑是展昭帶的人偷襲,立即上前質問。
展昭欲辯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是一頭霧水,他根本不清楚塗善是怎麼來島上的,想辯也無從辯起。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塗善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看著狼狽的五鼠和被當成奸細的展昭,他的心情說不出的舒暢,太好了,季師爺的計謀真是高明,果然是略施小計就讓這些人開始狗咬狗、窩裏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