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飄飛之正文 第七景 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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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言】記住:在你最冷的時候,上天一定會賜給你一個溫暖的相遇……
第二天一早我便告別了白荷來到了火車站,一個人托著行李走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沒有人送我,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都是一個人來來往往穿梭於城市和鄉村之間。
檢了票,我匆忙的登上了火車,大包小包的放了一整行李架,累的直喘氣,還好座位臨著窗口的,尤其是這綠皮車的簡樸,這是我最喜歡的,這麼高速發達的時代真的很慶幸從這個城市回到老家的車沒有被高鐵替代,還能保持一份古樸的感覺,雖然一路上沒有認識的人但是能望著窗口看下窗外的風景也能打發下時間。
郤子雲沒有來送我,嗬嗬,人家都結婚了,現在還說這個,他都不知道因為他我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
方良並沒有來送我,我自己很矛盾,現在又有些希望他能來送自己,或許是因為旅途太孤單了吧,也許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方良對自己的好,他的表白突然讓我回味起他的很多好,這麼長時間了哪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呢,我對他也多少有些割舍不下的複雜的感情,我多少有些失望的望著窗外,我告訴自己是方良太忙了,這個時候他正忙著接待客戶,即使在心裏惦記著自己,但是為了公司能在眾多的廣告公司中生存下來也隻能這樣了。我安慰著自己,同時心裏也有些淡淡的感傷,看來他還是不夠愛自己,在最後要離開的時候,他都不能放下一切匆忙跑來氣喘籲籲的對我作最後的挽留。或許,我真的會和韓劇的女主角一樣淚流滿麵的留下了。可是這又能怨誰呢?自己把話說的那麼絕,路都是自己選擇的,等有一天發現了自己也是愛著方良的後悔莫及時那也怨不得別人。
我問自己:“你到底愛飛雅嗎?你到底愛方良嗎?如果你現在後悔了,趁火車還沒開的時候就趕緊下車吧,然後不顧一切的飛奔到飛雅,回到方良的身邊去,快啊,還來得及呢,方良一定會高興的流出眼淚的……”可是,我沒有動,明知道前麵是非常孤單的旅途,前麵是未知的前途,我仍這樣義無反顧,“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犯賤吧!總要探尋一些未知的東西,不去找這些東西就證明不了活著的味道!”我望著窗外這樣想著。
火車終於沒有留戀的開動了,我的臉上終於淌下了從內心發出的淚水,不知道是因為一種離別還是什麼,總之很想流淚,這樣使我能舒服一點。“愛我的我不愛,我愛的棄我而去,這個城市見證了我的愛情,見證了我的青春。再見了,這個城市,再見了飛雅,再見了白荷,再見了方良!再見了,我恨恨的郤子雲,願你們一切都好!”我對著窗外默默地告別,並沉浸在深深的離別情緒之中。
“喂,美女,你坐錯位置了!”一個充滿磁性的年輕的聲音打斷了我,我忘了拭去自己臉上的憂傷的淚,抬頭望去,看見一張純淨的英俊的麵孔正抱歉的看著自己,他見我有些不知所雲的樣子,猶豫的出示著手中的車票示意我坐錯了他的位置。我掏出車票,上麵明明寫著43號,我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我帶著憂傷的顫抖的聲音說,“不好意思,我的也是43號,您看您是不是搞錯了,我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麻煩您再看看票!”他抬頭看了看行李架上那麼多東西,一臉的疑惑,似乎在想這麼多東西這個女孩子是怎麼弄上去的?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票,笑了,說,“你坐著吧!”說完他拉起他的大行李箱就往前走去,然後又回來了兩趟分別把他那些零碎地小包也拿走了,原來他的行李也不少,我心裏多少有些內疚——為剛才自己的冷漠,但是馬上又心安理得起來,本來就是自己的座位號,何況他打擾了自己的悲傷,一個女孩子又這麼多的東西,總不能給你一個年輕力壯的男生讓座吧。他愛去哪找座位就去哪找吧,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一方麵我心裏還是有些牽掛,那麼多東西要走幾個車廂地話也夠麻煩的。時間長了我也就忘了這事兒了,我望著窗外飛馳的風景心裏開始湧現出郤子雲的不好和方良的好來,離開之後就不會輕易回飛雅了,要不然顯得我多沒骨氣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已又回到了飛雅,方良已經和俞水水結婚了那將是多麼尷尬的一件事情啊;還想到如果我剛剛回到這個城市的土地抬頭就見到郤子雲和弓錦領著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幸福的樣子,那我真的是悲催之至了。“真是的,既然走了,怎麼還會回去呢?就算是沿街乞討也不會回去了!既然郤子雲不愛我,我何苦還去想他?他不愛我!——既然不愛方良,還操心他和俞水水結婚與否的事情幹嘛。我不愛他。”我堅定地告訴自己。
我依然望著窗外,漸漸的覺得頭腦迷糊,是昨晚沒有睡好,和白荷聊得太久了,我靠著窗口合上了眼睛。一會兒的功夫就做了個夢,我夢見自己衣衫襤褸的坐在大街上賣唱,方良和俞水水一起走了過來,他們往自己的缽裏放了一些錢,轉身卻發現了那是我,真是慚愧,俞水水越發高傲了,眼神裏充滿了比憐憫還深一層的比鄙視還淺一層的含義。之後郤子雲和弓錦路過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走了過去了,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之後白荷又來了,見我這樣子,臉上全是淚水,一邊幫她收拾一邊埋怨我,“好你個寒秋雪,落魄成這樣也不去找我,你還給我當成姐們兒嗎?”我也哭了。
一陣箱子摩擦的摩擦聲,一群人的議論的雜音,我睜開眼睛,白荷他們並沒有在我麵前,才明白剛剛是在做夢。發現火車已經到了一個小站,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夢裏的眼淚帶出來了,“我怎麼會做這種夢呢?難道自己就這麼沒能力會落魄到這種地步嗎?難道我的人生魂牽夢繞的就是這幾個人嗎?”我在心裏暗笑自己。座位對過的一個中年人和他的妻子拿著一大堆東西下了車,我身邊的那位出差的年輕人也不緊不慢的向車門口走去,然後座位就空了。火車就是這樣,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周圍的過客就到達了目的地,身邊一下子冷清了,雖然我不認識他們,但是還是會覺得冷清,也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有人上來再做滿這些位置,這麼長的旅程周圍沒有人會感覺很枯燥,哪怕看著他們吃東西也不至於孤單,或者聽他們聊天也不錯,最少可以知道別人都是怎樣生活的。
等這站的人們都下了車,火車又啟動時我周圍的座位依然是空的,因為就這段旅程人最多,這個站下車以後就車就寬鬆多了,而且這個時間不是假期,也不是周末,所以人少也是自然的。我又開始望著窗外,這回火車是真的出了這個城市很遠了,五年的時間眨眼之間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我的心裏既充實又空白著,彈指一揮間,郤子雲、弓錦、方良、俞水水、公司其他人、客戶都成了我曆史書中的曆史。“既然已經這樣做了,就不要再想了!”我告訴自己,並試圖找些東西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從貨架上拿出了給奶奶買得那件鬆綠色的毛衣左看右看著,心裏高興仿佛奶奶已經穿上了一樣。這時對過來人了,開始往貨架上放箱子,折騰了一陣後便坐了下來,我收起奶奶的毛衣放在了自己靠窗口的座位一側,這才有時間和興趣看看自己對麵來的是什麼人,這個人一定是上錯了車廂在找自己的座位,否則車都開出去這麼久了怎麼才找過來?我抬起頭,吃了一驚——坐在我對麵的不是新來的旅客,卻是剛剛來問自己座位號的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