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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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鴉下去隻看見了祁兮夜和祁桉凰,沒有那兩個人,正好,眼不見心為淨。
這時,祁兮夜已經開始了訓練,他仰著頭站在瀑布裏,手上還抱著一塊大石頭,而祁桉凰的玉指上琴弦輕繞,銀白色的光芒隱沒在瀑布裏,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有敏捷的反應,是困難中的困難了。祁兮夜很不意外地舊傷未好,新傷又添。墨鴉看見淡淡的血跡轉瞬即逝,訓練總會受傷。
“墨鴉,你來了。你抱著它在瀑布裏找個地方做四百個下蹲(不造該怎樣形容,就這樣了吧^o^)”祁桉凰看見墨鴉,指向潭中,說道。
墨鴉走到潭邊,潭中確實是有一塊昨天沒有的石頭,看起來好像和自己一樣大啊……看著就好沉。
墨鴉脫了鞋,將腳丫伸進水中,冰涼刺骨,突然腦海中排山倒海般地襲來昨晚的夢,一切寂靜,唯有楓葉漫天而舞,那人白發輕揚,嘴角勾出一道淡淡的弧線,一步步地向他走來,墨鴉愣了一下,趕緊甩甩頭,收回了腳。一切如常,墨鴉低頭,水中的倒影如此清晰,天穹靜藍。
“墨鴉,快點訓練了。”祁桉凰看著發愣的墨鴉,說道。
“嗯,知道。”墨鴉皺了皺眉,然後跳入水中,費力地抱起那塊石頭,呃。。。比自己還大一些(⊙o⊙)。墨鴉沿著離水麵較近的岩石小心翼翼地向瀑布裏走去。岩石上有一層軟軟的青苔,踩著很舒服,但是滑倒了就慘了。
墨鴉舉起石頭,瀑布的衝力讓他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墨鴉站穩腳跟,開始了今天上午的訓練。墨鴉看著潭中的龍躍魚金光散爛,今天的訓練,似乎有些枯燥。
墨鴉無精打采的連續做了二百多個(有點不現實?)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墨鴉,速度快點。”祁桉凰說道。這時,祁兮夜又在捉魚了。已經快到中午了吧,墨鴉想到,今天早上師父也沒怎麼理自己,看著水簾外祁兮夜不斷起落的身影,墨鴉氣喘著提速,他想早點完成,腳和手臂早已麻木了。
“哈誒,好笨的人啊!”清輝突然出現,在這沒人說話沉寂已久的潭邊響起了少年的聲音。清輝看著不知是第幾次掉入潭中,帶著一身水出來終於趴在石頭上休息的祁兮夜,鄙夷地搖了搖頭。在清輝身後的尨觴探出腦袋,一雙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祁兮夜,怯生生地喊道:“兮夜哥哥。”
祁兮夜覺得這個叫清輝的人欠揍,有本事他來啊,哼,龍躍魚果真靈活,不,是狡猾——不過尨觴這個小孩就順眼多了。
墨鴉丟開石頭,這個叫清輝的人怎麼那麼讓人火大?墨鴉跌撞著走出瀑布,祁兮夜看見趕緊抱他上岸,對著墨鴉說道:“小鴉鴉,休息一會兒吧。”
“嗯。”
“喂,”清輝被祁兮夜無視,感覺不舒服,說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祁兮夜與墨鴉都看著他,隻一眼,祁兮夜就低頭為墨鴉幹衣服,沉默不語,師父沒有讓他們上去,他們隻能呆在這裏。倒是墨鴉說道:“我都聽到了,夜哥哥又怎會聽不到,有本事你就抓兩條給我們看啊。”墨鴉早晨看見師父抱著他回來,就特別不爽,在這時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在墨鴉身旁的的祁兮夜感覺到了,知道墨鴉昨晚一個人,等了長回師父好久才睡,長回師父今早才回來,還親密的抱著一個少年,沒過問他的情況,這是在吃醋啊,誒?吃錯?嗬嗬嗬,祁兮夜在心中低笑兩聲,小鴉鴉真可愛,不過要是早知道小鴉鴉做噩夢,昨晚就應該陪著他。
“嗬,別說是兩條,多少我都抓得到。”清輝看向飛躍的龍躍魚,身形一躍,踏水而上,清輝便接近了龍躍魚。清輝徒手一抓,龍躍魚卻順勢飄開,躍上水花,高了許多。在抓不到龍躍魚的眼須的情況下,幾乎不能抓到不化為泡沫的龍躍魚。清輝一手輕打下水花逼下龍躍魚,一手五指成影,穿水而過,絲絲滑滑的感覺在手上蔓延,清輝五指徒然收緊,落回地上。而清輝的手上正提著一條掙紮的龍躍魚。一切不過幾個瞬息間的事情,墨鴉他們看得很清楚。
“怎麼樣?還說你不笨?”清輝甩甩手中的魚,掐斷眼須將魚丟給尨觴。
“你究竟是怎樣抓到的?”祁兮夜問道,清輝剛才的方法他試過,可是卻沒有成功過。
“就那樣咯。”清輝雖然這樣說,但隻有他知道他為什麼成功,“走,觴兒,我們上去做魚。”清輝抱著尨觴輕盈地跳了上去。
祁兮夜得不到答案也不會追問下去,因為他隻對三個人有小孩子的好奇勁。過了一會兒,墨鴉與祁兮夜終於被叫了上去,豐盛的午餐裏很顯然的多出了一條金燦的魚。兩人坐下,祁兮夜奇怪的問道:“這魚能吃啊?不是有毒嗎?”
“嘖,”清輝瞥了一眼祁兮夜,夾起鮮嫩的魚肉,說,“龍躍魚的毒隻在牙齒上,把牙齒連根拔了就可以了啊,你真的好笨~~”哼,這個男孩子好笨,還不理人家。
“哦。”
墨鴉抱著碗,問道:“桉凰師父,我師父還在裏麵嗎?”
祁桉凰回頭看了渙長回的木屋,點了點頭:“嗯,長回還在屋裏製藥,我不方便去,你把這些飯菜帶進去和長回一起吃吧。”祁桉凰剛說完,一旁的清輝就抓起自己的碗,說:“我也去。”
“你……”墨鴉想要說什麼,結果清輝搶了先。
“我好久都沒和渙哥哥一起了,現在終於又看到他,好高興。”清輝笑,少年琉璃的雙眸映射出點點亮亮歡快的神采。
“小墨鴉,快走吧↖(^ω^)↗”,清輝向前蹦跳而去,幾下就到了渙長回的門前,輕輕推開門,喚道:“渙哥哥~~~”
“嗯?”渙長回的聲音傳了出來。
墨鴉端著東西沒有動,誰允許你叫這名字了!祁桉凰摸摸他的頭,說:“快去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
墨鴉進屋,看到的是渙長回很高興的揉揉清輝的頭發,清輝也高興的抓著渙長回的衣服。墨鴉放下東西,低著頭說:“師父,吃飯了。”
“嗯,今天上午訓練得怎麼樣?”渙長回坐下,收回放在清輝頭上的手,眼帶笑意的看著墨鴉,隻是墨鴉低著頭,他隻能看到他的頭頂。渙長回覺得和墨鴉的距離遠了,站起來換了一個位子,挨在墨鴉的旁邊。墨鴉感到身邊的動靜,什麼也沒說,就低頭吃飯。
誒?這麼沉默?渙長回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這是不是小孩子脾氣?嗬嗬……
清輝也不說話,隻是一直瞅著桌子對麵的兩人,一種莫名的氣流溢動,誒呀,好想變回原形,怎麼辦?
渙長回拍拍墨鴉的肩膀,示意他抬頭看自己。
“師父,怎麼了……唔……”墨鴉抬頭,尾音還未發完,口裏就被塞進了一樣東西。
“不準吐,吃下去。”渙長回把東西塞進去就趕緊說道,還一臉嚴肅的看著墨鴉。墨鴉愣了一下,不自主的就已經咽了下去,嘴裏隻殘留著鮮香甜美味道。“是龍躍魚,以後你每天要吃一條,嗯,在早上吃——清輝,你要負責抓魚哦。”渙長回揉揉墨鴉的腦袋,說。
“好的,抓幾條都不成問題。能為渙哥哥做事,我好開心~~~”清輝眯著眼,雖然他是對渙長回說的,但是卻看著墨鴉。
墨鴉又沉默了,感受到頭頂的溫度,墨鴉扒了一口飯,我……不想吃他抓的魚師父,我想吃你抓的。
(PS:十章以後,內容就大多是墨鴉的了,他要開始成長了。這是Q群,歡迎加入468704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