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就不信他能將我們都殺光”又一個莽漢梗著脖子不服氣地說。
    白衣書生眸光閃了閃，正要說些什麼，一人一個閃身做到了那桌的唯一一個空位上，慢慢地接話：“他還真能，幽靈軍死了。”
    “什麼！？”桌上的四個人都愣住了。
    旁邊幾座也顯然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大廳死一般的沉寂。
    “你再說一遍，幽靈軍死了是怎麼回事？”莽漢一拍桌子，怒發衝冠。
    那人倒了一杯茶一昂頭喝了個精光，末了抹抹嘴，環顧四周，神色不變地重複：“五萬幽靈軍，死了，無一幸免。”
    這句話就像一滴炸進油鍋裏的水，整個客棧都紛亂起來，坐在角落裏的人都站起身往這桌旁邊湊，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直屬魔尊的嗎，這麼好端端的都死了。”
    ……
    那人將茶杯重重一放，冷聲低喝：“安靜！”
    顯然這人的話很有分量，紛亂的眾魔都安靜下來，神色不一。
    “我剛剛從魔宮趕來，魔尊親自下的手，他向來善用陣法，隻一招，五萬大軍，化為灰燼。”那人語氣沉重，“就是不知道幽靈軍如何得罪了他，不過…”他語氣變冷，“尊敬的魔尊大人動手還需要理由麼。”
    ……
    蘇秋白全身都在顫抖，五萬大軍刹那間灰飛煙滅，隻一招，慕晨恐怕連眼睛都沒眨吧…他現在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那…幽靈軍首將赤予大人呢…”白衣書生顫聲問。
    那人看一眼白衣書生，低聲回答：“無一幸免。”
    “這…”
    “赤予大人對魔尊忠心耿耿，這些年也一直跟隨他左右，幽靈軍還是主攻仙界的主力，魔尊他腦子進屎了嗎！”莽漢氣地臉通紅，“這些年魔界被他搞得死氣沉沉，要不是赤予大人攔著，老子早就反了他！”
    “你…”白衣書生正要阻止莽漢，就看到上一秒還臉紅脖子粗的莽漢已經慘白了臉，整個人身子一軟躺到在了地上。
    “怎麼了！”同桌的另外兩個人臉色也變了，起身就要查看這人的情況，被傳消息的人攔住了，
    “別動他！”
    大廳裏的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原本氣喘如牛的人變得扭曲起來，而後化為一灘血水。
    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瞪著眼睛看著那攤血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片刻，傳消息的那人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沉聲說：“你們都看到了，魔尊對我們都下了咒，以後這些話都不要說了。”
    白衣書生白著一張臉還想爭辯什麼，那人攔住了他，搖頭：“多說無益，魔尊的咒語沒下在我們的思想內就算他慈悲了。”
    下在思想內…意思是一旦有反他的意識就會立刻變成一灘血水嗎，蘇秋白緊咬著下唇，雙手無意識地緊抓桌角，腦中一片空白，眼睛忍不住地看向那攤血水。慕晨，這一百年間，你手上到底積了多少冤魂…
    很快，客棧內有恢複了蘇秋白進來時的樣子，血水也被小二弄幹淨了。
    隻是，大家的話語都沉重起來。
    蘇秋白的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印，看著眼前的飯菜，他一口也吃不下去。現在他需要的靜靜，便安靜地上樓休息了。
    晚飯時分客棧裏的人少了很多，蘇秋白從樓上下來就看到白天見過的白衣書生和傳消息的那人坐在大廳中央的桌子上一杯一杯地倒酒喝，猶豫一瞬，朝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