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9章:你聽得到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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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夢從木可身後過來,並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隻是感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輕觸寧沉的手,遞給他一杯咖啡,“在聊天?”寧沉抬起頭又是那楚楚動人的表情,看著一夢,“一夢哥,木可好像不太喜歡我。對我冷言冷語,我想跟他握手,還被他打開了。”寧沉摸著自己發紅發燙的手掌,小聲說著。
    一夢輕撫寧沉的頭發,把他的小手握在自己手裏,“乖,別用那麼委屈的表情看著我。”輕輕揉著,“還疼嗎?”
    木可轉身走了。
    “啊…寧沉,你要是心情不好給王淪打電話,讓他陪你。我先走了。”說罷,沒等寧沉開口,就去追木可了。寧沉的表情可想而知,攥緊拳頭轉身離開。
    “南木可。”一夢追上木可和他並排走著,“喂,木可。明天放假,來我家吧。”見木可不理會他,隻能放大招了說:“你不來,我就把魚缸扔了。”木可停下腳步看著一夢,一夢也停下腳步和他對視。
    “一開始,好像很不喜歡你盯著人看時的眼神。現在到覺得有點可愛。”一夢靠近木可,“其實你是一個坦率真誠的好孩子,並不可怕。”一夢攬過木可的腰把他抱來懷裏。木可用雙手抵著一夢的胸膛,“兩個男人幹什麼總抱在一起。我是什麼樣的人也不關你的事。”一夢的高度正好可以把下巴抵在木可的頭頂,“因為不管我跟你說什麼你都是一個表情,所以我寧願看不到你的表情來感受你的心跳。”
    “變態。”
    “你打算叫我變態到什麼時候。”一夢下巴稍稍用力好像在抗議這個奇怪的稱呼,“我喜歡親你,喜歡擁抱你。”一夢能感覺到木可的心跳的頻率有了一些變化,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這都讓我感覺我和你身邊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們就算再好奇你的世界,都被你拒之門外。而我知道你嘴唇的觸感,你胸膛的溫度。”
    “你會和一個男人交往嗎?”木可問。
    木可突然的提問,讓一夢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有一些放鬆,木可便輕鬆逃脫了他的擁抱。一夢不知道木可的提問是想得到怎麼樣的答案,他也同樣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隻能看著木可的身影漸行漸遠。
    一夢抓抓頭發,或許我應該點到為止,太過深入不是我的風格。神遊著在院子裏走著,卻不經意又走到了木可的秘密花園。同時也發現了正在指著花兒念叨著什麼的小女孩。快走幾步跑過去在小女孩耳邊輕吐一口氣,嚇得小女孩尖叫連連。
    “嗚嗚嗚,一夢哥哥好討厭,嚇唬人家。”小女孩委屈的抹著嚇得哭出來的眼淚。一夢拍拍小女孩的頭安慰她,“對不起啦。別哭了,是哥哥不好。你那麼專注的在幹什麼。”小女孩揮揮手機的畫冊,“呐,哥哥你看你看,這是木可哥哥送給我的畫冊。我在看它呢。”
    簡單樸素的素描本,裏麵是圖畫搭配文字的形式,精致的圖畫把每一朵花朵都呈現的栩栩如生有了自己靈魂,秀氣的字跡更是對花朵的脾氣秉性描述的淋漓盡致。一夢翻著筆記本,看著最後一頁淺淺的印子,像是寫過又被塗掉了,“許願瓶,你有鉛筆嗎?接過小女孩手裏的鉛筆,輕劃那些印子,露出淺淺的一行字:要記住你是許願瓶,再不是拖油瓶,請你好好的長大,不受傷害。
    回想著昨天阿婆說的話,一夢心頭一緊,有個傻瓜即使自己承受多大的苦難,也祈禱著每一個人可以不受傷害,祈禱著他們身邊充滿花香,與花為伴。
    小女孩看一夢看畫冊出了神便立刻跳著腳去夠畫冊,想要搶回來。一夢蹲下來把畫冊還給小女孩,“哥哥沒有想要把它搶走,隻是小許願瓶呀,你現在識字了麼?”女孩搖搖頭。一夢輕撫小女孩的頭發說:“哥哥念給你聽。”
    畫室裏,林諾看著牆上的許願樹出了神,小時候木可每年的願望都是一樣的,跟在諾哥身後好好長大。“木雪,求求你把小瓶子還給我吧。”林諾低語,扯下了一張寫滿願望的許願樹。
    “你在幹什麼!”木雪進來,奪過林諾手裏的畫,“為什麼要這樣!”
    “小瓶子是我的。”像是一個宣誓,“我一定會從南家手裏把小瓶子奪回來,你們給他的傷害,我來彌補。他的不幸,我來終結。”像是宣戰一樣,林諾篤定的眼神讓木雪不知怎麼反駁,隻能低下頭看著許願樹默默歎息。
    然後林諾走了,木雪將許願樹放進廢紙簍也離開了。但是安靜躺在廢紙簍的許願樹,還是被人撿起放進了口袋。
    木雪坐在院子裏的搖椅,翻著手機,想給木可打電話卻又在猶豫。
    “嗨。”一夢向木雪打招呼。
    木雪迅速掃去一臉的疲憊,禮貌的向一夢微笑,“你好。之前不好意思啊,把你一個人留在畫室就走了。”一夢坐到木雪的身旁,還以禮貌的笑容:“沒關係。你是南木可的姐姐吧,我是他室友。”一夢看懂木雪臉上的疑問接著說,“我聽到你們的爭吵了,更何況你和木可有一點像。笑起來很好看。”
    木雪疑問的表情變成驚訝,“你見過木可的笑容?!”
    “啊……對啊。兩次,一次隻是揚起嘴角,一次笑的眼睛都眯起來像個孩子。很可愛,很美。”一夢起身,麵朝著遠方的蔚藍接著說,“像藍天一樣,木可的笑,還飄著花香。”
    木雪拉住一夢的胳膊:“他為什麼笑,木可是對你笑了嗎,他…他離開家裏生活的很開心嗎。”有失落,明明這麼多年在家裏,都不曾見過木可的笑容。
    “為什麼這麼驚訝呢。木可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很好哄的孩子,他很善解人意,他不吝惜給脆弱的人一個擁抱。”
    “看來你們很親近啊,但…木可經曆的事你並不了解。”木雪說。
    “或許我不比一個和他朝夕相處十幾年的人了解他,不知道他喜歡的顏色,不知道他喜歡的食物,也不知道他的理想型。但是,短短幾天,他給我看了他的世界,單純美好。”
    “看來你真的不了解他。”木雪低下頭,木可的世界怎麼可能還單純,怎麼會美好,他的世界被我們摧殘的傷痕累累,狹隘苦澀。
    “他會麵無表情的罵人變態,他會把我對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還給我,他會很自然的穿上Kitty的圍裙,他會為表達感謝而嚐試一些不曾做過的事,比如做飯……”
    “你是那個男生?!”木雪睜大了眼睛,打斷一夢的話,“你是那個親了木可臉頰的男生!那個讓木可給你做飯的人!我,我在和木可手機視頻通話時看到你了!”木雪一下子從陰霾裏興奮起來,揪過一夢的領子,“說!你和木可什麼關係!”
    “我說了,我是他的室友。”
    “隻是室友?我不相信。你親了木可!”木雪說。
    “如果你不反抗,我現在也可以親你。”一夢說。
    “你!”木雪放開一夢的領子,他不明白眼前的男生到底和木可有什麼關係,但是她想試一試,試一試讓木可的世界有新的人進入,“你明天和木可一起回南家吧。”
    “什麼?”
    “我說,你明天和木可一起回南家。”
    “好。”答應的爽快,因為阿婆說的木可的過去他想去看看。
    和一夢分開後,木雪一個人走到小溪的房間,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婆…是您嗎?”
    阿婆回頭,像是那時分開時一樣慈祥的微笑,“是啊。小雪,好久不見啊。”眼前的人讓木雪有一些錯愕,不知道應該過去跟她好好的道歉,還是應該去怨恨她讓自己活在負擔下。木雪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阿婆蹣跚的走過來,像當時那樣輕撫著她的頭發說著:“我們小雪真是長成大姑娘了,真漂亮。”
    如果說阿婆給了童年的小瓶子一個棲身之所,那麼阿婆也同樣給了木雪可以軟弱的肩膀。
    南家有兩個孩子,兩個同父異母的孩子。木雪的媽媽在她出生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她的生日便成了她媽媽的忌日,年幼的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存在讓父親那麼痛苦。後來,父親有了新的夫人,她還給父親生了一個可愛的男孩。全家人把寵愛都給了弟弟,木雪也覺得沒關係,因為弟弟給了她關愛和保護,她所期望在父親那裏得到的親情。
    但是,直到那一天來臨,她寵愛的弟弟也去世了,她的親情又有了缺口。不久後,父親帶著她和母親去福利院,想要收養一個男孩。一個個站在麵前長的可愛的男孩,他們不像弟弟,有一雙溫暖的眼睛。那個女人跑過去跪在地上擁抱了一個男孩,他叫小瓶子。
    他不肯跟南家人回家,於是木雪決定留在福利院一段時間,好好了解一下這個男孩。十五歲的男孩,活潑調皮,而他都沒有。這個小瓶子隻是安靜的跟在別人的身後,稍不留意,就變成了隱形人。但他似乎並不難過,他好像有自己的世界,單純美好。木雪試著靠近他,他以微笑迎接。十八歲的木雪,十五歲的小瓶子,在阿婆眼裏,他們都是她可愛的孩子。
    有一天,那個小瓶子總是跟著的男孩來找他,跟他說,我們一起被南家收養吧。
    臨走的時候,阿婆握著木雪的手說:“小雪啊,雖然隻相處了很短的時間。但阿婆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請你好好的愛護小瓶子,別讓他受傷。你們都是阿婆的好孩子。”輕撫著木雪的發,露出慈祥的笑容。
    “好,我會的。再見。”
    ……
    堅持學單純的小孩,靜靜看守這份愛,知道不能太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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