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飄飛之正文 第六十七景 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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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言】有一種風景就是隻有你和我的風景……
白進晨在微信上說,“秋雪,我想了很久,你讓我平靜一下,我確實真的平靜了下來,做到了基本上沒有打擾你,我想你也已經思考的差不多了吧。一個月之約早就到了,我沒有找你,其實也是在看你的反應,可是你沒有找我,但是今天我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聽說三十歲的女人也很願意尋找刺激和善變的?你如實的回答我,不要怕傷害我。”
我的眼淚滑出,原來這麼久沒有理我,不是因為不愛我,而是出於對我的尊重。
我剛剛平複的心情和決定在他暖暖而真誠微信內容中瞬間崩潰。
“你為什麼這樣的成熟?”我微信回他問。
“還好吧,我隻是在乎你的感受多些而已嘛,隻是比別人更細心一點點。”他發來了語音。
麵對他的可愛我有些動搖。
“怎麼樣?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可是給了你多了一個月的時間靜心思考哦。”他繼續語音問。
“我……”我有些不知如何答複,雖然我的心裏高興的如窗外璀璨的燈花。
“你還是沒有想好嗎?到底是怎麼了嘛?你要和我說,別悶在心裏。”白進晨語音繼續。
“我還好……”我回複文字。
“你這周末有空嗎?”
我回複,“有。”
他回複說,“那咱們一起去駝梁山吧。我帶你去一個特別美的地方,我雖然沒有去過,但是聽說特別的美。”
我回複說,“是嗎?可是我想看秋天。”
他回複了語音,“對啊,就是去看秋天,那裏天很凉,所以秋天來的比城市要早很多,如果我們這次短途的旅行你還是不能做決定,那麼我絕對不會在繼續的打擾你,我隻會遠遠的關注你。”
“世間真的有這樣的癡情男子嗎?”我心想。
“剛好我這個月的集訓很辛苦,可以和弓總說一下,放鬆放鬆。”白進晨的微信信息又進來了。
“那還帶別人嗎?”我對著手機問。
他說,“別人?……”
“文即啊,瞿香啊什麼的?”原來我所有的糾結不過是他身邊的這兩個女孩兒。
“帶!”白進晨回複,“難道帶她們你就不來了嗎?原來你還是介意她們的存在?”
“當然不是!我一定去。”我倔強的回複了他,雖然驚喜又被他剛剛回答的“帶”衝散的一幹二淨,但是我倔強的不想承認我對她們的介意,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在愛情裏是這樣的狹隘。
我帶著旅行的背包懷著複雜的心情走出了小區,遠遠的就見到了白進晨戴著墨鏡依靠在一輛凱迪拉克車旁邊,卻沒有見到文即和去瞿香,他覺察到了我眼中的疑惑,很開心的笑著說,“你以為瞿香和文即真的會來嗎?這是我和你的情感之旅,如果我把她們也叫上那成什麼了?我白進晨可不是腳踏幾隻船的男人哦,今生隻一個摯愛之人陪我就足夠了,人何須那麼的複雜,精簡的生活也隻需要精簡的愛。”
我點了點頭,但是心裏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我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位上,他打開車門嫻熟的發動車子。
“為什麼這次不開摩托車?”我說。
“怕路遠你會不舒服。”
他就坐在我身邊聚精會神的開著車,這種氣息很微妙,我偷偷的望向他,才注意到他的眼睫毛很長,怪不得他的那雙眼睛那麼特別,眼睫毛這麼長的男生可能就隻有白進晨一人了吧。
外麵的新鮮空氣迎麵撲來,呼吸變的很暢快,但是隻要悄悄的去看一眼他,幾乎就快停止了呼吸。
很快我們就到了駝梁村,把行李安頓在農家小院。院子裏的主人很熱情,和鬆海之鎮的旅館主人一樣的質樸,讓我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這好吧?”白進晨開心的望著我。
“好美。”我說。
“那歇會兒就去山上看看。”
“嗯嗯。”我高興的點了點頭。
幽靜的山石路不斷的向上緩慢的延伸著,期間飄落著淡黃的葉子,此外無人,隻有我和白進晨靜靜的坐在那裏,我不斷的向那幾棵紅樺樹望去,他則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思索著歌詞。那幾棵紅樺樹的枝幹都變紅了,葉子也紅了起來,這種紅的顏色就像我心中隱約的愛情。
我融入了自然,似乎真的找到了我想象中的那片幽靜,我沒有回頭,我一直靜靜的走在這山石路上,享受著這自然,我是屬於自然的,自然也是屬於我的,我很霸道,很投入的享受著自然,雖然我知道此時白進晨正靜靜的走在我的後麵。我的畫麵裏還有飄落的白雪。
溪水伴著我們一直響著,看著這些清澈水,本來不喜歡水的我開始變得喜歡了,我想白進晨真是神仙,竟然找到這樣美的地方。那一處清泉如天上的雲瀉了下來,我不禁俯身用手捧起水來喝了幾口,剛回頭,見到白進晨在我的下遊也正在喝水,這使我想到了“有情人共飲一江水”,想到這裏竟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微燙,對這個男人竟然充滿了這樣的幻想。
我想夠到那棵樹枝上的野果,我踩上了一塊石頭,墊著腳伸著胳膊向上夠去,還是差了一截,正在為難之際,一隻胳膊蓋過了我的手,並且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我幫你吧。”
他沒有費力氣的摘下了那株野果,遞給我時,我珍愛的接過野果喜歡的望著果子,無意中發現他正看著我微笑,我分明能感受到那果子上的溫暖。
溪邊的流水清澈而又頑皮,衝過水中的石頭之後發著嘩嘩的勝利歡呼聲,似乎告訴我們他們勝利的穿過了阻擋他們石頭。我坐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望著對麵岸上的被秋色暈染的灌叢發著呆。一會兒溪邊來了位大娘蹲在那裏洗衣服,別有一番情趣。他走了過來,對我說,“給你照張照片。”我對他微笑,他按下快門之後看看了相機裏的影像搖了搖頭,似乎不滿意,又對我說,“再來一張。”我笑著向下移了移身子,不想胸前掛著的鬆木項鏈掉進了水裏,順著水流豪不流情的向下麵衝去。我顧不得許多,翻身跳下了石頭,奔到水裏撈起了塊要衝下去的項鏈,然後才邁上岸來。此時,我的褲腿和鞋子,衣袖全部的都濕了,一轉身發現他正在石頭上驚訝的看著我,半天冒出來一句,“我一按快門人不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你動作夠敏捷的。”
想想剛剛自己的尷尬,這是我第一次奮不顧身的去搶救一個東西,我曾經想到我們倒了懸崖處的窘境,但是沒想到這個窘境不是發生在懸崖,而是在溪邊。想想剛剛自己的兔子般躥下去時的動作,再想想他鏡頭裏突然消失的人的莫名其妙的一瞬間,我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白進晨隻顧在那裏微笑的看著我笑。
待我停了一會兒之後俯身拿過我手中的項鏈說,“我幫你曬好它吧。”
我把鞋子脫了下來,光著腳在那裏曬,想把褲子曬幹,又把外衣脫了下來放在石頭上曬了起來。一會兒我又想到了剛剛那一瞬間的情景,又大笑起來,白進晨又微笑的望著我,任我怎麼狂笑,他隻是微笑的望著我。因為覺得尷尬,我拿起外衣遮住臉,隻露出眼睛又大笑一翻,自己笑自己,無意的望著到他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下是一片關心的善意,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揚的,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意快被他的溫暖融化掉。
陽光不是很強,白進晨跳下來,見到我的鞋子還是濕的,我光著腳站在石頭上,他對我說,“看看附近有沒有賣鞋的,我幫你去買雙吧,你穿多大的號呀?37號?”
我有些不好意思,對他說,“你去一邊玩玩吧,我自己在這曬著就好,一會兒就曬幹了。”
白進晨不好多說什麼,便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寫歌詞。
我在那裏一會兒翻翻衣服是不是幹了,一會兒轉個圈子,一會兒看看對麵的風景,一會兒又看看流水,徑自的笑自己一番,但是我知道自己總是忍不住偷偷的看白進晨那兒一眼,看到他還在那寫歌詞,那偉岸的身軀,在溪邊一是一道明亮的風景,又怕被他看見我正在看他,於是又趕忙回過神來看看鬆木項鏈有沒有曬幹。
白進晨收起小筆記本,起身,向我走來,看著我狼狽的樣子,他微笑的說,“秋天太冷了,我們趕緊去附近看看有沒有買衣服和鞋子的商店吧。”
我猶豫的點了點頭,慢慢的穿上了鞋子,他幫我拿起那些東西。便來到路邊尋找商店。
爬了好一陣子,我們來到了半山腰,有一個被塑料包裹的很緊密的小房子,他說,“這裏可能是以前有賣東西的,最近淡季,所以老板沒有來。”
我們在石頭凳子旁坐了下來,突然聽到了屋子裏傳來貓叫的聲音,聽到我們說話,那叫的聲音越加厲害。附近除了我們兩個,是沒有別人的,這個屋子看來不是來賣飯的,是專門來圈著這隻貓的。半山腰,人跡罕至的地方,誰這麼無聊圈著一隻貓幹嗎。聽得那叫聲可憐,我氣憤的說,“誰這麼變態,把一隻貓圈到這裏。”
白進晨安慰我說,“村裏麵會認為一些貓是妖孽的化身,所以會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驅除妖孽。”
我想到了,自己和奶奶相依為命的時候,村裏孩子曾經喊我是孤兒,是個沒媽的孩子,像對待一個怪物似的對我,是奶奶一直在維護我,她常俯身去拾地上的石頭子來嚇唬那些小孩兒,甚至還會直接領著我去找那些孩子的家長,在那些家長麵前說一大通的道理,偶爾還會和那些不講理的家長大吵幾句,村裏人都覺得奶奶的脾氣怪怪的,但是正是她的嗬護使得我能長大成人。
這半山腰的貓,無人照顧,孤獨的麵對白天黑夜,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除了呼吸和偶爾的嚎叫剩下的就是默度時光了。我和奶奶當時何嚐不是如此?一起孤獨無助的走過了多少個黑夜和白晝呢?
想到這些,不禁潸然淚下。
白進晨見我流了淚,知道我是為這貓傷心,知道這是我又由貓想到了自己。他從包裏掏出了牛奶和餅幹說,“我看下這裏有沒有縫隙可以把吃的放進去。”他走到棚子前,似乎找到了一個縫隙,他把餅幹放了進去。那貓卻依然叫著,似乎夠不到東西吃,他說,“這貓似乎被拴著呢,我看看這門能不能打開。”
白進晨又開始弄那個門下麵的門栓,弄了半天,偶然抬起頭來,一看上麵還有鎖,於是很是尷尬的說,“上麵鎖著呢,真是的,白白弄了半天。”
我破涕為笑,白進晨見我笑了也便笑了,“一定會有人來這裏看它的。你放心,我向你保證下次再來這裏的時候它一定還好好的。”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向上麵快速的繼續爬去。走出來很遠,離那個棚子很遠了才放慢了速度。
這一上山都是這般安靜的石路,我們安靜的走了很久,他在前麵走,我在後麵默默的跟隨著,突然視野變寬闊,一片草原,黃色的,因為是秋天吧,草遠的遠處是一片鬆林,林頂上飄著霧,能清晰的看到霧行走的樣子。
這邊小徑在蔓延,不遠處還是高聳的鬆林,我又見到了鬆林,雖然不似家裏那般模樣,家裏的是一片矮鬆,這裏是直挺的直木鬆。我看的發呆。
白進晨說,“是不是被這些鬆的挺拔給驚訝了,隻有海拔1000米以上才有針葉林。”
我點了點頭,大口的呼吸著這裏透著鬆香的空氣,走進鬆林,腳下落下的鬆針鋪成了厚厚的地毯,軟綿綿的。
白進晨在前麵走,不時的回頭笑望著我。我留戀在這鬆林裏遲遲的不肯離開。
在鬆林裏呆了好久,我們又繼續向山頂爬去。
快到山頂的時候心情好激動,我對白進晨說,“到了這麼高的地方,你有沒有想打的電話給誰?說一說自己激動的心情。我就有這種衝動,隻是不知道打給誰,哦,不對,我可以打給白荷。”
白進晨望著我隻是笑。
“我隻想打給你!”白進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