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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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把劍放在桌上,坐了下來,倒了杯涼茶解渴,聽白玉堂貌似關心,答道:“沒有,隻不過展某剛從外邊回來,一夜未眠,身體累的很,你容我先休息一下,等養足了精神,咱們再來比過如何?”
他自從昨日回府以後就跟著大人去了相國寺,大人正在房內參禪時,不想宮中侍衛統領葛青突然造訪,告訴了他們一件宮中驚天秘案。
誰能想到,萬歲剛剛下旨要與民同樂,共祝太子滿月之喜,昨日夜間宮中又又平地起風波,太子之母蘭妃娘娘因為不貞已經被聖上賜死,其妹阿敏抱著太子偷偷出宮,如今不知兩人身在何處。
那統領葛青因被誣為與蘭妃私通之人,到處有官兵緝拿,他求告無門,隻能私自來尋包大人,請包大人為屈死的蘭妃申冤,早日找回太子。
那葛青心性剛烈,平白受此汙辱怒氣攻心,講述完這一切,為示清白,竟然一頭撞在佛像上,自戕而死。
包拯得知了這驚天消息,哪裏還有心情參禪頌經,當下便派展昭連夜進宮去查,看葛青說的是否屬實。
展昭受命偷偷入宮,來到蘭妃娘娘的宮殿,隻見宮門前有太監把守,宮中有宮女身影走動,看不出什麼異狀。展昭躍上殿頂向裏查看,當時夜深,並未看到娘娘和太子的身影。他又各處尋查一遍,也沒發現有何不妥之處。所以這一趟進宮,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收獲。
隻是在宮內侍口中偶然得到一個消息,宮中有人犯事,皇上已下了嚴命,已令殿前將軍塗善親自帶兵去捉拿此人,必要時,可格殺勿論!
展昭一直在宮中潛藏查找線索,因天色漸亮怕被宮中侍衛發現蹤跡,這才悄然出宮回到開封府向大人稟明一切。雖然宮中風平浪靜,可那葛青以命死諫,足可使人相信是有真冤屈,由不得人不相信。
包拯做事向來小心,雖然皇帝為龍裔一事一直龍顏大悅,令人很是懷疑隻是一夜功夫,皇帝怎會如此狠心殺妻滅子?但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真的亡命在外,而皇上又派塗善追拿的話,此事怕是不會簡單拿人了事。
朝中人人皆知,那塗善並非良善之輩,且一直隸屬襄陽王一黨,有王爺做其後盾,本人心狠手辣,動不動就取人性命,太子如果落在他的手上,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此事危急,亟不可待,展昭自動請命出城去追查太子下落,一定會把太子平安帶回。現在隻是回來換身官服的時間,沒想到就遇到了自己的命中克星——白玉堂!
展昭當然不願意把體力和精力都浪費在白玉堂身上,他喝了杯冷茶,考慮了一下,抬頭對白玉堂說道:“白兄,展某真的還有急事,你我比武可否稍等幾天,等展某忙完公事,我們再來比過。”
白玉堂一口拒絕,他從昨天起就憋著火,積攢在腹中的悶氣還沒有消,才不想這樣輕易放過展昭。
看與他說不通,展昭也不惱,輕笑道:“那這樣吧,等展某略作休息,午時我們就比可好?”
白玉堂一刻也不想等,看到展昭他就忍不住手癢,就想立即動手,可是看這人此時眼帶血絲,確實像是非常疲累的樣子。白玉堂狐疑地看著他,問道:“臭貓,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這是官府的事,不便奉告。”
白玉堂撇撇嘴,不悅道:“不說算了,你以為白爺想知道嗎?看你這樣子,白爺也不想占你這便宜。我先走了,中午再來,臭貓,你可不能臨陣脫逃?”
“怎麼會?展某一向言出必行。”展昭看著他笑道:“展某決不會無緣無故與白兄毀約的,你放心吧!”
“你剛才不是說還有急事?”
展昭眼睛一亮,笑道:“太好了,白兄是準備讓我先去辦自己的事嗎?”
白玉堂斜睨著他,冷笑道:“你想得美,好好消息吧!這次爺可不會輕易饒了你。”
“是,白兄,還請你到時手下留情。”展昭站起身,謙遜地說道。
白玉堂前腳剛出府門,展昭連忙換了一身便衣,牽著馬就出了京城,尋找太子下落去了!
可想而知,等白玉堂午時再去開封府,準備大戰一場的時候,知道展昭背著他跑了,差點沒把牙咬碎!
展昭身在開封府當差,這周圍百姓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隻需稍作打聽,就知道這人騎馬又出了京城。
兩人相識多年,白玉堂熟知對方的品性,他當然不會認為展昭是為了躲他才離開的,心中不禁又想起展昭曾言道有重要的公事要辦。他心中不憤,暗罵展昭,這臭貓,什麼樣的公事這樣緊急?能讓他昨日剛回來,一夜未歸,一大就又匆匆出了京城?
最近也沒聽說京城出了什麼大案?
白玉堂在回客棧的途中左思右想,其間又碰到幾隊官兵,他昨日剛幫了欽命要犯,此時也不得不低調一些,忙低頭閃到一邊。
看到這些官兵,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那個帶著個孩子逃命的神秘女子。
太子滿月之喜,舉國歡慶之時,這京中出現大量官兵捉拿一個女人和孩子,並認定她們是欽命要犯,還是皇帝親口下旨捉拿,這未免有些太不尋常了!
難道,貓兒這次著急出城,也是為了他們不成?
一路上又碰到不少追凶的官兵,急慌慌地與他擦身而過,白玉堂心裏有事,隻好繞到小巷裏回到客棧。
昨晚他帶那女子出城,也不知有沒有被人發現身份?
白玉堂考慮了一下,暗忖現在這京中明顯是多事之秋,頗有些山雨欲來的架式,不如讓大哥他們早些離開的好,免得昨日自己行俠仗義之事被人抓住把柄,再連累了他們,兄弟倒是不用擔心,可是大嫂現在懷著身孕,千萬不能有什麼差池。
回去一勸大嫂回家,這邊才剛開口,沒想到大嫂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她抱怨道:“還以為這京城裏有什麼好玩的呢!原來就是會敲鑼打鼓地鬧騰,吵的我頭痛死了!昨晚一夜都沒睡好,早知道就不跑到這鬼地方來了!”
盧方坐在旁邊也沒動靜,心想哭著鬧著吵著要來的不是你嗎?現在又說這種話。
盧大嫂看自家老爺坐在旁邊不作聲,心裏又開始不滿,遷怒道:“都是你,幹嘛非要帶我來,你知道這兩天肚子裏的孩子踢的有多厲害嗎?都是這些敲鑼放炮聲鬧的,這孩子不讓我安靜,我就讓你們誰都別想清靜。”
聽到自家婆娘惡人先告狀,盧方哀聲歎道:“是,都是我的錯,娘子,現在天陰的厲害,不知今天會不會下雨,不如咱們等天放晴,過幾天再走吧!”
“什麼?”大嫂一瞪眼:“你還嫌孩子鬧的不夠是嗎?你聽聽,這外麵動靜大的,老娘一會兒也呆不下去了,快走快走。”
盧大嫂這邊雖然嫌吵得慌,可徐慶的母親熱鬧還沒看夠,於是盧方和大嫂帶著家丁侍衛先走,徐慶再陪老娘留下玩兩天,以敬孝道。
韓彰和蔣平受不了大嫂的無理取鬧,便跟著三哥一起留下來陪徐大娘看熱鬧。白玉堂送走了最大的麻煩,心中暗自高興,他告訴大哥自己也要留在京中。
盧方隻當他還要找展昭麻煩,也沒多想,更不知道自家五弟昨日背著他們做出的義舉,帶著自家老婆就出京了!
盧方前腳剛走,白玉堂就和自家兄弟分道揚鑣,那蔣平看他剛把大哥送走,他就急慌慌的騎著馬要跑,知道這小子一定是心裏有鬼,不定又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像大哥說的,他又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抓住五弟馬綹頭不放手,蔣平叫道:“老五,幹什麼去?你不是說要陪三哥的娘留在京城的嗎?你跑什麼?”
“誰要跑了?我騎馬散散心不行嗎?”
蔣平冷笑道:“你騙誰呀?你以為哥哥我也像大哥那樣好哄?快說,你又幹了什麼虧心事?”
“誰做虧心事了?快放手。”
“沒做虧心事?老五,我可是聽說,昨天有人大門不走,跳著城牆頭跑路,守城的士兵可都看見了,那人一身白衣,好像胖的很,輕功也甚是厲害。”
胖的很?白玉堂疑惑,難道昨夜還有別人也跟他一樣跳城牆了?
“他們隻看見一個巨大的白影一閃就不見了。老五,你告訴哥哥,那胖子是誰?”蔣平橫著眼看他,口中涼涼地繼續問道:“昨天剛有人跳城牆,今天官兵就滿大街的捉拿欽命要犯,剛才我還聽到,有人傳那欽命要犯昨天就被人救走了,也不知是誰幹的?你說,是不是守衛眼花了,把兩個人看成了一個胖子?”
那還用說,肯定是這樣!
看四哥不好打發,白玉堂也不想瞞他。要知道如果有人發現是他救的那女子,說不定又會給哥哥們帶來麻煩,誰讓他當時隻想著做英雄,完全沒想到稍微偽裝一下。他一身白衣的特征太明顯,而且人現在又在京城,萬一被有心人發現,說不得就會有人拿這個來做文章,要知道,在這京城中,想要對付他們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