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拉著雲初開門走出了包間。
    待倆人離開，入座的季夢雲和雲萬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還是季夢雲先開了口，單刀直入：“我現在有足夠的能力將雲初帶走，念在舊情，我不想到法院起訴你。”
    她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溫文爾雅的男人：“但是如果你不肯放手，那你就別怪我做的太絕。”
    雲萬裏一言不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又從中抽出一根被壓變形了的香煙。
    季夢雲皺起了眉頭：“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慢騰騰得點了煙，雲萬裏深深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吐出。
    眼前這個衣著光鮮，容貌幾乎沒有變化的女人，是他曾經深愛的女人。不，準確的說，是依舊深愛著的女人。她就在他眼前，卻仿佛遠在天邊。
    “當初我硬要留下一個孩子，其實就是為了問你一個問題。”
    “季夢雲，你有沒有真心的愛過我，哪次是一次？”
    將未抽完的煙摁進了眼前的茶杯中，雲萬裏緩緩地問道。
    季夢雲皺著眉頭，看了看眼前麵容憔悴的男人，側著臉垂下眼簾：“或許……愛過吧。”
    “嗬，或許？”雲萬裏扯著嘴角笑，那笑裏盡是苦澀的味道。他掏出那個盒子，抬頭看著季夢雲“十年前，這原本是要送給你的紀念日禮物。現在，請你幫我轉交給小初吧。以後，小初就拜托你了。”
    說完，雲萬裏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季夢雲走去，他看著她，將她如今的模樣看了又看。良久，將那個盒子放在季夢雲麵前，雲萬裏轉身離去。
    季夢雲打開盒子，隻見裏麵是一玫襄著水藍色寶石的戒指，是她曾經說了無數遍喜歡的戒指，是一枚有著對於當時的雲萬裏來說堪比天價價格的戒指。
    季夢雲隻覺得胸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沉得她喘不過氣。
    那七年的時光，對她而言，何嚐不珍貴呢？
    隻是時間一去不回，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了。
    從酒店裏出來，雲初和雲楚並肩走在一起。雪似乎沒有要停的樣子，雲楚撐著一把黑漆漆的大傘，將兩人罩在一起。在旁人看來，他們就像雪中漫步的情侶，因為兩人長相出眾，總是不乏回頭的目光。
    雲初對冬天有著莫名得好感，七歲以前，她總認為雪花是上天恩賜與人間的禮物。而七歲以後，雲初隻知道冬天那些比夏天要厚許多的衣服能夠保護她挨打時不那麼疼。
    “我們有十年沒見了。”雲楚說。
    “是啊，十年了。”雲初低下頭將雙手放在嘴邊哈出一口熱氣。因為沒有戴手套，她的手指被凍的通紅。
    十年讓兩兄妹之間多了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疏離的牆。雲楚看著個子才到自己肩膀的雲初，想起她小時候因為比自己高了3厘米而嚷著要做姐姐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