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紅色的眸子像看死人一樣看著，蘇秋白喉嚨一緊：“慕…”即隨咬唇，迫於壓力下馬行禮：“魔尊大人。”
    慕晨不語。他身旁的一位魔族察言觀色地站出來尖著嗓子：“竟敢對魔尊大人不敬，來人，將他扔進魔窟。”
    蘇秋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晨，你…
    慕晨淡淡地吩咐：“你起來吧。”話是對蘇秋白說的，與此同時，剛才站出來的那個魔族瞬間化成一縷黑煙散去，他身邊的魔族更加心驚膽戰。
    蘇秋白死咬著下唇，翻身上馬，不再看慕晨的眼睛。
    慕晨又簡單吩咐幾句，便離開了。接下來的繁瑣事項，包括這支軍隊的駐紮地以及訓練方式由他手下的一位魔將安排。
    蘇秋白的心思早不在這裏了，他很想單獨見見慕晨和他聊一聊，問問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可是…用什麼理由成了他最頭疼的事。
    之前他想慢慢接近他在暗處試探他了解他勸服他褪去魔氣，相認是他最後一張底牌。說到底，隻不過是仗著慕晨喜歡他罷了。但是，想到昨晚的那個夢，蘇秋白的心沉到了穀底。
    也因為此，此刻他竟有些迫不及待地與他相認，證實那個夢是假的。
    相隔了一百年，愛人就把自己忘了什麼的簡直太虐了。
    隻是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其實也是意料之中，蘇秋白做了那麼多年人類，之後在仙界的修煉雖然有所長進，但對於魔界的魔鬼式訓練方法還是吃不消。於是主管訓練這支軍隊的魔將有意將他換掉，但礙於畎隴魔君的麵子，隻好在麵見魔尊時提了出來。沒想到魔尊微微思考片刻，說要見一見蘇秋白。
    走在去見慕晨的路上，蘇秋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照如今魔尊的風評來說，他不可能對一個下屬如此關心。難道他認出自己了？蘇秋白忍不住摸摸這張老態猥瑣的臉，不可置信。
    “魔尊大人，琰魔到了。”
    正在閉目養神的慕晨慢慢睜開眼睛：“你先下去。”
    “是。”
    大殿裏隻剩下慕晨和蘇秋白兩個人。
    蘇秋白很緊張，緊張到不敢對視大殿上的那個男人，緊張到手心裏全都是汗。
    沒有人說話，蘇秋白礙於身份不敢先開口，慕晨則是細細地打量著他。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你現在這張臉可不好看。”慕晨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蘇秋白腦中炸開。
    “你…”蘇秋白驚訝地抬頭，卻感覺臉上一陣涼意，他退後兩步，發現自己的偽裝已經被除去了。
    “這次的身份是叫伽麟是嗎。”慕晨溫柔地走近他，蘇秋白對上他的眸子，冰冷異常，沒有絲毫生氣。
    “你…”一股涼意從頭澆到全身，他不自覺地後退。
    兩人就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慕晨溫柔地笑了，但蘇秋白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笑意，他說：“你還要這樣躲著我是嗎？如果那天我沒有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你也不打算跟我相認對嗎？”
    “不…不是的…”蘇秋白慌亂地否認，卻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慕晨步步緊逼，臉上的笑愈加冰冷：“不要再騙我了，我可是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呢。你為什麼來魔界你我也都心知肚明，”說到這裏，他渾身開始散發寒意，“你已經選擇了那幫仙族是不是，我為了你跟整個仙界做對，可是你不在乎，你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