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  【二十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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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一聲低沉響亮的鳥鳴聲帶著威脅狠厲的意味在四周回蕩著,似乎是想喝住前麵狂奔的白虎,隻可惜收效甚微,雖然白虎的步伐有些不穩,但是依舊沒有回過頭,前方,就在白虎奔去的方向,有一個地方,清晨薄霧繚繞的時候,當那個人升起炊煙,卻依舊從容優雅,幻如仙境,幻如謫仙。
    黑鳥紫色的雙眸徹底暗了下來,紫色的重影隨著他的翅膀律動,顯現了出來紫墨色的羽毛像鍍上了一層熒光,鮮豔明亮。“呼——!!”黑鳥雙翅一振,重影和紫墨鴳羽忽然以不可見的速度追擊而去,刺向白虎,淩厲如鋒。
    “嘩——”
    黑鳥停下,扇著自己的翅膀眼神莫名的看著突生的變故,他能輕易化解自己的這一招,此人的實力很強,他不得不先將追白虎的念頭放在一邊,剛剛他好似發現這人出現時白虎朝他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普通的路過,我可不信。
    鴳羽一片片的飛舞零落,,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住一片美麗的鴳羽,一縷風絲纏繞過鴳羽,在他的指尖帶起一陣明顯的柔滑之感,這樣的羽毛,第一次看見呢。將落在鴳羽處的目光轉向黑鳥,枯桑有些妖美染上一絲笑意的聲音輕輕被吐出:“好厲害的小鳥。”
    腳尖輕點著一片枯色的葉尖,淡藍色的衣角隨風而舞,隨意束起的發絲卻不讓人感到懶散的意味,淡淡的書墨香在空氣裏不息的跳躍,堅毅成熟的臉還有著淺淺的年少,嘴角彎起的弧度加之眼中那奇怪的眼神,讓小黑鳥惡寒了一下,雖然並不是什麼風流倜儻的的調戲的感覺,可是為什麼他會感覺有些妖氣。小黑鳥抖抖自己的翅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這個人?……白虎?他是枯桑?!他也回來了?小黑鳥不清楚他的實力,有些麻煩,真正來說的話,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的白虎帶走墨鴉,是想幹什麼?
    “小黑鳥啊,你追我的白虎做什麼?”枯桑有趣的看著離自己不遠的小黑鳥,他發現這隻鳥很有靈性,甚至超過了從小跟隨自己的白虎。不知道能否為自己所用,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兩隻充滿靈性的動物似乎隻是為了那一個孩子。
    小黑鳥對於枯桑的話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枯桑笑道:“我想,你應該聽得懂我說的話——”
    “唰!!”
    鐺!鐺鐺!!
    紫色的幻影將小黑鳥護住,被枯桑反擲過來的鴳羽被擋下,碰撞與摩擦的聲音很是明顯,黑鳥振翅,飛向後麵高空,數枚銀色的柳葉小刀從高空中落下,銀光如麻。黑鳥趕緊降下一些,翅膀奮力一振,鴳羽成環,忽而成雙,瞬息間就已分出十幾圈,鴳羽又快速地消失,在黑鳥的上方突然聚成雙層的錐形的保護,最外一層準確無誤的對上小刀,或是粉碎它,或是它粉碎鴳羽。
    黑鳥順勢衝擊,突破漫天的小刀,向天的另一方飛去,卻沒想到一個玉色的東西直接破了小黑鳥的防禦,直向他刺去。黑鳥翻身,鋒利滑過他柔軟的腹部,紫色的光影突顯,刺啦之聲刺著小黑鳥的雙耳,這些事情不過發生在一瞬間,枯桑驚異於小黑鳥這樣類似人的攻擊防禦和靈敏,同時也不禁好奇這隻鳥是否已經有主了。
    幾支素形玉簪隨著枯桑的指尖飛躍,再次圍刺向黑鳥,同時也欺身近了小黑鳥。尖銳的鳥鳴穿過枯桑的耳朵,刺疼的感覺卻並沒有讓枯桑停下自己的身影。黑鳥不斷改變著方向,不斷擋下一擊比一擊更強的攻擊,枯桑也從不同的角度圍堵住了他,看來,他是想纏住自己,或者,抓住自己。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那就有些不妙了,這些攻擊的程度卻並不深。四年,要是當初還好,可現在就有些不好把握了,偏偏在外人麵前他不能用出自己的部分實力。
    枯桑看著極力躲避自己的小黑鳥,接下他猛烈的一擊,粉碎的鴳羽似紫墨色的細微流沙流散,手上的動作更加狠了一些,但是也是留了情的。黑鳥猜測他會一直這樣,要是等到時間到了,就慘了,嘖!處處受限製!黑鳥心下一橫,隻希望不要留下什麼痕跡!
    一支玉簪直向黑鳥,奇怪的是這次黑鳥什麼防禦也沒有做,反而直衝過去,枯桑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是此時收手已晚。
    “噗——”
    “刺——”
    一團嬌小了的鴳羽突然崩散,細細碎碎的紛落,枯桑看著這些鴳羽,才知道自己其實猜錯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嗯?枯桑接住一片嬌小的紫色小東西,枯桑細細的看著,是一片柔嫩的小花瓣,紫色的,仔細一看有一些好像規則的紋路。花瓣?為什麼會有?
    天色暗淡,古樸的窗外斜風細雨,一盞盞燭燈照亮了還帶著一絲涼意的屋子,關上門,渙長回就點亮了屋子裏的燈,光著腳,渙長回站在了理石浴池的階梯上,浴池裏的水還是冰冷徹骨的,紫色的光芒從腳下散開,像液體一樣流進了浴池,卻沒有染上它的顏色,溫熱的氣息很快就騰上整個空間。渙長回褪去黑袍,一絲鮮血順著右臂滑了下來,沒想到還是受了傷。將自己進入水中,血色暈染開來,必須好好處理了。
    枯桑直接撕開墨鴉本就破碎的衣袍,準備先簡單一下處理外傷,白虎卻蹭過來了,將嘴裏一直銜著的東西交給了枯桑,之前枯桑並沒有在意白虎的情況,沒想到居然是一盒傷藥。
    “是他的?”
    白虎點了點頭。
    處理完外傷,給墨鴉蓋上一張暖暖的被子,枯桑這才把上墨鴉的脈。
    居然……該怎麼說,內傷已經這樣嚴重,居然生命沒有一點消弱的跡象,要是換做自己,都有可能死去,看來這個小孩不簡單啊,不知道他的傷好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影響嚴重的問題。
    雨絲絲瀝瀝的,斷斷續續的下著,連綿了好幾天,淡淡的霧從林間升起,又快速消散,火爐在噼裏啪啦地燃燒著,濃濃的藥香彌漫了整個幽靜的山穀,清淺的流水撞擊著布滿青苔的石頭,流水聲混雜著雨聲,以及熬藥的聲音,幾乎沒了其他。
    枯桑將苦澀的藥倒進瓷碗裏,端著進了屋子,床上的小孩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不過情況卻一天比一天好得快,應該有半個月了吧,再過兩三天,他的傷就可以完全恢複了,外傷早已連疤痕都沒有了,為什麼還不醒?
    枯桑將墨鴉靠在自己的懷裏,小心地將藥吹到合適的溫度,喂到墨鴉的嘴裏,讓他咽下去,白虎靜靜的趴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自己的尾巴,時不時偷瞄一眼靜默無言的兩人。
    周圍好黑,一直都黑,想不明白,怎麼一回事,墨鴉的意識很混沌,在這茫茫無際的黑暗裏漂浮著,什麼也想不起,什麼也不想想起。
    喂完藥,枯桑放下瓷碗,連帶著自己也滾進了被子裏,雖然他有內力,但是他還是喜歡感受天地間的變化,剛剛在外呆了那麼久,都有些刺骨了,有墨鴉的床一直都是暖暖的,冷氣的侵入沒有影響到墨鴉,但是枯桑卻湊到墨鴉的耳邊輕輕說道:“為什麼還不醒,我照顧你好多天了,你卻還沒有看過我一眼呢。”照樣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回應,算了,枯桑躺下,白天睡一會也是很舒服的。
    希望別再下雨了,好冷,這麼半個多月都下了兩場連綿的雨了。
    有人?沒聽過的聲音。
    寒風吹進一扇窗子,渙長回起身想關上窗子,卻呆在了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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