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起航 第八章 糾結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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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艾斯拖上沙灘,莫莉整個人累成大字躺在地上再也不想動了。四肢麻木的不聽使喚,腰側幾乎被遺忘的傷口在戰鬥中開裂,失血過多,莫莉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艾斯,我需要休息,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恢複了精神的艾斯,聽到這句話,來不及應答就立刻移動著不利索的身體,跑過去查看莫莉的情況,傷口被海水泡的發白甚至有些潰爛,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額頭的溫度有些高,難道是感冒了?莫莉是睡著了麼,艾斯有些忐忑的輕搖著莫莉的肩膀企圖喚醒她,但是並沒有多大的效果。
艾斯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莫莉昏迷了!
身後是暗影重重未知的島嶼,艾斯沉思了一下,這個島的環境和哥亞王國的很像,那麼……那種草應該也有的。艾斯伸出食指,畫了個圈,一道火牆就把莫莉包圍了起來,眉梢緊皺“莫利,等我一下!”說完他一頭躥進了黑暗裏。
被高熱醒的莫莉,看到身邊的火圈有些無語,她真的隻是想休息一下。不過現在這個情況,艾斯應該是去找草藥了,留下個火圈來保護她的安全,不過消炎藥這種東西不應該是隨身攜帶的必需品麼?艾斯稚嫩的航海經驗就這麼暴露了出來了啊。
有些艱難的挪動酸痛的手臂翻開背包,找到了消炎藥,就著包裏的一點清水喝了下去,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礙了,莫莉開始著手處理腰部的傷口,紅雪放在火上烤一下消毒,然後伸向傷口,動作因為之前過度運動還沒有恢複正常,略顯僵硬,額角因為切割腐肉疼的留下的汗水,還沒落地就被熱氣蒸發,莫莉咬著牙上了外傷藥,飛快的換上了新的繃帶,才成大字躺在火中間開始喘息,沒有麻醉就處理傷口,還真是見了鬼的疼!
沒過多久艾斯氣喘籲籲的跑到了莫莉的身邊,就看到熊熊火焰的裏已經清醒的莫莉,目光閃亮的看著他,在火光的映襯下,炯炯有神。
“誒?你已經沒問題了?”艾斯有些傻了,莫莉不是昏迷了麼?
“我並沒有欺騙你,深度的睡眠看起來和昏迷有點像。”莫莉揮開火焰,一腳踏到艾斯麵前,望著他手裏的東西“紅天葵?”
“哦,是啊,以前受傷了都用這個敷在傷口的。”不過現在似乎沒有什麼用了,看著莫莉新換的繃帶,艾斯有些尷尬,手裏的紅天葵微微轉動了幾下,艾斯似乎有丟掉它的打算。
莫莉見狀,立刻拿了過來,“常用藥需要補充。”看著手裏的紅天葵,莫莉的表情變得細微的柔和起來,紅天葵的葉片是有著漂亮淡紅色的卵狀心形,這種藥草生長的地方極為危險,不是在懸崖石縫中就是在山頂林下潮濕岩上,艾斯的頭發上還沾著些碎葉,貼近還能聽到心髒劇烈的跳動聲,麵對這樣為她擔心的艾斯,莫莉決定無論以後受到怎樣的傷,她都不會動這株紅天葵,她要把它完好無損的保留下來!
燃起的篝火,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為了給莫莉充足的休息時間,兩個人並沒有選擇立刻進入島嶼而是在邊上找了個小山洞休息,這裏應該是獵人固定的休息點,裏麵還有些食物和淡水。艾斯抓了點扇貝和小螃蟹做了一鍋海鮮湯,然後抓著一塊巴掌大的石塊伸出拳頭在中間燒了一個凹槽,往裏麵到了點湯,遞給莫莉。
莫莉瞅著艾斯熟練的動作,有些驚訝,居然已經能這麼嫻熟的控製火了?接過艾斯遞過來的碗,莫莉捧著暖乎乎的熱湯似乎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滿足,真的好久沒有吃過艾斯的料理了,莫莉有點開心。
“我需要找一個航海士!”吃到一半,艾斯突然蹦起來,堅定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果然,還是有點小瞧大海了。兩個人的力量還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更多的夥伴。
“恩。”莫莉戳著火堆,神色平淡,已經習慣艾斯間歇性發抽了。
見莫莉的反應艾斯變得有些蔫蔫的,他靠在岩壁上盯著莫莉,對方回了他個疑問的表情,他立刻搖了搖頭,心裏卻有些緊張,莫莉是生氣了麼?第一次出海就遇到這麼不靠譜的船長,而且一直是拖油瓶的定位,艾斯鬱猝了,果然還是被討厭了,身為惡魔之子的存在,連夥伴都會嫌棄他麼!
艾斯怎麼變安靜了?莫莉再次望過去,看到了艾斯有些寂寥的樣子,雙手抱著膝蓋,坐姿和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莫莉猛地搖頭,這個比喻似乎不大好,艾斯還沒成她媳婦呢,伸手拍在艾斯的頭上,莫莉安慰道“大海變幻無常,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作為海賊隨時都把頭放在腰間,所以我並不怕死,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對我來說,你是我的船長,那麼你的危險就在我的責任範圍裏,而你則負責肩負我們的夢想,你要明白這是個等價交易,如果你這點覺悟都沒有,就不要當海賊了。而且……”莫莉頓了一下,“……我們是夥伴,這不是應該的麼。”
船長的職責是保護船員的性命,而船員則會為了船長的夢想而做出最大的努力,甚至舍棄自己的生命。艾斯,我的夢想很俗氣,為你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為你斬斷生命道路上的一切阻礙。
“莫利,有些人,是不是天生不適合當船長,因為或許他出生在這個世界就是錯誤的事。”
……這個想法,艾斯是糾結了多久?以前莫莉還會考慮用暴力把這個想法從艾斯腦袋裏打出去,但是現在兩世加起來快四十歲了,連動手的激情都沒有了,她算是明白馬爾可成天精神懶散萎靡不振的原因了,麵對被老爹寵壞了一群無藥可救的家夥能有激情就怪了。
“沒有人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但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莫莉想了想回了這句不記得從誰那裏聽來的話。
艾斯愣住了,然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大咧咧的笑道,“有你這樣的夥伴真是太好了!莫利,你的願望是什麼!我來幫你吧!”雖然似乎還沒有被莫莉需要,但是他會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船長。艾斯發誓,無論未來變得怎麼樣,莫莉這個兄弟他是認定了。
看著突然亢奮起來的艾斯,莫莉淡淡的應答,“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記得我說過。”話語停頓,莫莉難得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有些調侃,“我覺得你並不能幫我實現這個夢想。”
……啊,莫莉是想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劍豪來著,艾斯默默的蹲到角落畫起了圈圈,真是太打擊人了,好歹他以前也是學過劍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