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地獄的天空是什麼樣的嗎。”
    “應該是……漫天火焰吧？”
    “不，地獄裏都星星和這裏的星星沒有什麼不同。”
    “那為什麼還有地獄呢？”
    林卡小心斟酌著語句：“大概是因為……沒有什麼不同，才會如此難以忍受吧……”
    威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似乎在很小的時候，他是見過地獄的。什麼火焰滿天，都是他瞎編的。但是這樣的記憶絕頂荒誕，除了梅莉，根本沒有人相信他。
    “什麼樣的人才會下地獄呢？”威利問。他的那些若有若無的記憶讓他非常害怕。
    “下地獄？那得憑上帝來決定，”林卡深深的看他一眼，“我的小姨曾經很喜歡一個叫做艾佛拉德。伊姆。修恩的男人，那個男人也愛她。為了讓我的小姨更漂亮，他給她一種植物的汁液讓她滴進眼睛裏，會使瞳孔變大――那是時尚。
    那個男人在政府任職，還是個植物學家，功勞很大。可是有一次，他為了帶我小姨去參加一個宴會，給她的劑量多了一倍……
    這種汁液最後害死了我小姨。你說，這個男人該下地獄還是上天堂呢？”
    “這……”威利張口結舌。
    “所以，你現在是活人，而活人就不要想死人的事了，你說呢。沒用，真的。”林卡又支著頭靠過去，隱隱約約，似乎是睡著了一樣。
    威利的心裏忽然輕鬆了。
    安靜，一夜無聲。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來了。天還沒有亮，恰好是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