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七、蘇恭二人再次同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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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墉城已是第八日了,依舊沒收到小黑球的靈符。縱使主人再怎麼耐心等候還是不免有點焦躁,主人又做夢了,夢見了一雙枯骨,昏暗,沒有一絲光亮。夢中還有一白衣人,站在崖邊,衣袍翻飛似要乘風歸去,又深深憎恨著無邊無際的天。一男子在不遠處看著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阻止,眼裏的情緒讓人心痛難耐。
夢醒後,主人開始頭疼,每次夢醒後夢裏的事情就模糊一片,任是努力回想也是徒勞。我不知道主人為何頻繁的做這些夢,每次夢醒都將歐陽少恭的名字在口中咀嚼上幾十遍,每次夢醒都極其想將歐陽少恭攬入懷裏,可一次都沒有這麼做過。先不說歐陽少恭遠在江都,也許還在去往江都的路上,即使在琴川第一次做這種奇怪的夢也不曾找過歐陽少恭。主人想將夢中之事告訴歐陽少恭的,但是無論他怎麼回想也組織不起語言複述,最後隻得作罷。
自知陵端集結弟子要下山捉拿屠蘇起,主人就有意無意的將這消息告訴了芙蕖。芙蕖也是聰明的人,聽了主人的隻字片語就知道陵端真正的行動,也知主人將這話“不小心”說出來是何用意。所以芙蕖很快找到了陵端,說自己也要跟著下山“曆練”,陵端不允,她就跑到掌教那裏,一番撒嬌下來掌教也無法,自是讓她跟著下山。芙蕖說既然是第一次下山“曆練”自然要選個黃道吉日,這樣又將陵端等人往後拖了十幾天。
這邊半月過去了,小黑球的靈符依舊沒到,反而收到了歐陽少恭的符鳥。歐陽少恭的符鳥長的可愛,落在主人手心裏,卻發出歐陽少恭的聲音:“小黑球幾天前已到江都。我與屠蘇等人也來到了江都,收到你的靈符已知陵端要來之事,我必不會讓陵端將屠蘇帶走,自在江都等你前來。”
主人聽到歐陽少恭的聲音稍稍解了點這相思之苦,聽到最後半句“自在江都等你前來”心裏早就化了,哪還管小黑球有沒有幫著找洞穴一事,反正夢中之事也是無稽之談,叫人去做更是可笑。知道少恭與屠蘇一處,心中已放心不少。少恭此人頗有主見,靈活應變,遇事不亂,真在江都遇上陵端等人也是不怕的,況且還有芙蕖跟往,芙蕖自不會讓陵端亂來。
將符鳥在掌心幻滅,紅玉已一身似火飄然來此。紅玉一直著天墉城女弟子裝,此時又穿回她做劍靈時的裝束,額間靈紋紅的灼燒,紅如泣血的淚滴發飾垂在美人尖上,烏發高束垂在腰間,火紅寬大的裙擺拖地而行。身前領口極開,裏麵玉峰若隱若現傲然挺立,她也不懼被人看了去。千古劍靈怎麼還會在意這個呢?隻是我看著她這樣裝束,腦海火氣就如她這身紅衣,這樣一個幹練簡潔又美麗的劍靈真是讓人垂涎三尺,幸好紫胤真人在得到紅玉雙劍時已是仙身,不然恐怕要栽下去了。我又胡思亂想了,即使紫胤真人當時不是仙身,以他修煉百年的修為豈會為一個小小女子而沉迷?主人真該向他師尊好好學習,你第一次看歐陽少恭時就沉淪了,而你師尊麵對美人數百年而依舊不動聲色。
“紅玉姐?”主人出門相迎。
“陵越,我奉主人之命前往尋找屠蘇,你定知他在何處。”說話間盡顯成熟女人氣韻,連談吐都帶著清氣。
“在琴川。”主人依舊是這個回答,誰問都說在琴川。
紅玉看了眼主人,掩唇一笑,道:“此處沒有別人,你又何須說謊。”
主人麵上一熱,果然千年劍靈就是不一般。
“陵端已帶人下山尋找,不出幾日必知屠蘇不在琴川,以他今日之執著必會問出屠蘇真正去處,到時兩人相遇必會同門相向。”紅玉又看了主人勉力維持平靜的臉,繼續說:“你可知掌教真人給了陵端一件法寶,雖然陵端修行不夠,但有此法寶在手收屠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主人心中一驚,麵上沒有變化,道:“少恭機智應變,我想會帶屠蘇躲開與陵端的正麵交鋒的。”
“少恭?”
“屠蘇下山後就在琴川與少恭碰麵了,琴川是少恭故鄉。琴川地勢少恭了如指掌,避開陵端等人也是易事。”
“少恭隻是一個大夫,修為遠遠不夠,若是避不開又打算如何?”
主人不語,紅玉說的也有道理,總有一天他們會碰見,隻希望這天能遲一點,自己還趕得上。
紅玉又一笑,柔聲道:“你以為我也是去捉拿屠蘇的嗎?如果是,我當日何須放他下山?主人雖還在閉關,但已微感外麵變數,命我下山跟隨屠蘇以防萬一。”
主人聽了此話才知自己多心了,麵上又是一熱,向紅玉行了道歉禮,道:“他們已在江都落腳。”
紅玉嬌笑幾聲,掩唇道:“陵越真是疼愛屠蘇如斯,竟引陵端等人前往琴川,好給屠蘇爭取時間,還真是煞費苦心了。我也真沒想到,一向嚴明律己的陵越會說謊騙人。”
經紅玉這一取笑,主人更是臉紅似火燒,道:“紅玉姐莫要取笑。我也是無計可施才出此下策。”
紅玉又暗暗笑了一聲,道:“行了,我看著你們自幼長大,還不知道你們為人嗎?我這就啟程前往江都,尋到屠蘇後自與你聯絡。”
“謝紅玉姐。”
“你還是謝你師尊吧。”
“定會。”
紅玉又似天邊一朵妖豔的紅雲飄然而去。
紅玉陪伴紫胤真人百年,真人無需開口她就知真人有何所需。所以這次紅玉下山定是感知到紫胤真人的想法,不待真人開口便主動下山了。真人也真不好開口,一邊是自己的徒弟一邊徒弟又背負著殺人的罪名,若開口豈不是叫他人嚼了舌根去。
距陵端等人下山也有數日了,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們一定已經知道屠蘇不在琴川的事了,也知道主人故意把他們往琴川引的事了。一想到陵端在琴川沒遇到屠蘇氣急敗壞的臉,我心裏就幸災樂禍起來,雖然主人說幸災樂禍是不對的,但我就是控製不住啊。
這日又收到歐陽少恭的符鳥,符鳥乖乖巧巧的落在案上,又發出歐陽少恭溫潤的聲音,道:“陵端已在江都,設法避開兩次,已經惹怒了他,想必再遇到會是極大的麻煩。陵端下山後橫行霸道,無天墉城約束跟市井地痞無樣。青玉壇派人‘請’我回去,我深知雷嚴脾性,對我也不會如何,你速去桃花穀助屠蘇一力。”
主人收到這信息早已坐立不住,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原以為憑歐陽少恭之機智避開陵端綽綽有餘,誰知青玉壇也在這時出現,少恭要對付兩幫人馬自是有點困難。屠蘇麵對陵端更會激起心中不憤,陵端又手持掌教真人給的法寶,雖不知是何法寶,但掌教真人能給他法寶必是能克製住屠蘇的東西。兩權相宜,主人心中已有了計較,忙傳靈符給歐陽少恭:我立馬趕往桃花穀,你必保自己無憂。如若出事,我定愧疚一生。
說的嚴重也隻是想歐陽少恭為了主人能保自己平安,等主人回去營救。
主人連向掌教真人稟報一聲都來不及,嗖的一聲人劍合一往江都桃花穀而去。
剛到桃花穀上空就見底下兩人交戰,其中一人穿黑底紅紋勁裝,手中紅色寶劍大放異彩,滾滾而出的妖異色彩叫人不寒而栗。另一方身後負著四把寶劍,手中一把寶劍更是鋒利無比,靈力充沛,寒光淩厲。
“果真是妖孽!”陵端厭惡的罵了一聲,手中更是聚齊更多靈力往身前寶劍上發力。
屠蘇死死的瞪著陵端,繼續催動體內煞氣對抗陵端手中的寶劍,卻還是不敵張口吐出血來。
主人心中一驚,想不到掌教真人居然給了陵端千方殘光劍,此劍一出必會造成大麵積殺傷。此時到底是掌教真人之意還是陵端之意?主人來不及多想,帶著我一道寒光劃破長空,直逼陵端手中的劍。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千方殘光劍已經深深插入泥地裏,“嗡”的一聲震人耳膜,劍身寒光未退,抖著劍身。陵端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大的力量震的往後倒去,後麵幾個師弟急忙扶住才沒有摔倒在地。
主人一個回旋一手扶住屠蘇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手負劍而立,眼神淩厲,看向陵端,不語。
陵端站好身形後,看見是主人,心底的火再度蹭了上來,指著主人叫道:“大師兄今日還要維護這畜生?我可是奉了掌教真人之命,下山捉拿屠蘇的,他不從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拿出法寶好讓他伏法!”
主人往他身後看了一圈,皺眉問:“芙蕖呢?為何沒與你們同行?”
陵端囂張的甩了一下劉海,道:“她一個女孩子不便前來,在客棧休息。”
“胡說,明明是你給她下藥,讓她昏睡過去!”蘭生在一旁叫道,眾人都看向蘭生,蘭生得意的繼續說,“我親眼看見的,芙蕖想阻止他來抓屠蘇,他就給芙蕖的茶水裏下藥,還哄騙芙蕖喝了,然後芙蕖就昏睡過去了。枉你還是天墉城弟子竟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真是丟盡了天墉城的臉!”
眾人聽了更是憤怒至極,沒想到陵端下山後無人管教,連下藥這種事都做出來了。他身後的師弟們也開始動搖了,覺得跟著這樣的二師兄真是瞎了眼了,都紛紛站立往後退了三步。陵端見他們後退了,心中更氣,罵道:“我這點怎麼能跟他比?他可是殺人犯,殘殺同門的凶手,畏罪潛逃的怪物!”
屠蘇催動煞氣早已氣虛不穩,聽了陵端的汙蔑一時急火攻心,又吐出一口血來,隱忍著極大的怒火,道:“我說過肇臨不是我殺的,我不是凶手,更不是怪物!”
“不是凶手,那你跑什麼呀?啊?你不是心裏有鬼嗎?你隻不過占著自己是執劍長老的徒弟才囂張至此,除去這個你還能有什麼?”陵端句句語帶攻擊,實在是過份。他就是眼紅屠蘇成了執劍長老的弟子,當年他也想拜入執劍長老門下,奈何紫胤真人連看都不曾看他一下。主人拜入紫胤真人門下他已不服,後屠蘇又不用經過任何考核就成了紫胤真人的弟子,他心中更是無法舒坦。
再看屠蘇,被陵端的三言兩語激的再度舉起焚寂上前,被主人一把按住,隻能怒瞪著陵端。
陵端見沒把屠蘇給激出來,轉而向主人道:“大師兄,我一向敬重你,你難道還要為了這個凶手毀去天墉城的名聲不可?你不是公正嚴明嗎,難道你還要偏袒了不成?”偏袒?哈哈,可笑,主人一直這麼‘偏袒’的呀,不然屠蘇早就被你們整死了。
主人自然是不受陵端的激將法的,但屠蘇聽了實在難受,心中覺得非常對不起師兄,所以再次提劍而出。剛走了一步,主人就給他後頸猛力一劈,屠蘇錯愕的看著主人然後昏倒在主人懷裏。我真沒想到主人會來這麼一下,差點連小心肝都跳出來了。其他幾人更是目瞪口呆。不過我還是要為主人剛才那一下喝彩一聲,真是果斷幹脆,力道十足,估計屠蘇醒後脖子要疼上老半天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主人又抱著屠蘇一道藍光閃過,禦劍而去,沒留下隻言片語。在雲海裏快速穿行,這是我的本事,閉著眼都能飛。我知道後麵有幾道靈力在追趕,有一道極其弱,不會兒就沒了。其他幾道定是陵端帶人追趕,最後一道應該是風晴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