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飄飛之正文 第五十景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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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言】有時候說出來的“悔”,也隻是一種心情的發泄途徑而已……
燥熱的夏總是會俘獲人心,讓原本平靜的靈魂在城的悶熱中變得躁動,而在這個城卻無處可逃。
郤子雲被瞿香、方良和俞水水送回去了,但是他的醉言醉語深深的刺痛著我的心。白進晨始終寸步不離我的身邊,我在摩托車後座趴在白進晨身邊,他似乎沒有喝多少酒,或許他本來是醉的,但是聽了郤子雲的胡話瞬間清醒,我沒有去追問他。
我沉默了一路,白進晨知道我的心情複雜也陪我沉默了一路,他隻默默的開著摩托車。真的,我無法在他麵前佯裝快樂和不在乎。他把我送到家,臨走時他隻輕輕的和我說:“雖然你對我發誓你的心情絕對不會再受到郤子雲的影響,但是我知道說的容易,做起來難,這也是我不願意簽‘錦似年華’的原因之一,但是已經這樣了,也好,最少,你和郤子雲也算是打過交道了。我唯一難受的是隻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卻沒能比他早一秒出現。”
我被觸動,我認真的望了望白進晨,他一臉嚴肅和內疚。
“但是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他仍嚴肅的說。
我淡笑了,也隻輕輕的對他說了聲:“嗯,你不要老想著沒及時出現,你在後台怎麼能及時出現。時間不早了,該早點回去休息了,路上慢點。”
“嗯。”
白進晨什麼話也沒多說,隻是微笑的輕輕的摸了下我的頭,就像一個大朋友安撫一個小朋友一樣。這個男孩子很會處理感情,一點兒也不像90後,但是在處理和瞿香之間的關係時,他卻沒有這樣的成熟。
白進晨轉身離開以後,關上門,我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愣,一想起剛剛郤子雲的話我便難過的要緊,我盡情的哭了起來,因為我已經忍了一路,郤子雲說的這些話讓我覺得自己委屈,又覺得命運無法扭轉和抗爭,有一種對過去的無法抹去的傷懷,如果可以,我絕對也不會讓郤子雲過著不幸福的生活,其實從他和弓錦結婚時他的名字在她的後麵就已經暗示了他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
或許生活在表像上是活給別人看的,但是生活的每一寸時間始終又是活給自己的。我祈禱著郤子雲說的是僅僅是醉話,明天醒來時他依然不會覺得他做錯了選擇,他依然會覺得我這樣的女屌絲始終不會給他帶來實惠的他想要的生活。
我打開電腦,點開《秋雪飄飛》的文檔,繼續敲打著字,表達著自己的感受。我特別的渴望一個人的空無狀態,什麼也不要去麵對——但是人生隻有空無狀態的話那也是太悲哀的了。
寫完了些文字,無聊的看下微博,發現本城的熱門話題卻是關於“秋晨樂隊”的,話題是“秋晨樂隊審美奇葩”,我打開詳情看了下,基本上是今天關於我的出現,關於白進晨女朋友的討論,我看下麵的評論大多是聲討我的,甚至有些人已經扒出了我的微博號,@我並且勸我離開白進晨,大部分的評論都是這樣的。
像我這樣寂寥的人實在是很在乎這些評論,郤子雲帶給我的情緒還沒有完全的消散,又有這樣多的聲討,我覺得自己心亂如麻,我真的需要靜一靜了。
白進晨大半夜的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睡,我說沒有,他自然是就本城的微博話題進行了一些安慰。人生好麻煩,他交了我這樣一個女朋友也是夠麻煩的。但是在我的心裏卻增加了一絲暖,即使是炎熱的夏天,我都覺得自己需要他的暖。
第二天本城的媒體上,新聞仍然是秋晨樂隊簽約錦似年華的內容,關於我和白進晨幾乎沒有提到,我知道一定是弓錦和媒體的公關做的好,這樣不至於大麵積的給白進晨帶來不好影響。
但是卻不知道郤子雲怎麼樣了。
我自然是抽空找白荷坐了坐,雖然白荷永遠在忙她的業務。
“這陣子忙,都沒顧上找你傾訴感情。”我說。
“得了吧,你就是‘見色忘友’,有了白進晨,就忘了白荷了。”白荷調侃著。
“你是我永遠的閨蜜,我是不會忘了你的。”我說,“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人我都不會輕易的忘記。”
“得了吧,親,別在這煽情了啊,快說,你和白進晨又怎麼了?你找我基本上都是情感問題,我都成了你的情感專家了,快給我付谘詢費。”
“很麻煩的感情了,白進晨和林秋實最終簽約了弓錦的公司。”
“嗚,還是和那個女魔頭簽了,不是往火坑裏跳嗎?”白荷說。
“也不一定,我想弓錦家裏的公司之所以能發展很好,還是因為有經營頭腦,再說,林秋實非弓錦不簽啊。”
“那就單飛啊,人是活的,何苦為難自己呢?”白荷說的很瀟灑。
“林秋實他是有苦衷的,所以,我們最後還是隨他簽了‘錦似年華’。”
“那你看吧,肯定有你好日子過,情敵和舊愛的公司……我也是醉了,你就不能多為自己想想,逼著白進晨就是不簽能怎麼著?”
“親啊,我不是你,我隻能做我自己啊。”我說。
“那你的感情肯定又和郤子雲有關係。”白荷笑著說。
“其實,也不全是了,還有白進晨的粉絲,他們大多數都不喜歡我。”我說,“而且我也和郤子雲已經正麵打交道了,他那天晚上喝醉了,直說對不起我,弄的我心裏還很難過。”
“人生就要學的大度點嘛!他本來就是對不起你,你難過什麼!崩理他,自己選的路沒有資格說好說壞。”白荷倒是很理性,“你有了白進晨,就不能三心二意了。”
“我知道,遇到郤子雲那樣,我難免還是會慨歎和傷感些的。”
“傻子,他傷害你的時候你忘了!我還記得他為了擺脫你,還直言你配不上他,你給不了他想要的,幸好你打電話給我,我即使趕到,你那晚喝的醉熏熏的,要不是我攔著你,你得喝死。”白荷氣憤的說,“如今過的不如意了,又和你懺悔了,崩在乎這樣的男人。你應該在乎白進晨,應該想辦法讓他的粉絲也喜歡你。”
“我不是在乎郤子雲,是覺得命運的悲哀。”我趕忙解釋說。
“悲觀主義,而且你不是在乎嗎?在我們看來就是在乎,醒醒吧啊!別總讓自己陷在糾結裏。瀟灑點兒,隨意點兒,放開點兒。唉,說你你也不會瀟灑。”白荷喝了最後一口飲料,放下杯子,“我得回去了,還有一個方案等我定下來呢。”
“好吧!啥時候不忙,咱們一起吃好吃的!”我說。
“還是和你的小白白一起吃吧啊。”白荷撂下這句話把的扔下來瀟灑離開。
白荷的話讓我豁然開朗,為什麼就不能活的灑脫點兒呢?為什麼總是想那麼多呢?我的腦細胞啊,你累不累!
於是我頂著壓力和白進晨一如既往的約會,隻是他有時候會忙公司裏的安排,不論他回來多晚,我總是等著見到他以後才會入睡,他也是等著見到我以後才安心的工作。
至於郤子雲,自那以後我很少出現在他們公司的一些場合,也很少見到,我也相信太陽升起的時候,每個人還是回歸他不得不繼續的生活,拋開夜的感性,集中思維的理性,為了生存而奮鬥,這也包括郤子雲。
轉眼間就期末考試了,這個學期過的好快,我一陣子的忙碌——出了卷子,閱了卷子,還不錯,瞿香的成績在中等,省得她答的不好最後不及格還得說我以權謀私,我登錄了成績,等待我迎來的第一個作為老師的假期,據俞邁邁說,暑假大概能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已經開始籌劃暑假的安排了。
最主要的安排就是幫白進晨做飯,盡可能的陪他創作,陪他讀書。想想在他的“踏雪寒梅音樂工作室”隻我們兩個,每天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偶爾出門演出、錄音、拍攝,我在家裏等著他,也算是愜意的生活了。
但是還沒等到放假的時候郤子雲卻約了我,這讓我很意外,當然他要想知道我的號碼還是非常容易的,我想,約我見麵也好,我們也該麵對麵的把彼此的恩怨說的清楚些了。
我們約在了從前經常見麵的“溪水公園”,那個時候我們的經濟很拮據,又要上學,又要打工,能夠在免費的公園裏轉轉就很滿足了,或許我們今天約在這個地方算是一種懷舊的方式吧。
郤子雲早就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了,他靜靜的看著公園裏的人來來往往,我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真的好熟悉。”他說,語氣中帶著絲慨歎。
“你來這裏弓錦知道嗎?”我說,“既然她已經是你最親近的人你就應該尊重她的感受。”
“她知道,那天我喝醉了,在她麵前也耍了酒瘋,第二天我和她攤牌了。其實,她總是很強勢,無論生活中還是工作中,我總是在她麵前偽裝的很快樂,其實,我在她麵前總是有壓力,我總是怕自己做事不完美,我也總是怕自己不夠智慧,尤其在她的家人麵前,或許我從農村來,我的家庭背景遠遠不如她的,雖然她從來沒有提過這些,所以我過的很辛苦,你知道嗎秋雪,我和她幹脆都說了,她無語了,在我麵前。”
“你真的不應該這樣感性。”我說,“她一定很生氣。”
我突然覺得麵對這個男人悲哀的不隻是我自己,弓錦何嚐不是?他果然不是真的愛她,果然還有些舊愛的小糾結,隻有人為了事業才在她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呢?
“是的,她有些生氣!也有些難過,因為我和她承認了在我心裏你是有地位的。”郤子雲說,“我知道我自己很不好,我想最少我對她也是一種真誠。她還是選擇了給我時間去消化我自己真正的內心。”
看了弓錦卻是對郤子雲是真心的喜歡,否則就不會給他時間進行所謂的消化。當然也或許是她還是不想輸給我才不會放手。隻是現在還談何輸贏呢?郤子雲在我心中從選擇弓錦的那一刻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恨,表麵恨的是他的人,但是實際上卻隻是恨自己的癡傻和無力,留戀,表麵留戀的是他的人,但是實際上卻隻是留戀自己的那份執著和那份時光罷了。因為現實依然如此,愛或恨都不過是與自己的鬥爭。
“這樣不是很好嘛?就算我在你心中有地位那又怎樣?子雲,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你既然做出了選擇,你就該好好的珍惜你的選擇,無論是對是錯,無論是如意還是不如意。你應該試著用心去愛弓錦,我希望你的生活是幸福的,真的。”
“你總是為別人著想,寒秋雪,弓錦和我聊起你的時候從來沒有過肯定,甚至是鄙視,你還在我麵前為她說話。即使我當時那麼傷害你,說了那麼多傷害你的狠話,你卻不恨我,還這樣的祝福我。”郤子雲有些感動。
我淡笑了,越是這樣我卻越在‘心裏雲淡風輕’,我說:“我也恨過,可是恨能有什麼用呢?都過去了,不祝福你還咒你苦嗎?我的生活已經很苦了,我不希望我在乎過的人和我一樣苦。郤子雲,你要生活的不卑不亢,在自己的努力中證明自己。也請你不要在喝酒那麼多了,更不要在弓錦麵前提及我什麼,既然她知道了你對我還是愧疚的,以後就不要提了,讓時間慢慢撫平每個人的傷痕,不要再有傷害了,無論那個人是誰。”
“我知道,我們是永遠回不去了。真正的放下對你的愧疚我還需要些時間,隻要不是那麼頻繁的見到你,關注你,我想我還是會一直理性下去的,還是把日子能真的波瀾不驚的過下去的。”郤子雲說,“我也希望你真的能原諒我,真的幸福。”
“我會的。”
“可是,秋雪,你能不能聽我一句勸告。”
“關於什麼的?”我疑問。
“離開白進晨吧,他真的不適合你!愛情的最初可能都是這樣甜蜜,但是一旦一步步靠近彼此會有太多的不如意,他還年輕,你到最後肯定是玩不起的!”
“謝謝你郤子雲,我想進晨他是認真的,你放心好了,經過了那麼多,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我知道郤子雲可能有他的立場和想法,但是一個拋棄我的人怎麼有資格去勸告我離開一個愛我的人呢?
夜晚的夏透著一絲涼快,吹過來的風遠比屋子裏的空調讓人舒服,我看到郤子雲自由的呼吸著公園裏的花草散發出來的香氣,我深深的感覺到他是一個失去精神自由的物質自由人,我看到了他久違的輕鬆,如果他選擇我的話每天都會這樣的愜意吧,但是他選擇了另外一種生活。好吧,過去的就過去了,他這番找我談心也該讓我釋懷了吧,直到看到他真正的幸福,否則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再出現在他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